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不過——”他微微偏頭,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忍不住向您收取額外的小費。”
女生瞬間紅了臉,周圍爆發出一陣起哄的尖叫聲。萩原研二在吧台後吹了聲口哨,松田陣平笑得直拍桌子:“喂喂,這算不算職業騷擾啊?”
降谷零直起身,單手插兜,另一隻手随意地整理了下袖口,神态自若地補充道:“當然,如果您想繼續點單,我很樂意效勞。”
他的語氣禮貌而從容,既沒讓氣氛尴尬,又恰到好處地扳回一城。華園光捂着發燙的臉,小聲嘟囔:“……這男人也太會了吧!”
萩原研二笑得肩膀直抖:“不愧是‘安室先生’,連被調戲都能反殺。”
降谷零淡定地走回吧台,順手接過下一張點單,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營業日常——隻是他眼底那抹惡作劇得逞般的笑意,暴露了他其實樂在其中。
萩原研二暫時擔任起了調酒師的角色,又調了幾杯酒,由降谷零送到客人的手上。
降谷零端着托盤穿梭在酒吧嘈雜的人群中,紫灰色的眼眸不動聲色地掃過每一個角落。
——不對勁。
這次的主角是他和hiro,但是直到現在,整個酒吧裡都沒有半點諸伏景光的蹤迹。
他微微蹙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托盤邊緣,心底的不安逐漸擴大。
伊達航坐在卡座深處,寬厚的身形隐在暗處,卻仍掩不住那股沉穩的氣場。降谷零的視線掃過來,才故作陌生地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仿佛隻是個普通客人,卻在降谷零收回目光的瞬間,不動聲色地曲起小指,朝某個方向輕輕一撇。
降谷零眼簾微垂,眸底閃過一絲銳利的思索。再擡眼時,他的神情已恢複如常,唇角甚至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同時捕捉到了伊達航那個隐蔽的手勢——有人在監視我們。
“大家一起high起來吧!”
萩原研二突然高呼一聲,随手在酒櫃裡抽出一瓶香槟,他用力晃動幾下,手裡的香槟瓶塞“砰”地彈射到天花闆上。金色酒液噴湧而出的瞬間,整個酒吧沸騰了。
“今晚全場酒水——”他晃了晃還剩半瓶的香槟,露出蠱惑人心的笑容,“由這位先生買單!”
——手指精準指向角落裡一個滿臉錯愕的暴發戶。
歡呼聲炸裂開來,醉醺醺的人群瞬間陷入狂歡。趁着混亂,幾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側門陰影中。
降谷零言簡意赅:“萩原,松田,你們去看一下監控室,裡面可能有問題。”
“我去找hiro,他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點點頭,三人分頭行動。
酒吧分為上下兩層,降谷零神色正常地走過酒吧一層,沒有發現諸伏景光的蹤影。降谷零将目光投向了酒吧二層,他摸了一下耳垂上的藍色耳鑽,他剛剛就發現了,這個耳鑽其實是一個小型的通訊器。他試探地長按一下,耳邊果然傳來了萩原研二清朗的聲音。
“小降谷!”
“萩原,我去二樓,你盯着一點一樓。”
降谷零端着金屬托盤,扮作侍者,打開一扇又一扇雕刻着花紋的門,但是都沒有找到諸伏景光。突然,降谷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悶哼聲,他迅速朝那個方向而去。
門打開的瞬間,降谷零就被對方用力地拽了進去。降谷零下意識地進行格擋,但是被對方擋下,金屬托盤落地聲在房間中清脆刺耳。對方動作毫無停滞,膝蓋狠狠頂向他腹部。降谷零悶哼一聲,聞到了血腥味中混雜的奇特甜香。
“hiro?!”降谷零在纏鬥間隙低吼,對上了熟悉的雙眸,但此刻,那雙熟悉的貓眼裡是全然的陌生。
諸伏景光——如果這真是他的話——狀态明顯異常。蒼白的皮膚泛着不正常的潮紅,脖頸處有新鮮的針孔,黑色T恤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當降谷零試圖鉗制他手腕時,觸到的體溫高得吓人。
“他們給你注射了什麼?”降谷壓低聲音,心急如焚。
諸伏景光沒有回答,他俯身的動作帶着詭異的遲緩,鼻尖擦過降谷頸動脈時像個确認氣味的野獸。
——好熟悉的味道!諸伏景光一瞬間有些茫然,但是難捱的熱意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對方。
最終,他湊過去,蹭了蹭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