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感人的重逢啊。”
兩人同時回頭,一個穿着廉價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領帶歪斜,眼神陰鸷。
“你是?”萩原研二眯起眼,面上卻仍舊是溫文爾雅的模樣,松田陣平則依舊是一副很狂的模樣,連墨鏡都懶得摘。
看到松田陣平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男人的臉龐越發的扭曲。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裡。
——永遠是這樣,這兩個人,永遠都是這麼傲慢,好像除了對方,其他人都是不值一提的垃圾。藤田三郎永遠記得這兩個人,但是顯然,這麼多年過去,相比起他能夠一眼認出對方,天之驕子的他們已經把他遺忘了。
“哈哈哈,你們居然不記得我了。”藤田咧開嘴,笑容裡帶着惡意,“哈哈哈,也對。我這種正常人,怎麼比得上你們這對臭名遠揚的同性戀。不過,你們回來幹什麼,當年的‘炸彈狂魔’回來重溫舊夢了?”
藤田三郎咧開嘴,笑容裡帶着黏膩的惡意,像是陰溝裡爬出來的老鼠終于敢在陽光下龇牙。
“哈哈哈,你們居然不記得我了?也對——”他誇張地攤開手,西裝袖口蹭到門框上的灰,卻渾然不覺,“我這種正常人,怎麼能比得上你們這對‘傳奇人物’呢?”
他故意把“傳奇”兩個字咬得極重,舌尖抵着齒縫,像在咀嚼什麼腐爛的東西。
松田陣平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墨鏡後的視線像刀鋒刮過對方咽喉:“你那張嘴,是剛從垃圾場刨出來的?”
藤田三郎卻笑得更加猖狂:“當年你們在器材室被人撞見‘那種事’,第二天實驗室就炸了,現在是又想在炸一次實驗室嗎?”
“松田君,”藤田三郎露出森冷的笑,“還有萩原君。”
萩原研二輕輕“啊”了一聲,紫水晶般的眸子彎成月牙——可那笑意半點沒滲進眼底。
“這位…”他上下打量着藤田三郎,目光在他胸前的名牌上停留了一下,“是藤田君對吧?真抱歉,我對無關緊要的東西向來記性不好。”
“況且——”萩原研二微微偏頭,紫眸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鋒芒,“藤田君,你似乎忘了,诽謗罪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他指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腦殼:“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刑法第27條嗎?你剛才的每一句話,都足夠讓你在拘留所裡好好反省了。”
藤田三郎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恢複如常:“學校裡誰不知道,你們兩個是‘那種關系’?因為受不了流言蜚語,所以炸了學校——很合理,不是嗎?”
松田陣平忍無可忍,他猛地揪住他的衣領,聲音低沉而危險:“你再說一遍?”
藤田三郎絲毫不懼,反而笑得更加猖狂。
“怎麼,被說中痛處了?當年你們能買通警察,現在還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
萩原研二伸手按住松田陣平的肩膀,輕輕搖頭。然後,他看向藤田三郎,忽然笑了。
“真遺憾啊,藤田。”他語氣輕松,眼神卻冰冷,“我們沒有像你想象的那樣過得不好,你一定很難受吧?”
藤田三郎的表情瞬間扭曲。
*
回到警視廳,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調出了當年的案件檔案。檔案被大片平鋪在桌子上,松田陣平随手拿起一張泛黃的報紙,上面的大标題就是《XX高中爆炸案:同性戀學生疑因報複社會引爆炸藥》。
松田陣平簡直要氣炸了,他一拳砸在桌上:“荒謬!”
萩原研二快速翻閱着案件記錄,眉頭越皺越緊:“爆炸當天,有目擊者聲稱看到兩個學生從實驗室逃跑。這兩個人是指我們嗎?”
“栽贓。”松田陣平冷冷地說。
他們調出了當年的監控錄像——盡管畫面模糊,但仍能辨認出,爆炸前半小時,一個戴着鴨舌帽的人影搬着紙箱進入了實驗室。
萩原研二放大畫面,在觀看了幾十遍後,他忽然看到了什麼,他将畫面擴大再擴大,終于在紙箱的一處小角落看到了一團模糊的字樣。
“這是……”
松田陣平眯起眼,一種熟悉感從他心頭升起。
“硝酸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