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歡咳了咳嗓子，對諾亞阿多發出質問：“嘤嘤嘤。”來來來，你說說你從哪隻虎鲸嘴裡聽說的？别告訴我你忘了，你那麼恨灰灰，關于它的事你肯定記憶猶新，所以不要撒謊哦。

諾亞阿多被噎了一下，避開它的疑問，轉移話題道：“嘤嘤。”你别瞎說，我什麼時候恨鲸灰了，我害怕它還差不多。

“嘤嘤。”

它可是差點害我媽媽擱淺，不久前更是咬碎了我的背鳍，我現在隻想離它遠遠的。

鲸歡也沒追着它要答案，話頭一轉，表達深深的疑問：“嘤嘤嘤？”我不信，你說你害怕灰灰，想離灰灰遠遠的，可你一隻成年虎鲸為什麼會害怕灰灰這個亞成年呢？

聞言，在場所有虎鲸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諾亞阿多，其中卡拉族群的成員滿眼鄙夷，氣得諾亞阿多直抖。

沒等諾亞阿多反應，鲸歡又發出靈魂一問：“嘤嘤嘤？”你背鳍都被咬碎了卻不恨，反而害怕，這對嗎？是我，我得恨死灰灰。難道說你不是虎鲸，而是膽小鬼？

諾亞阿多最讨厭别的虎鲸說它是膽小鬼，連忙反駁：“嘤嘤！”我才不是膽小鬼！

鲸歡抓住這一點，立刻進攻：“嘤嘤？！”既然你不是膽小鬼，那你怕灰灰個錘子。你不怕灰灰，那你肯定恨灰灰，可你又說不恨，這不自相矛盾嘛。你在撒謊，愛撒謊還敢說謠言不是你傳的？！

諾亞阿多都要被它饒暈了，急慌慌地大叫：“嘤嘤嘤。”謠言不是我傳的！我承認我是恨鲸灰，我恨它害我媽媽，還把我害成這樣。

鲸歡比它聲音還大：“嘤嘤？！”灰灰什麼時候害過你媽媽？你媽媽明明是為你們捕獵的時候擱淺的，關灰灰屁事！你看你還在造謠，你就是造謠者！

不論怎麼說都不對，諾亞阿多崩潰：“嘤嘤！”啊啊啊，我不是！

鲸歡窮追不舍：“嘤嘤！”你就是，就是！

眼看場面要變成一場笑話，缇娜最先出聲，她聲音帶着滔天憤怒，質問諾亞阿多：“嘤嘤？”阿多你跟媽媽說實話，謠言究竟是不是你傳的？

缇娜看起來很好說話，但作為統領22隻虎鲸的首領，她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暴君。

缇·暴君·娜不允許族群中存在欺騙和欺壓族群成員的情況，一旦被她發現，輕一點的會被揍一頓，嚴重的會被趕出族群。

就算諾亞阿多是她的親生兒子也不行。

聽到媽媽包含憤怒的聲音，諾亞阿多頓時清醒過來，猛地打了個哆嗦。

它慌亂地看向族群其他成員，看着它們躲閃的目光，又看着媽媽冷冰冰的眼神，最終心理防線崩塌。

它痛苦大喊：“嘤嘤！”是我幹的，那又怎樣，都是鲸灰活該！

聽它終于承認了，不管鲸歡它們心裡有多冒火，缇娜眼裡有多失望，諾亞阿多自顧自把自己的想法通通交代了出來。

“嘤嘤嘤！”

當年我妹妹才剛死，鲸灰這家夥就來到了族群，意圖霸占我妹妹的地位，憑什麼？它怎麼配！

“嘤嘤嘤？”

它不僅想取代我妹妹，還想搶我媽媽，更甚至我媽媽差點死掉那次，先安撫的也是它一個野崽子，而不是我這個親兒子，我怎麼能不恨它？

說着，它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亞成年和剛成年不久的虎鲸們，大聲質問：“嘤嘤？”如果是你們，你們不恨嗎？

