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知芽想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在面前站定,用極其谄媚的聲線重複:“代姐,要不要報個項目?”
五班的人都不大喜歡參加體育項目,代知芽隻好接過,果然,上面空無一人。
思忖半天,代知芽在1000米那欄寫上名字。
徐嘉業見她這麼配合激動壞了,又連聲奉承幾番:“代姐你真的是我的救世主,有你做表率,今年的項目說不定會報滿。”
代知芽說你也太擡舉我了吧。
前方的兩人轉頭,徐嘉業順手把表遞過去。
許從吟倒是驚訝:“天哪,居然還報了個1000米,我記得你以前很抗拒這種體育項目,你真的能跑嗎?”
代知芽的勝負率一下子就被激上來,“我既然報了當然能跑,不就是兩圈半。”
徐嘉業趁機推銷:“你們也報幾個項目呗,重在參與嘛,看在代姐這次這麼積極的份上。”
向芋秋耳根子軟,聽完後就潇灑地報了跳遠和100米。
短短一個課間,五班的報名表幾乎都填滿,徐嘉業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為了準備運動會,體育課上老師們讓有報名項目的同學後半節課可以自行去練習。
1000米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代知芽還是覺得要趁運動會開始前多跑跑。
跑道上不少人在練習,代知芽找了處人比較少的角落,開始做拉伸。
忽然感覺到旁邊一道陰影傾蓋而下,她下意識轉頭,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周以安似乎是個很自來熟的人,他主動打招呼:“嗨,你也是報了跑步項目的嗎?”
代知芽隻覺得他的名字就要呼之欲出了,但是就是沒有實體,模模糊糊。
周以安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大大方方地介紹自己:“我是六班的周以安,在你朋友的生日會上見過的。”
代知芽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她記得周以安很有禮貌,那天遊令一說要送她回家時,周以安還關切地問了她一句有沒有事,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遊令一轉身帶走,之後就再沒見過。
想到這,她主動說:“好巧,你們班也是體育課。”
“嗯,對了,你的腳好些了嗎,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吧?”
代知芽聞言抽了抽嘴角,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他也夠會找話題的,不過見他這麼時隔這麼久還記得,她也老老實實回答:“已經徹底好了,能蹦能跳還能跑1000米。”
周以安笑意更深,開口鼓勵她:“是嗎,那預祝你能拿到想要的名次,加油。”
老實說,周以安長得确實不錯,而且她又發現了他和遊令一一個很像的點,那就是都很愛笑,無論什麼時候嘴角都帶着淡淡笑意。
隻不過遊令一有時候在她面前表情會多變一點,不像在衆人面前通常隻有一副表情。
兩人對立尬聊的情形被不遠處的兩人看在眼裡,徐嘉業摸着下巴,興奮地對身邊的人說:“你看你看,那就是我上次跟你說背影跟你很像的人,他和代姐這麼熟的嗎?”
遊令一剛打完網球,額前的頭發有些被汗浸濕,不知道是不是剛運動完的原因,徐嘉業覺得他的臉色有些不愉。
“你給我報了什麼項目?”遊令一開口問他,不久前徐嘉業就已經問了遊令一要報什麼,誰知他很随意地說随便。
徐嘉業有點心虛,因為他給他報了個所有人都不選的1500米,不過随即又安慰起自己,他又沒做錯什麼,心虛啥,是遊令一自己說随便的。
遊令一聽完沒什麼表情,起身就往那兩人的方向走去。
徐嘉業還思忖着他這麼積極。
周以安似乎想到了什麼,主動問她:“對了,聽說你是學生會會長,現在學生會招滿人了嗎?”
說到這個代知芽就有點挫敗,可能是之前的學生會太過臭名昭著,雖然她已經大肆宣告學生會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像之前那樣的情況,但是各個部門還是沒有招滿人,特别是要負責這次運動會場地布置的體育部門。
周以安點點頭,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見她身後緩步走近的人,這人雖然是笑着的,但是總覺得他周身散發着一股冷凝氣息。
遊令一手上拿着兩瓶水,眼神一點都沒有給他,卻徑直插入到她們中間,把水遞給代知芽。
“不是說練習的嗎,怎麼這麼久了還沒開始跑?”
代知芽視線突然被眼前高大的人擋住,有點驚訝,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遊令一笑容更甚,但是語氣卻越發冷硬:“那我帶着你跑。”
不容置疑的意思,周以安看着将他完全隔絕在後的人,并沒有露出不滿的神色,反而笑臉盈盈地從旁邊探出頭對代知芽說:“那下次再聊吧,再見。”
代知芽比了個ok的手勢。
遊令一看着兩人将他當空氣般自如的交談,笑容終于垮了下去,待身後的人走後,他似抱怨道:“怎麼跟一個不熟的人有說有笑的。”
代知芽覺得他剛才一系列的行為有點奇怪,但是并沒有放在心上,“你不是說要陪我跑嗎?來啊,準備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