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軌望着雲清和雲錦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液入喉,卻覺得苦澀難咽。
宴會的氣氛因雲流君的離去而逐漸冷清,原本熱鬧的場面變得有些尴尬。
薛知軌心中明白,雲流君的到來本應該是給宴會增添幾分光彩,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看來那姓謝的少年對于雲流君當真是不一般的存在。
他放下酒杯,目光掃過席間衆人,見他們神色各異,有的低聲交談,有的則默默飲酒,顯然心思早已不在宴會上。
薛知軌心中歎息,知道這場宴會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他站起身,舉起酒杯,朗聲道:“諸位,今日多謝賞光,薛某不勝感激。既然雲流君已先行離去,諸位若有要事,也可自行離去,不必拘禮。”
衆人聞言,紛紛起身告辭。薛知軌一一送别,心中卻有些怅然若失。待衆人散去,他獨自坐在席間,望着空蕩蕩的廳堂,心中思緒萬千。
另一邊,陸流景抱着謝顔,快步離開了薛府,雲清雲錦跟在身後保持一段距離。
謝顔在他懷中不安分地扭動着,嘴裡還嘟囔着什麼腦袋不見了的話。
陸流景無奈地搖了搖頭,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臉頰泛紅,雙眼迷離,顯然是醉得不輕。
“顔兒,别亂動。”陸流景輕聲安撫,腳下步伐卻未停。
他帶着謝顔回到自己的居所,将他輕輕放在榻上,轉身去取了一碗醒酒湯。
“師尊……師尊……”
謝顔迷迷糊糊地喊着,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似乎想要抓住什麼。陸流景見狀,心中一動,伸手握住他的手,低聲道:“顔兒,為師在這裡。”
謝顔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隻是眉頭依舊緊鎖,仿佛在夢中遇到了什麼困擾。
陸流景輕輕歎了口氣,将醒酒湯喂給他喝下。謝顔喝了幾口,眉頭漸漸舒展,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陸流景坐在榻邊,靜靜地看着他。
謝顔的睡顔安靜而乖巧,與平日裡那個活潑好動的少年判若兩人。陸流景心中泛起一絲柔軟,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額頭,低聲道:“顔兒,你何時才能讓為師省心些……”
夜色漸深,陸流景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遠處的夜空,心中思緒萬千。
“或許……我該多陪陪他。”陸流景心中暗想。
翌日清晨,謝顔緩緩醒來,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揉了揉太陽穴,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師尊的榻上,身上蓋着柔軟的錦被。他愣了一下,随即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頓時臉色一紅,心中懊惱不已。
“我……我昨晚是不是又給師尊添麻煩了……”謝顔心中忐忑,正想着該如何向師尊道歉,卻見陸流景推門而入。
“醒了?”
陸流景走到榻邊,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謝顔連忙坐起身,低頭道:“師尊……徒兒知錯了,昨晚不該喝那麼多酒……”
陸流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錯了就好。下次不可再如此莽撞。”
謝顔連連點頭,心中松了一口氣。他偷偷擡眼看了看陸流景,見他神色如常,心中稍安,卻又有些失落。
師尊似乎并未将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這讓他心中有些複雜。
“師尊……”謝顔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昨晚……徒兒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陸流景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卻并未回答,隻是淡淡道:“先去洗漱吧,今日還有功課要做。”
謝顔見他不答,心中更加忐忑,卻也不敢多問,隻得乖乖起身去洗漱。
待謝顔離開後,陸流景坐在榻邊,回想起昨晚謝顔醉酒時的模樣,嘴角微微揚起,不過當他想起另一件事,他揚起的嘴角慢慢垂下。
他搖了搖頭,心中暗道:“這孩子……還真是讓人不省心。”
接下來的幾日,謝顔發現陸流景和他相處的時間愈來愈長,就連平常修煉也能在不遠處看見師尊的身影。
謝顔心中既欣喜又疑惑,不知師尊為何突然對他如此親近。
一日,謝顔被安排去後山采藥,陸流景聞聲後也跟了過去。
師徒二人在山中采藥,謝顔發覺師尊雖然一直陪伴在自己身側,但他經常會不住分神,雖然陸流景已經極力掩飾,但謝顔已經對他所有的細微表情了如指掌。
行至半山腰上,謝顔忍不住停下腳步,問道:“師尊,您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陸流景聞言,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為何這麼問?”
謝顔撓了撓頭,低聲道:“徒兒覺得……師尊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解決?”
陸流景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随即淡淡道:“你如何知道?”
“徒兒猜的。”
陸流景看着他有些窘迫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顫,随即轉過頭去,輕聲道:
“不錯。”
他繼續向前走去,謝顔連忙跟上。
二人随意采了些藥草後便下了山。
陸流景帶着謝顔回到自己居所。
他從抽屜中取出一封來自仙界的傳信,遞交給謝顔,
“顔兒,為師原先不想牽連于你,不過……這件事到底與你有關。”
謝顔接過信,不解擡頭。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