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在醫院中住了兩個禮拜,期間除了警察做筆錄就隻有劇組的工作人員看過她,梁鶴嶼一直都沒有露面,倒是任清來了看她。
秦熙狀似不在意瞥向他的身後,語氣平淡道:“就你一個人嗎?”
任清點了點頭,手中全是給秦熙帶來的水果,聞言茫然道:“對啊,就隻有我一個人。”
知道梁鶴嶼沒有來,秦熙心中說不上什麼感覺,隻能和任清說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說到了劇組中的情況,秦熙又不可避免想到了梁鶴嶼,心中回想他冷淡的模樣,心中抓耳撓腮的難受,可她又拉不下來臉直接問,隻能拐彎抹角聞着劇組的情況。
任清點了點頭,一雙眼睛黑如點墨:“劇組的大家都很好,一如往常。”
這不是秦熙想要聽見的,她試探性将範圍縮小了一點:“那拍攝進度怎麼樣?阮玲姐還順利嗎?賀郁每天都會罵你們嗎?還有某些人呢……”
任清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大家都很好,阮鈴姐也很努力,賀導演還是一如往常。”任清又說了劇組中很多工作夥伴,就是沒有一個話題說到了梁鶴嶼身上。
秦熙無奈地看着他,這孩子怎麼這麼實誠呢?怎麼不懂看人臉色呢。
秦熙臉上各色表情都落在了不遠處的唐思意眼中,她噗嗤一笑,一下子就将秦熙的遮羞布給扯了下來:“任清,她是問你梁鶴嶼怎麼樣?你說再多不相幹的人秦熙也不會想聽。”
任清恍然大悟:“原來秦熙是想要知道梁哥啊,你放心,梁哥一切都很好,隻是你走了以後他又恢複了以前拼命的工作狀态。”
秦熙的臉都被燒紅了,轉頭怒瞪唐思意,暗自責怪她多嘴。
唐思意一臉打去,秦熙悻悻收回了頭。
不過……
“你說梁鶴嶼這些天都很拼命?”
任清種種點頭,想到了梁鶴嶼這些天的狀态不禁有些擔憂,以前的梁鶴嶼酒足夠拼命,現在仿佛是更加不要命了,就連賀郁這個急于拍攝進度的人都吃不消,更不要說别人。
他還想說些什麼,一擡頭就看見了秦熙擔憂的目光,轉而想到了來這裡前徐小飛給自己下達的任務。
促成梁哥和秦熙。
任清咬了咬唇,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張口就來:“我梁哥也太不顧惜自己的身體了,每天隻睡四個小時,他之前還受了傷,前幾天去山裡拍戲的時候還摔倒了腿,就這樣每天還得拿着個稿子背,連飯都沒……”
秦熙還沒聽完就急切地打斷了他:“你說什麼?梁鶴嶼受了傷,前幾天還從山上摔下去了?!”
任清擡頭看着她,眼中悄然上升了一股心虛,在秦熙的步步緊逼下重重點頭:“是的,我哥受傷了。”
秦熙急的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焦急地抓住他的手:“怎麼受的傷?嚴重嗎?有沒有傷到哪裡?去醫院看過了嗎?醫生怎麼說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任清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該回答秦熙那句話,隻能呆愣地看着她。
病房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四隻眼睛眨巴地看着她。
秦熙也感覺到了他們兩雙眼睛中的探究,想要如同往常般裝作若無其事,可是任清就像是一隻呆頭鵝一樣看着她,秦熙心中都快要急瘋了,幹脆破罐子破摔,什麼都不管了。
“你說話啊?到底怎麼樣了啊?”
任清意識到自己說的這個謊有些圓不回來,他一着急就開始結巴,語無倫次說了大半天也沒有說到重點。
唐思意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了過來,按住了躁動的秦熙,沉重道:“梁鶴嶼确實傷的很重,昨天高燒到了三十九度還在拍戲,恐怕沒有人勸得動。”
任清看向唐思意色眼中帶上了感激,星星眼般說着好人。
唐思意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編東西嗎?她最擅長不過了。
梁鶴嶼,我也來助攻了,這一次你可要加把勁啊!
秦熙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眼神交流,心中急的要死,同時心裡将賀郁這個家夥罵得狗血淋頭,梁鶴嶼什麼性子他難道不知道,居然任由他為所欲為。
她一錘定音,帶着不容反駁:“回桃花村,現在就出院,任清我們一起回去。”
這麼說還不夠,秦熙更是直接跑去找醫生了,她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全,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可她又走的很急,活像一位高齡老太急着去超市買打着用品,走着走着就快跑了,莫名招笑也莫名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