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去了不到半小時,卧室的異響讓姜嶼立馬回房查看。
開燈瞬間,許琰已經起身彎腰,嘩啦啦的聲音,吐得滿地都是。
吓得姜嶼馬上跳到床上給他拍背,讓他吐精光,吐到舒服為止。
許琰吐完,無力的靠在床頭,人卻還是暈乎的,胃裡猶如火燒,讓他難受擰眉。
姜嶼見狀忙去給他盛了一碗白粥水,一勺一勺給他喂完,又給他服胃藥後重新哄他入睡。
這次,許琰真的乖乖睡下了。
而姜嶼,收拾完那一灘許琰留下的污穢物,又折騰回廚房把白粥熬好。
真正閑下來的時候,已經深夜兩點了。
整個人精疲力盡,眼睛都要支不起來了,看着許琰酣暢的睡姿,她直接倒在了他身邊,光速睡着。
許琰終于想起姜嶼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卧室,對着抵在自己身上的姜嶼,他懷着懊惱與心疼,輕輕親了姜嶼的發絲,便讓她重新倒下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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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嶼再度醒來時,身邊的被窩已經沒有餘溫。
外面傳來聲音,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穿上鞋子往浴室走去,做個簡單洗漱給自己清醒。
一番整理,還未走出浴室,一陣飄香傳來。
姜嶼走到餐桌旁,一大碗熬得綿軟的白粥飄着白氣、嫩綠清香的清炒蔬菜肉片,看得自己的肚子咕咕抗議。
許琰恰好捧了最後一個菜從廚房出來,看見姜嶼,聲音愈發溫柔的喊她。
姜嶼直接鼻尖一酸。
兒時她在電視裡面見過這種溫馨的場面,原來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不是麼?
“可以吃飯了。”許琰的聲音傳來,姜嶼隐去内心的洶湧,忍不住笑眯眯看他。
他這回可是酒醒了,一點都沒有昨夜的迷蒙。
收到姜嶼的視線,許琰想起昨夜是姜嶼照顧了自己整夜,感覺有些窘迫。
他剛放下菜盤子,姜嶼便走到自己面前。
“真的清醒了嗎?”姜嶼眸子精閃,調皮的戳了戳許琰。
“你覺得呢?”許琰反問,總不能讓這個女人得逞下去。
他直接将姜嶼輕松抱起,讓她坐在飯桌上面,身軀向她貼近。
姜嶼沒反應過來,吓得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一陣溫熱傳來。
面對忽如其來的調戲,她反應過來,立馬對着許琰的唇連着親了一下,目光狡黠,逗他:“昨夜有人說我親他,我現在親回他,不知道他要說我什麼呢”。
清涼的感覺的傳來,許琰挑眉,這小妮子,他是敗給她了。
柔和溫暖的冬日陽光,透過陽台的窗戶打了進來,經過折射的光色落在兩人身上,宛如給兩人的輪廓鍍了一層金暈,絲絲泛光。
“我贊同你的決定。”兩人在用餐,許琰聽到姜嶼想辭掉助教的工作,立馬贊同。
他用詞是贊同,而不是支持。
隻因為剛才姜嶼向他直言,一旦裴傅弈在場,她的工作就會變得異常艱難,因為裴傅弈總會無理的挖苦自己。還會平白無事的增加自己的工作量,這也太無理了。
當然,姜嶼很明智,她沒有說出,還有一個原因導緻她想離開,那便是溫清岚對自己的輕視與不屑造就了工作環境的不适。
但她始終沒有說出來,畢竟,這有可能影響許琰與溫清岚的友誼,她不是這種暗戳戳的人。
現在,最少兩個月的工作期限也即将到來,對于姜嶼而言,在裴傅弈名下工作,愈發不好受,便有這樣的決定。
對許琰而言,他隐約猜到姜嶼的遭遇,與上一次自己拿着她的手機與裴傅弈通話脫不開關系。
他的學曆也不過是在裴傅弈名下挂名罷了,而自己自從挂名在裴傅弈那日,裴傅弈會以他對學業的不重視為由,多次在公衆場合有打壓自己的言論。
許琰看得清這個人,裴傅弈善于打壓與造勢,而自己年紀輕輕就擁有的成績,無疑是成為裴傅弈的眼中釘。
但許琰一直不予理會,因為,裴傅弈對他的打壓并無實質損失。
隻是,當下的許琰沒有預料到,正是由于裴傅弈後來的行為,造成了自己一生痛心的内疚。
但他也并不是不佩服裴傅弈的學術成就,所以,當他知道姜嶼成為裴傅弈的助教時,他還以為姜嶼能在他的手下有新一層的收獲。
然而,姜嶼的講述讓他知道,自己的期待都是無中生有。
“好,你也贊同的話,我就在月尾離開,最近順便向其他公司投個簡曆。”姜嶼點頭,埋頭品嘗許琰重新加熱的白粥。
白粥綿爛軟滑,溫暖着自己的胃。
“姜嶼,來INF,做我助理吧。”許琰内心有了個新想法。
任由自己的女人在其他公司工作,難免容易招蜂引蝶,還會遭受職場的歧視,甚至遭受上司的潛規則。
許琰的擔心,并不無道理。
他自己在社會摸索的兩年内,這種情況屢見不鮮。
所以,還不如把姜嶼引到自己公司,在自己眼下工作,起碼不用遭受職場的不公平對待,還能減少自己的憂慮,更重要的是,還能天天和這個小妮子相處。
“咳咳...咳咳...”許琰短小有力的話,直接讓還在吃粥的姜嶼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