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辜雪的手裡忽然間被塞進了一隻匕首,下一刻,燕熹握着她的手,猛的将匕首送出,鋒利的刀鋒沒入了周赢的腹腔,溫熱的血液從匕首的根部溢出,濕了她的手。
周赢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口中鮮血淋漓,不多會就沒了呼吸,倒地不起。
她殺人了!
這個人雖然是罪犯,可她也不能直接的殺人,私自處決罪犯。
“你幹什麼嗎?”尤辜雪推開他,“他就算再該死,我也要帶他回刑部,誰讓你私自動刑了?”
燕熹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隻是踏前一步,重新靠近她,漆黑的眸子宛如一塊帶着寒氣的冰,他對上尤辜雪因為生氣而晶亮的眸子,雙手捧着她的小臉,拇指輕輕的将周赢的血液蹭在她的眼睑下,拉扯出一道血痕。
“結盟儀式,完成。”
以人命結盟,尤辜雪算是真正的認識了這個人的陰狠。
她不缺少定罪周赢的證據,隻是她永遠都記得,身為刑警是不可以随意決定罪犯的生死,可如今人确實是死了。
并且她不能說出這件事是燕熹做的,也不能告訴旁人燕熹是半步多的東家,到時候,燕熹引來絞殺而導緻死亡,她也一樣會完蛋。
當她把身為死屍的周赢擺在朝堂上的時候,就已經把尤家擺在了周家的對立面,這才是燕熹想要的盟友。
一開始栽贓周家的那場赈災銀事件,尤辜雪全身而退,燕熹其實很不爽,用這次的刑部考核,将她拉入了他的隊伍裡,不,是将整個尤家都拉入了他的隊伍裡。
她根本無法拒絕。
尤辜雪盯着燕熹的臉,冷漠的開口:“你不殺了我嗎?”
“我不殺盟友。”
燕熹低頭,從懷裡掏出一張帕子,居然牽起她的手,仔細的擦着上面的血迹,她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意,想要抽回手,卻被他識破,率先遏制住了。
“可我如今也看到了你的秘密,你是半步多的東家,不怕我出去大肆宣揚?”
燕熹擦出血迹的動作一頓,他神情慵懶的掀起眼皮,用着帶血的帕子,輕觸她的唇角:“四小姐,下次可不許這麼貪吃哦。”
這回答驢唇不對馬嘴,可是她卻在一瞬間就懂了,一道響雷炸開在耳邊,尤辜雪腳一軟,險些站不住。
她之前對于這種瘋批,确實是第一次遇到,屬實是不知道該如何的去防備,壓根就沒想到還有下毒這一招。
現在回想起來,她才發現,當時流香榭的那份茶點,燕熹一口都不曾動過。
“你就是這麼對待盟友的?給我下毒?”
燕熹搖頭:“不是毒,是蠱。”
尤辜雪皺眉,這部小說裡怎麼什麼設定都有?還有蠱蟲,這作者寫什麼古言文,寫武俠小說去吧。
“什麼蠱?”
“此蠱名喚鎖心燼。”燕熹說着,伸出指尖,抵在她的心口處,緩緩地滑動,“以心脈為引,自種下的那一刻,便會在此留下印記,若你洩漏秘密,心髒便如被灼燒一般,反複炙烤,痛不欲生,卻無性命之憂。”
尤辜雪冷笑一聲:“倒是多謝大人留我一命了。”
“我說過,不殺盟友。”
“你不是說話不算話嗎?”尤辜雪反唇相譏。
燕熹的眸光定在她的面容上,小姑娘顯然是被氣到了,那場牢獄之災她什麼也沒記住,就記住他說話不算話了。
他破天荒的笑了一下,這種笑與先前的那些不一樣,這種笑意直達眼底,他是真的被逗樂了,但尤辜雪卻壓着心裡的火。
她被下蠱了,這他媽的有什麼好笑的?
“我是說話不算話。”燕熹收起笑意,“但也不是都如此,你可以仔細甄别。”
她來穿書,護着這個狗東西的命就已經夠累的了,還要察他的言,觀他的色?
又不加工資。
心裡的牢騷發完了,尤辜雪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會不會留一輩子?
【恭喜您完成支線,道德值+500,好感度為23%,黑化值-100,改變亡國進度10%】
這個播報器的系統突然間冒了出來,叮的尤辜雪的腦子裡閃過一絲精光,她有些驚愕盯着眼前的男人,這個黑化值和改變亡國進度,她怎麼都無法觸碰的到,可是如今死了一個周赢,就都改變了。
什麼意思?
燕熹和周赢有仇?
至此,尤辜雪的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測,《歸朝歡》裡,這個燕熹真的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為奪權不擇手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