那些虎鲸神色複雜，卻什麼都沒有說。

諾亞阿多看向鲸灰，紅着眼睛咆哮，說出了内心深處的想法：“嘤嘤嘤？！”你怎麼不跟你媽媽它們一起去死，非要來霸占我妹妹的地位，搶我的媽媽？我隻是散播了一點謠言，又沒有親口咬死你，我難道還不夠仁慈嗎？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咬死你！

如果咬死了鲸灰，它如今又怎麼會背鳍受傷，被所有虎鲸都看不起。

鲸灰的眼睛比它的還紅，諾亞阿多委屈，它就不委屈嗎？

明明它什麼都沒有做，甚至從來不敢靠近缇娜，就這樣還被諾亞阿多誤解，被欺負，被造謠，活得生不如死。

可它清楚，它再恨，現在也輪不到它訴說委屈，隻能厭棄地低下頭，流下隐忍的淚水。

一想到這眼淚是因為諾亞阿多而流，它心裡就直犯惡心。

一看到鲸灰可憐巴巴流淚，鲸歡又心疼又氣憤，它胸鳍和尾鳍狠狠拍打海水，眼睛直勾勾盯着諾亞阿多白白的腹部，呲着呀就要沖過去撞死對方。

這時，缇娜暴怒：“ 嘤！”蠢貨，你給我閉嘴！

說着，她尾巴狠狠抽向諾亞阿多的腦袋上，強制讓它閉嘴。

那巨大又清脆的拍打聲，讓鲸歡不得已停下了進攻的步伐。

它仍然氣呼呼地盯着諾亞阿多的腹部，心想，算你媽媽反應快，不然肯定撞死你！

諾亞阿多頭疼腦脹，愣愣地看着缇娜，眼裡流下難過的眼淚，滿眼委屈和控訴：媽媽，你怎麼打我？

缇娜心裡一痛，忍着不去看它，轉身看向鲸藍它們：“嘤嘤。”對不起，是我沒教育好兒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嘤嘤。”

我願意代替阿多向你們賠罪，請你們放過它吧。

諾亞阿多不敢置信，它以為媽媽聽到它那麼壞，會失望地想要放棄它，沒想到……

它心裡湧上一股愧疚，連忙遊到媽媽身前擋住她，看着鲸歡它們堅定道：“嘤嘤！”不關我媽媽的事，要殺要剮随你們便，我絕不還手！

缇娜臉色大變，想将它趕回去，這時，祖母突然開口說話了。

祖母一出口就是暴擊，她沒好氣道：“嘤嘤。”别擱這演母子情深了，我們沒時間看。

“嘤嘤。”

我們隻要諾亞阿多，放心好了，我們沒它那麼心狠，隻會打它一頓，不會要它的命。

出于缇娜曾經對鲸灰的愛護和幫助，它們也不能殺死諾亞阿多，否則等它們離開，諾亞族群肯定不會放過鲸灰。

它們隻是想報個仇，不是想給鲸灰結仇。

事情已無回還之地，缇娜隻能眼睜睜看着兒子遊到了卡拉族群中間。

鲸歡遊到鲸灰身邊，眼裡冒着憤怒的火焰：“嘤嘤。”灰灰，你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往死裡打。

鲸灰早已等不及了，它重重點頭：“嘤。”好。

接下來，鲸灰拼命地在諾亞阿多身上發洩多年來的委屈和怨氣，諾亞阿多身上頃刻間出現了數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如煙霧一樣蔓延在海水裡，血腥味傳了很遠出去。

有大白鲨嗅到血腥味，興沖沖趕回來，再看到那麼一大群虎鲸後，隻能夾着尾巴溜了。

諾亞阿多身上疼得厲害，卻不敢反擊，更不敢躲，隻能不停發出痛苦的鲸鳴。

“嗚——嗚——”

缇娜還有諾亞族群其他成員都不忍心看下去，隻能強忍着心疼移開視線。

鲸歡一直惦記着諾亞阿多的腹部，遊到它的下面，狠狠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