當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時候,赤紅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她看見沈婳伊正躺在她的懷中,呼吸淺淺,睡顔安穩。
她輕柔地伸出手撫摸着她的臉頰,沈婳伊睡得很熟,她感覺她挨在她懷裡的模樣就像一隻小動物,又嬌又小,觸摸起來卻柔若無骨。赤紅霄心裡的一片柔情都随着她的呼吸蕩漾了起來。
她的目光順着沈婳伊的面容往下看時,看見了她還未系牢的襯衣中顯露出來的,昨天她愛不釋手的、那宛若會呼吸的鳥兒一般的美好之物。
赤紅霄的臉頃刻間紅了起來,她才重新回想起沈婳伊昨天搭着她的肩膀時,認真忐忑地對她說的那些話。她要她接受她的感情,既然選擇這麼做了,她就不可以不承認,不可以裝傻,拿起來了就要珍惜,就要呵護。
而她昨天睡她的動機又那麼簡單,隻是單純的色令昏頭。她看見沈婳伊那可愛的樣子,感受到她身體的美好後,就不能自已,由着自己被欲望沖昏了頭腦。等自己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能幹的事情就都幹完了……
赤紅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在欲望的支配中稀裡糊塗地就幹了一件本該嚴肅對待的事,不由得一片懊惱。但既然選擇做了,她也願意負責到底。
畢竟沈婳伊已經把自己的真心和人都托付給她了。她這樣嬌小怯弱,顫抖着求她溫柔,她愛都愛不及,怎麼可以翻臉就把人給甩下。
赤紅霄感覺自己就是出于一種任性本能的喜愛,從鳥巢中肆意地端出了一隻嬌小可愛的鳥兒。
她用手掌溫柔地撫摸它時,身邊所有的事物就似乎都在告誡她:雛鳥嬌弱,你既然選擇拿起來了,就得負責到底,一松手這鳥兒就會夭折,這是罪惡,這是罪惡。
而她對着這身邊所有的告誡鄭重點頭,她要負責,負責到底。就算她是女人,但沈婳伊比她還要怯弱可愛,她需要她的保護。
兩個人的情感當中似乎總是要有一個人像男人一樣站出來負責的,而她怎麼看都比沈婳伊更像那個能站出來獨當一面、保護一切的男人。
赤紅霄下定了決心,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已經扛了東西,這東西沉重但又意義重大,得鄭重其事地好好背負。
赤紅霄正心潮澎湃的時候,沈婳伊就已經張開了眼睛。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用手撐起了自己的頭,在赤紅霄的身邊笑了起來。
沈婳伊幾乎是帶着一臉得意的神色,在等待着她反饋一般的柔聲問道:“你昨晚舒服嗎?”
赤紅霄差點沒被她這一問驚訝到吐血。沈婳伊此刻的神情仿佛就跟個男人一樣,在女人身上使盡了十八般武藝後,扭頭還要問女人一句:我厲害嗎?你舒服嗎?
赤紅霄方才鄭重其事建立好的責任感被她這一問後,頃刻間全被拆了台。她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的細節,在她小心得不能再小心、溫柔到不能再溫柔地對沈婳伊使出了她近些天的學習成果時,沈婳伊在被她折騰的時候,連發出的聲音都很是克制,她一邊動情的時候還要一邊很小心地問她:
“我有沒有很奇怪,我有沒有變得很奇怪……”
“沒有,你很可愛。”
赤紅霄覺得自己表現得就像個掌控了全局的男人一樣,把她被欲念支配的可愛模樣收進了眼底。
她被欲望吞噬的時候,那雙小鹿一樣亮晶晶的眼睛還要躲着她,極害羞極不能自己時才怯生生地掃她一眼。她的整張臉都紅作四月裡的芳菲,是極好看的玫紅色,往日裡都見不到她這樣羞怯動人的表情。
而沈婳伊估計是覺得自己被欲望支配的模樣給人看到是件很丢人的事,都不怎麼看她,時不時還要用手擋着臉。她就算移開手看着她時,也是一副嬌弱不堪的模樣,嬌滴滴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似乎赤紅霄隻要狠心使一點勁兒,她馬上就能在她眼前難受地哭出來。因此一雙眼睛總是很是在很委屈地看着她,仿佛在求着她。
赤紅霄看着她那可憐可愛的模樣,整顆心都被她融化了。
她明白就算自己手上有無窮盡的力量,但看在她這般惹人垂憐的份上,她的心裡也隻能生出無限的柔情蜜意,小心地把沈婳伊給包裹與擁抱起來,然後任沈婳伊把自己蝕骨銷魂,化為一灘春水。
當赤紅霄的力氣全都在她身上使盡時,沈婳伊看出了她的乏力,轉身便把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她運用起才學的花樣姿勢,把赤紅霄折騰得仿佛是風浪中心一葉飄擺不定的小船。赤紅霄感覺自己簡直要被滔天的浪潮所淹沒吞噬,隻能用手臂搭着她來保持僅有的穩定。
赤紅霄從沒有被如此猛烈的浪潮和快意所包裹過,一時間連自己都忘了,理智也全丢了,根本顧不上自己的表情和姿态,直接在沈婳伊的身下叫喊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吼叫的聲音宛如狼吼,完全不像沈婳伊那樣嬌喘籲籲,莺啼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