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攻克吳拙言這個人,唯一的突破點就是他妻子的肺痨。
她倒要好好的查清楚,到底這個人血入藥,是否真的有奇效,還是有什麼别的原因?
從流香榭出來後,天色漸晚,在燕熹那裡吃夠了東西,眼下也不餓,這卷宗考核的期限也越來越近了,吳拙言她必須盡早的去考察一下,就是不知道,這快晚上了,林绾绾方不方便從林府出來?
喧鬧的街上有着不同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人頭攢動,尤辜雪卻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好歹當了幾年的刑警,這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太過于熟悉。
知道自己這次一定是觸及到了一些人的利益,隻是現在是白天,真想對她動手,也不挑晚上嘛?
她不由得加快腳步,身後的那些人察覺到她已經有了警覺,也不再等待,隻見眼角寒光閃過,一道劍光擦過她的鬓發射向了身後的攤販。
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殺驚的四處喊叫,作鳥獸散,劇烈的人流撞着她,促使她腳步不穩的往後退了幾步。
她定睛看去,不止人群裡朝她湧來的刺客,街道邊的閣樓上還站上了幾位弓箭手。
這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
陡然間腰間一陣懼意,她條件反射的伸手格擋,制止了要刺向她的匕首,那人順着人流靠近她,本想秘密的一刀解決,卻沒有想過,居然被擋住了。
身為刑警,擒拿術總是學過的,這麼多年的肌肉記憶還在,尤辜雪一個背身,便将人過肩摔了,而後鎖住了那人的雙手。
她厲聲呵斥:“這可是皇城!你們敢當街刺殺?!”
而那些人似乎是有備而來,絲毫不在乎尤辜雪的警告,她的後背讓人踢了一腳,整個人便滾向了前方。
不等她舒緩一下被踢的疼痛感,就又有人持刀砍了過來,與此同時,樓上的箭矢也放了出來。
尤辜雪以為自己真的死定了的時候,幾道箭矢劃破空氣,生生的打斷了樓上向她飛來的箭矢,她面前的持刀刺客也被一箭穿心。
“小幺兒!”
尤序秋正騎着馬領着一隊人過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上次見過面的白羨。
幾人将她護住,奮力的厮殺,沒一會就将那些人殺的差不多了,眼看尤序秋一杆長槍就要刺穿一個刺客的喉骨,尤辜雪喊道:“三哥!留一個!”
尤序秋聞聲停下,可那刺客卻抓住他的長槍,一個用力,貫穿了自己的胸膛,槍尖的血滴在地上,綻開了。
白羨收起手中的弓箭,扶起地上的尤辜雪:“小幺兒,你還好嗎?”
舒緩了一下發疼的後背,尤辜雪寬慰的笑了笑:“我沒事,謝謝。”
“啧,跟你元弋哥哥客氣什麼?”白羨不滿意她的道謝,卻又不放心,拉着她胳膊要看看,“真沒事?沒有傷到你吧?”
對于他的好意,尤辜雪笑:“我确實是沒事,就是被踢了一腳,胸口處悶得慌。”
聽她說了沒事,白羨的神情才放松,尤序秋收起了長槍,看見白羨對自家妹妹關心樣,簡直比他這個親三哥要好,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白羨被看的心裡一虛,握着尤辜雪胳膊的手如觸電一般的松開了,耳尖泛紅。
她看了一眼周圍的将士,銀色的铠甲,旗幟上一個大大的白字,顯然是從白家軍營裡才調出來的一小支隊伍,不過二十來個人,可是,白家軍營一般在城郊外訓練,怎麼會正好出現在這?
“三哥,你們怎麼會回城?”
尤序秋從懷裡掏給她一張布帛和一個十字飛镖:“本來是收到命令,因為陽月女的事情,百姓有些激憤,在敷衍門口圍堵,局勢難以控制,讓我們前來支援,可是在出發的時候,卻又收到了這個。”
那上面寫着:酉時三刻,熙樂坊街,尤辜雪危險,速來。
尤序秋在路上的時候,這東西是随着飛镖射進來的,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他都要來,事關妹妹的性命,他也賭不起。
看了一眼那個飛镖,她是不懂暗器的,尤辜雪又打量了幾眼布帛,暫時是看不出來誰送的信,又有誰能提前預知到她會被刺殺?
系統毫無征兆的叮了一聲:【關鍵道具:飛镖。】
看來是個重要的東西。
——
管家匆忙的從前院往西院走去,似乎焦急過了頭,期間不慎撞翻了丫鬟的手上的托盤,反而怒斥丫鬟,一進西院他便直進書房。
“二爺。”
周赢滿是期待的看着他,小聲的問道:“如何?可有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