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桁燕和洛炘在陪看第一期節目時,宋栩安和衛秦沨已經在文物展上觀賞了好一會兒。
衛秦沨對這些曆史相關的東西很感興趣,他本以為像宋栩安這樣的少年或許會覺得無聊,最開始看到節目組安排這個約會地點時還有些忐忑不安。
隻是此刻,他徹底沒了這些顧慮,反而有點擔心自己:
“x朝的瓷器是曆代以來工藝、藝術表現力最好的,之前聽講座,好像花鳥紋樣的主題就是從這個朝代開始流行的?”
宋栩安一進展館就格外興緻勃勃,先仔細閱讀完這位皇帝的生平記事,便仔仔細細開始一件一件欣賞文物,時不時還要和衛秦沨交談幾句。
衛秦沨最開始還能跟着他問一句答一句,但逐漸就開始有些緊張,害怕自己的知識存儲跟不上:“是的,曆史書上說這位皇帝很喜歡瓷器,所以民間才會發展的這麼快。”
“秦沨哥哥,快來看!繡金線的襦裙,這繡樣幾千年還能保存這麼完好!”
“點翠工藝的步搖,嗯~确實好看。”
“這把青銅劍說是X朝‘戰神’xx将軍的武器,劍身兩側的紋路是帶狀的,劍穗都保存的這麼好............”
“我看看這邊...........展出的是複合弓,弓身由木材和動物筋骨..........說起來,我之前看紀錄片,我國古代的這種弓箭精準度和射程非常出衆,現在想來,工匠技術真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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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賞文物、了解它們曆史的宋栩安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那雙惑人的桃花眼變得真摯認真,在非常仔細地閱讀每一個字。
衛秦沨最開始的那點擔心完全消失的一幹二淨,他聽着宋栩安自言自語,或是很幸興奮地和自己交談,于是也加入其中——
最難得的一點是,宋栩安不會不懂裝懂,他對自己不了解的東西會非常坦然地承認,然後再聽到衛秦沨或者導遊的介紹後恍然,滿臉都是因為獲得新知識的欣喜——
他像是那種永遠對世界、對未知的知識充滿了興趣與渴望的小獸,讓人貼切感受到一種難言的純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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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展館内繼續觀賞文物,而一直盯着視頻畫面的節目組再次陷入短暫的安靜:
嚴聲的目光來回在今天約會的兩組之間轉來轉去,最終還是停留在宋栩安這邊:
“宋栩安...........真的很像靜待挖掘的秘密寶藏。”
看了半晌,他喃喃。
一旁的制片人表情不是很好:“真奇怪,他參加面試、還有初遇直播的時候真的不是這樣...........”
“這不是好事嗎?”有工作人員小小聲接了一句,制片人沒好氣地瞪一眼對方。
“說起來,我本來覺得今天宋栩安和衛秦沨這一組會是最無聊、沒什麼可剪輯的,結果他倆這邊還挺有新意,反倒是我們都比較期待的顧悉則和蘇涿這邊感覺有點像工業糖精。”
總監制是第二期節目才加入到節目,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看着上下兩個巨幅屏幕。
“過早綁定的壞處就是這樣,大家覺得沒有什麼懸念,就不會那麼感興趣,也沒什麼新意。”嚴聲聳聳肩。
“要不...........”
一直蹙眉沉默的副導重新開口,“為了節目組的收視率,我們調換一下第三期和第四期的順序?”
“你的意思是,把海島溫泉之旅提前?”制片人神色怔然。
副導點點頭,一邊應承一邊看向嚴聲:“嚴導,你覺得怎麼樣?至少是在最後塵埃落定之前,在多制造一些反轉——比如說,讓顧悉則和沈桁燕去約一次會,現在網上大家還是更關注沈桁燕一些。”
副導話語中雖然聽起來是在為節目組考量,但故意推出顧悉則,難免讓嚴聲有些反感。
“再說吧,第二期都沒有結束,第三次直播還沒開始,你們那麼急幹什麼——”
他有些不耐煩地看向副導,“顧悉則到底給了你多少錢?”
語氣淩厲,盯着副導的眼神非常冰冷。
副導于是哂笑,讨好地說了幾句好話,繼而偏頭,和制片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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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博物館後,宋栩安和衛秦沨前往早安排好的茶餐廳用晚飯。
“節目組資源真好,這樣的展覽如果是我自己去看,估計很難搶到票。”
落座在環境優美安靜的一角,宋栩安伸了個懶腰。
衛秦沨一直看着他:“實際上,我也很意外。”
“意外什麼?”
宋栩安單手撐在桌子上,支着自己的下巴,臉上是難掩的興奮——
他對一切未知領域的新奇都很感興趣。
“很意外你的表現,我本來以為...........你會覺得博物館這種地方無聊。”衛秦沨微微思索,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像你們這個年紀,可能很多人會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衛秦沨的笑容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