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氣也逐漸變涼,秋收過後,正是獵物肥美的時候,這次的秋日狩獵,也是各位世家和皇族們期待已久,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尤家一直行事随和,尤旬也不曾得罪人,所以,盡管是被降了一級官職,倒也沒有人過來踩一腳。
尤辜雪下了馬車後才知道,這所謂的世家子弟到底有多少個,光是眼前能看見的豪華馬車,就有好幾輛,看了眼他們馬車上的标志,尤辜雪細細的數了數,是尤驚春跟她說的九大世家沒錯。
頂頭的也就是皇帝所在的風家,還有周家,林家,尤家等,而這其中除了皇家,無疑是周家最為耀眼,無論是馬車的裝扮,還是狩獵的裝備和服飾,豪華度就隻有皇帝可以媲美。
周伯嶼從馬車中走出來,一身騎裝紅白相間,邊緣還鑲着白色的狐毛,高馬尾束在頭頂,帶着一個金絲掐成的玉冠,貴氣十足,他下馬車的時候,還有個小太監趴在地上,讓他踩着下來,對于這點,看的尤辜雪直皺眉。
他的那雙滿是倨傲的眼神,看見了尤辜雪身邊的尤驚春,面上盡是小人得志,所有人都知道尤家突遭赈災銀一事,尤驚春的太子妃之位定會已經無望,他能是什麼心态?
無非是覺得尤驚春有眼無珠的心态。
這時,林家的馬車也緩緩而來,尤辜雪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調動了起來了,她想看看,讓那個瘋批男配死也不願意放手的女主林绾绾,究竟是什麼樣子。
出場的四個人兩男兩女,珠光寶氣又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樣,尤辜雪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其中沒有林绾绾,原文裡寫這個女主,可是天生一副小白兔的模樣,長得慈眉善目又極為乖巧,說話柔柔弱弱,典型的嬌妻人設。
下一刻,一雙纖弱素白的手掀開車簾,女主角現身了!
林绾绾的穿着很明顯沒有前面那幾位好,那一身的衣服雖然是新的,可是根據褶皺來看,很明顯是壓箱底拿出來還沒有熨平的,淡藍色素錦緞子,都有些洇色了,可還是顯得出她人比花嬌。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睫毛纖長,眼尾微垂,誰看都是一股無辜樣。
沒辦法,這就是最火熱的灰姑娘人設,原文裡,林言璋是左相,也是林绾绾的舅舅,她的身世和林黛玉挺像的,都是母親死了才挪進了林家被林言璋收養,為此,她還被改了姓,據說以前是姓趙的,現在改了和舅舅姓。
現在細細的想來,《歸朝歡》這本小說難怪火不了,它文裡的坑太多了,連主要人物的故事背景都不寫完,留這麼多的坑,算是把她給坑進來了。
眼見人來的差不多了,随行的宮女們和狩獵場的侍衛便開始引着各位去各自的帳篷。
尤覺夏喜歡這種打獵的活動,在她看來,這是最能彰顯她神威的時候,她迫不及待的抓住她和尤驚春的手,要去準備。
尤辜雪耐不住她的催促,正要去的時候,卻看見了一輛頗為低調的馬車姗姗來遲,車上下來了一個男子,一看見他,尤辜雪,滿眼都是疑惑。
那人看模樣不過是四五十歲的樣子,臉上的皺紋也不不多,怎麼年紀輕輕的就滿頭白發了?
而且看他走一步喘一喘的樣子,似乎是有些病在身上的,他的身邊有一個佝偻的老仆,正遞水過去給他喝,水壺沒有拿穩,險些掉落,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穩穩地抓住了它,舉在了他的面前。
燕熹微微颔首:“右相大人,近來天氣寒冷,您可得護好身子。”
崔仲儒拿過水壺,咳了幾下,才緩緩道:“我老了,就看你們幾個年輕人去玩就行,陛下讓老臣作陪,就是想看看熱鬧,燕大人才入朝為官,今年可得拔得頭籌,如今各家女眷都在,燕大人若是中意哪家姑娘,也可以讓陛下賜婚,促成一段佳話。”
這種客套話,燕熹笑而不語,隻是微微側頭,那雙泠冽的黑眸,便與一直打量他的尤辜雪撞在了一起,她心裡一驚,趕緊躲開視線,剛想轉身離開,不遠處忽然間跑過一匹駿馬。
馬上的女人看年紀約莫四十來歲,可是保養的不錯,她的馬裝比較的幹練卻也奢華,金絲在綢緞裡若隐若現。
她策馬馳騁的樣子英姿飒爽,饒是尤辜雪對馬沒有研究,也知道她騎的是一匹好馬,可是這狩獵還沒有開始,就有人先行一步了?
“長姐,那人誰啊?”
尤驚春有些差異的看向她,這個人在皇家可是最為聖寵的存在,她居然不知道?可是一想到她之前是撞了頭的,尤驚春便放下心裡的疑惑,解釋了起來。
“那位是長公主,陛下的妹妹,叫風以甯,她呀,素來喜歡騎馬狩獵,即便成了親也是太後的掌上明珠。”
在拉着尤辜雪進帳篷的時候,尤驚春把長公主的來曆都和她說了個清楚,風以甯是這個大雎朝唯一的長公主,先帝太後都非常的寵愛她,連同當年的和親的事情快要落到長公主的頭上,也是被先帝和太後以出家為由給躲了過去。
而且,長公主風以甯素來恣意張狂,不會打仗,但是喜歡的舞刀弄槍的,驸馬也寵她,給她找了一匹最為珍貴的馬,據說此馬一日千裡不是問題,而且它極為忠心,坊間傳聞,長公主把它當兒子養,為了能馴服它,幾乎睡在了馬廄裡,可見珍貴。
最重要的,是這匹馬是驸馬的遺物,驸馬體弱多病,死了。
這段這麼重要,原文倒是提也沒提,哼,差評!
等換好了衣服出來後,皇帝風有川領着皇後葉清韻坐在上方,下方還坐着兩個妃子,也是如今皇宮裡的僅有的妃位,端妃和瑾妃。
皇帝看着下方的一衆子弟,還有自己的皇子們,騎着馬意氣風發的樣子,臉上的笑意很是滿意,他慷慨激昂的說完一些祝詞後,又道:“凡事今年拔得頭籌者,朕這把隕鐵銀槍便是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