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那邊有一家放人體模型的倉庫,不知道為什麼點數的時候總是多出一個。但是怎麼也找不到多出的人體模型是哪一個。而且,有幾個短工被吓跑了,我這邊的哥譚群裡也在說這個。好像是說他們覺得有幾個人體模型觸感很像真人……”
顧晚說話時語氣神神秘秘,在這種安靜的空間極為吓人。西裡爾看見本來困倦的蘇悅在對方講述的時候眼睛越睜越大。她盯着對方看了半天,那種像是要困死過去的神情轉瞬間消失不見。她最後将眼神落在西裡爾身上,黑色的眼珠在對方因為熬夜而蒼白的皮膚襯托下分外分明:“你最近,還是少出來比較好……”
她慢吞吞地說道,最後将視線落在一臉興奮的顧晚身上:“在哥譚,一般有這種流言,就意味着那估計是出了一樁殺人案。”
她看着顧晚終于開始謹慎起來的臉,補充到:“而且多半是惡性的,也就是說,殺人犯還沒有被抓住。”她的語氣平淡中甚至帶着滄桑的意味。聽上去像是因為在這裡的兩年時間已經受夠了哥譚隔三差五的轟動的殺人案或者是爆炸案而因此顯得有些人淡如菊。總而言之,她已經看淡了哥譚的各種恐怖襲擊。
但是也可能是鬼怪。西裡爾在心裡默默補充。至少,在去年,顧晚剛來的時候興沖沖分享的那一串都市奇聞裡有三個是鬼怪。剩下的四個确實是哥譚猖狂的殺人犯。他還記得其中有一個極其離譜的是娃娃鬼。那是一個惡性案件,一個死後縫進了娃娃裡的小女孩變成了寄生在娃娃裡的怨靈。因此那家娃娃店裡出現了一個長相恐怖而且看上去總是血淋淋的娃娃,總是半夜找人陪她一起玩,搭話的全部都被這隻逐漸激發出惡意的娃娃鬼殺掉了。那可真是一場噩夢,他的頭發被那個有着血盆大口的娃娃舔了一口害的他為了不引起孤兒院其他人的主意大半夜在哥譚港口洗頭發洗了幾個小時。
不論如何,今晚他都要去東區踩點找一找那個倉庫。
于是等到結束了工作,他回了自己的小出租屋換了一身黑色套頭衛衣就幹脆地出門了。
夜幕低垂,月光朦朦胧胧地落在地上,像是披上了一層輕紗。
西裡爾拉了拉兜帽,但是事實上,那完全不起作用。從脖頸處漏出來的銀色發絲在這樣幾乎沒有光亮的夜晚依舊引人注意,像是逗貓棒一樣吸引着犯罪。
巷子的深處,兩個影子蓦然出現在地面上,逐漸将西裡爾籠罩。沙啞的聲音粗聲粗氣帶着濃烈的惡意:“喂,小妞,一個人走夜路不怕遇到壞人嗎?”
“把錢全部交出來!”另一個聲音響起,幾乎一開口隔着幾米遠的距離西裡爾就聞到了濃重的酒氣。
黑洞洞的木倉口在巷子深處像是一隻沉默的巨獸,用那隻眼睛靜靜地凝視着站在對面黑暗中的西裡爾。
西裡爾:……&。離譜。他現在都不需要推理就知道面前這兩個搶劫犯是把他當做了女生。他感覺一種荒謬的情緒從腦海中溢出來最後在頭頂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而面前兩個舉着木倉的男人完全沒有發覺面前這個有着銀色長發的人的真實性别,兀自繼續調戲着:“天色這麼晚了……不如和我們聊聊人生?”
老天,他們還在試圖占自己便宜!盡管來這裡已經有了一年多,但是西裡爾還是經常被這裡離譜的犯罪率感到吓人。西裡爾藏起來的手微微一動,試圖用咒力凝結的絲線在兩個搶劫犯身後構築咒力絲線,并将他們絆倒。
然而,就在西裡爾手腕一轉,要發動咒力時,一個漆黑的東西落在兩個搶劫犯腳下。
“蝙蝠镖!!”一瞬間,兩個剛剛還兇神惡煞地試圖威脅西裡爾的搶劫犯一瞬間面如土色,栽倒在地。
漆黑的蝙蝠镖炸出火花,伴随着噼啪聲,一個紅黑相間的聲音裹挾着凜冽的寒風落在西裡爾眼前。卡裡棍給了兩個膽大的劫匪當頭一棒,直接把他們打昏過去。紅羅賓甩出繩索,動作麻利地将他們捆起來丢到一邊,看上去熟練到有種行雲流水的美感。紅羅賓利落地将兩個劫匪丢到一邊,熟練地朝着蝙蝠俠發出這裡有犯人需要自提的訊息。
然後他擡起頭看向眼前帶着兜帽卻遮不住被紮起來的長長的銀色低馬尾的少年。隔着多米諾面具,西裡爾輕而易舉地看到對方冷靜地藍色眼眸。紅羅賓看着熟悉的銀發少年,忽然輕笑一聲,雙手潇灑地一揮,就收起了卡裡棍。
在西裡爾震驚地瞪大的眼眸中,紅羅賓語氣平靜,卻宛如驚雷。
“真巧————殺鬼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