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幻象!”
謝顔慌忙解釋,此刻他全身無法動彈但陸流景的劍已經緊貼在他的頸側,劍身泛着冷冷的寒意。
“如何證明?”
陸流景臉色不變。
“我、我。”謝顔狠狠心閉上眼,“你忘了嗎師尊,我們明明昨天才……”
“才什麼?”
他繼續追問。
“才、才……”
隻聽“嗖嗖”一聲,劍刃劃破長空,破空聲讓謝顔渾身一顫,下一秒,纏在他身上的白繭掉落下來。
“什麼?”
突然被解開封印的少年不明所以地看向陸流景,眼裡寫滿了疑惑。
“呵呵。”仙人輕笑一聲,“我怎麼會分不清幻象和現實呢?”
謝顔現在是知道了,剛剛陸流景純屬是為了吓他,他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師尊以後别再和我開這種玩笑了,好嗎?”
“呵呵。”
陸流景輕笑一聲,将手裡的長劍收回劍鞘,道:“自然。”
話落,陸流景帶着謝顔網眼前數百枚白繭中走去,這些人之中有不少二人都面熟的。
但仍有一些被白繭完全覆蓋住的人,謝顔不禁心想他們是否還活着。
陸流景打量着這群人,最終來到餘莫身前,可以說他在這群人中露出度很高,胸膛以上都沒有被包裹住。
“修為越高,白繭越少。”陸流景回頭看向謝顔,問道:“顔兒,你可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餘莫?”謝顔搖搖頭:“我是在吳掌門山腳下遇見餘莫的,他一言不合朝我攻擊,但并未使出全力,後來他說要還讓我成為……朋友。之後我們二人便同行下山逛夜市。”
“不過。”謝顔突然想起什麼:“餘莫好像有一位修為很高的奶奶,但我隻遠遠的見過她一次。”
“是嗎?”
陸流景不再繼續追問,他腦中閃過一道猜想,默默記于心中。
“師尊。”謝顔扯了扯陸流景的衣袖,不太确定道:“師尊不準備救下他們嗎?”
少年環視四周,觸目可見的白繭不禁讓他心下一陣惡寒,不過僅憑他一人也無法輕易改變現狀,畢竟連他自己都是陸流景救下的。
陸流景似乎看出了謝顔心中所念,他溫聲解釋:“顔兒,不是師尊不願意救,而是隻有他們意識到自己身處幻境為師才能斬斷白繭。否則……我救下的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
謝顔聽此暗自垂眸,有些無奈地點頭。
“不過。”
陸流景再次開口:“為師還有一計,顔兒想試試嗎?”
“真的?”
“嗯。”
*
謝顔跟着陸流景來到一處森林,少年莫名覺得此處有些眼熟,好像是幻境中那座森林。
“師尊?”
陸流景領會他的意思,解釋道:“不錯,先前我們在幻境中所經曆的一切都基于秘境中的現實世界。”
擡眼望去,四周的樹木高聳入雲,枝葉交錯,遮住了大部分陽光,隻有幾縷光線透過縫隙灑在地面上。空氣中彌漫着潮濕的泥土氣息。
“要下雨了?”
謝顔感覺自己周身一片潮濕,似是落雨前的征兆。
“可能吧。”
陸流景随口應答,接着往前走去。
越往前走去,森林中的霧氣越濃,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起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顔總感覺地面在震動。
“到了。”
陸流景停下腳步,謝顔聽此擡眼望去,眼前是一道巨大的生鏽鐵門,鐵門上挂着一條粗長的鐵鎖。
“這裡是?”
“藏在秘境深處的神明。”
“神?”
“不錯。”陸流景嘴角勾出一絲微笑,似是嘲笑似是苦笑:“如今這世上多數人并不知道此處秘境深處藏着曾經縱橫整個大陸的蛇神,當時為師聯合衆多修士将它逮捕關入此處,罪名是——妄圖化蛟成龍。”
“什麼?”謝顔不解:“那現在師尊是要?”
“它是幻蝶的天敵。”
“師尊的意思是?”
“既然僅憑修士之力無法制服幻蝶,那就借助天敵的力量。”
“師尊,要是幻蝶全死了呢?我們不是要采集幻蝶的蝶粉嗎?”
“他們相生相克,頂多兩敗俱傷,更何況,有為師在你不必擔心傷亡問題。”
謝顔對上陸流景的目光動作一怔,連忙拱手領命。
打開鐵門之前,陸流景從芥子中取出一把長弓,道:“以你的靈劍目前不能傷到大蛇的分毫,為師将飓日弓交于你,見機行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