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桉缇趕緊拍了拍胸脯安撫自己,等到心跳趨于平穩後,他才打開智腦,見是程池安打來的,毫不猶豫地接通了,沒等另一邊的程池安說話,他就責怪道:“你大清早的打什麼電話,要把我吓死?“
程池安無語道:“那你換了密碼不和我說一聲怪誰?”
“沒換!”柯桉缇沒好氣道,“你自己忘了就直說。”
程池安冷笑一聲,“我就在你家門口,輸了幾十遍門都沒開。”
柯桉缇心又是一安,他起身,朝門口走去,“我把門反鎖了。”
話落,門開了。
柯桉缇買的房子不大,餐廳挨着門,走幾步路就到門口了。
門開後,程池安光明正大地對着柯桉缇翻了個白眼,“你沒事在家裡鎖什麼門。”
柯桉缇側身,讓程池安進屋,随後探頭左右看了看,才又把門關上,不僅如此,他又把門反鎖了。
“你不知道,黎爾就是個變态!”
*
黎爾後知後覺自己把柯桉缇吓跑之後,哭笑不得。
他沒想到柯桉缇居然,那麼膽小?
雄保會的工作蟲在柯桉缇離家出走的第七天來找黎爾“談話”了,勒令他在三天之内讓柯桉缇自願回來,否則就會申請強制解除婚姻關系,并對他提起訴訟。
黎爾半推半就地去了柯桉缇的小房子找柯桉缇。
“我就是說着玩的,你和我回去吧。”黎爾倚靠在門邊,面不改色地說着謊話。
柯桉缇并不相信他,“不。”
“我保證。”黎爾舉手發誓。
“不。”柯桉缇不信。
于是黎爾又做出了一系列保證,并寫下承諾書,保證絕對不會偷襲柯桉缇。
——承諾書具有法律效力,一旦黎爾違反承諾,柯桉缇甚至可以拿着承諾書讓黎爾去死。
納維爾是一個非常注重誠信的國家,三十年前就有一隻雄蟲違反承諾,被判處死刑。
這是近百年來為數不多的審判雄蟲的案件,在當時還引起了軒然大波。
柯桉缇和黎爾回去後,他們就沒有再分房了。
主要是黎爾從自己的生命安全角度考慮,如果僵化期病發,柯桉缇沒見着的話,他就有生命危險了。
所以住在同一個房間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個月,直到某天,黎爾的翻身做地主的計劃實施,打破了他們平靜的生活。
這天,柯桉缇才跑完步回來,黎爾就非常殷勤地給他倒了杯水。
柯桉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聞了聞水的味道,“你幹什麼?”
黎爾歎了口氣,故作傷心,“您就怎麼想我,一腔真情錯付了~”
柯桉缇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這一個月,柯桉缇改變了對黎爾的看法——
從變态轉變為精神不正常。
不提他總是冒出來的奇奇怪怪的話,就說他本身,戲瘾挺大的。
比如現在,不知道在唱着什麼曲調的歌,有可能還是他自創的。
柯桉缇受不了,每次黎爾一用這曲調唱,他就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喝行吧。”柯桉缇将水一飲而盡,随後逃也似的把杯子放下,進了房間,“去洗澡了。”
柯桉缇洗澡的時間很長,通常是半個小時起步。
但是在今天,柯桉缇洗着洗着突然感覺到渾身無力,想要從浴缸裡站起來都費勁,手腳還總是打滑,根本沒辦法起來擦身子走出去。
在柯桉缇奮力掙紮的時候,黎爾突然開門進來了。
“你怎麼進來了?”柯桉缇疑惑一瞬,随後就将其抛之腦後,“你扶我一下,我起不來。”
黎爾沒有說話,笑着走了過去。
他走進後,柯桉缇将手擡起,讓他使勁幫自己站起來。
但黎爾卻彎腰,一把将柯桉缇從水裡撈出來了。
柯桉缇被打着橫抱,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了。
“你給我下藥了?”他問。
黎爾沒有說話,隻扯過浴巾胡亂擦了擦柯桉缇身上的水漬。
柯桉缇開始猛烈地掙紮起來,“放開我!”
黎爾一個不小心,沒抱穩,他就四腳朝天地摔倒地上。
柯桉缇想要爬起來,但浴室太滑了,他的手腳又都使不上力,掙紮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站起來。
黎爾看着他這樣子,笑了笑,安撫道:“沒事的。”
柯桉缇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一點,他一手扶着浴缸邊緣,一手撐地,憤怒地看着黎爾。
黎爾彎腰,臉湊近柯桉缇,嘴唇碰了碰他的嘴唇,雙手繞過他的雙膝和背部,正要将他抱起來,頭忽然被一股力量推着,撞到了浴缸外壁上。
頭與浴缸相撞的地方當即就流出血,順着浴缸滑倒全是水的地上,染紅了一大片地闆。
柯桉缇正要給他來第二下,卻不想黎爾扭頭,抓住了他的手,“anti,你怎麼那麼兇啊。”
廢話,遇見變态誰不兇。
柯桉缇默默想着,但手上的力全然沒有卸下。
在藥物的作用下,他隻能使出三分力,在黎爾握住他的手之後,他也做不出什麼有效攻擊了。
黎爾用浴巾裹住柯桉缇,将他抱出了浴室,又把他放到床上,“我去醫療艙,等會兒就回來。”
話說的很溫柔,動作也是。
但柯桉缇就是莫名感到心慌。
黎爾出了房間之後,柯桉缇想要像上次一樣,從窗戶跳出去。
可藥物在發揮着作用,讓他越來越沒有力氣。
柯桉缇甚至不能把自己撐起來。
“該死!”柯桉缇又一次失敗後,用力捶了一下床。
他逃不走了。
門開了。
黎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