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明雪點頭,道:“至于何時召集,如何召集,你且等我消息。”
一天後,修真界在榜門派的話事人,全都收到了一封來自于天正宗的請帖。
合歡宗。
迦南月掐着請帖,洩憤一樣踹了一腳地面生死不明的男人。
叢明雪消失後,她接到副宗主洛魁求助,說是合歡宗來了個不怕忘情水的修士,揚言要求娶和他有過露水情緣的弟子。
合歡宗弟子所修之道注定他們沒辦法一直專注在一個修士身上,雖然合歡宗内不是沒有渡劫靈君,奈何這人說不見迦南月絕不離開。
迦南月早就在修真界消聲覓迹近千年,能認識她的人年輕修士寥寥無幾,于是她也顧不上等候姜洛玉兩人的消息,回了合歡宗。
不曾想這人要見她隻是個幌子,見到她之後直接自爆了。
明顯其中有陰謀,于是迦南月便留在了宗門裡,短短時間又找上門了五六個男修,和自爆那個一樣全都是分身。
奈何對方死得太快,就算被抓住了,神魂上也布下了秘法,讓她抓不到是誰在搗鬼。
洛魁眼看着自家宗主面色不虞,于是上前強行潑了盆凍過的忘情水在男人臉上。
“說,你還有沒有其他分身了?”迦南月扯住男人的頭發,聲音冷得如同淬了毒,“你來我合歡宗究竟是何居心?”
男人的臉腫如豬頭,被冰水激過之後,更是直接長出了凍瘡。
他眯着眼睛輕蔑地笑了一下:“你們這群妓……”
“咔嚓”一聲過後,男人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迦南月抽走了男人的明顯比常人少上許多的神魂,拍滅之後穿上洛魁遞來的披風:“我得去天正宗一趟,走之後把護宗大陣最裡層的打開,量賊人也混不進來。”
洛魁“是”了一聲。
“宗門裡有内鬼。”迦南月蹙着眉,“你有懷疑的人嗎?”
洛魁搖了搖頭,道:“回宗主,各個長老和門内弟子按照您說的方法查過了,并無異樣。”
即沒人被孢子再度感染,也沒有人脖子上生出痣來。
洛魁不知道迦南月交給她這項任務是什麼目的,但總歸和地上的屍體脫不了幹系。
迦南月冷笑一聲:“呵,那就是有人對我這個宗主不滿了。”
“誰對娘不滿了?”姜洛玉哼着歌,手裡提着具男屍走進合歡宗的大殿。
脂粉的甜膩香氣飄了過來,惹得他打了個噴嚏。
迦南月一喜,詫異道:“玉兒,你怎麼來了?”
洛魁有些迷茫,這人是誰?什麼時候認了宗主當“娘”?
姜洛玉扔下男屍,彎着眉眼上前虛抱了一下迦南月。
“自然是想娘了。”他指着還冒着熱氣的男屍,“我來時看見這人在合歡宗外鬼鬼祟祟,還脫下了一層人皮。”
“不過是輕輕碰了他一下,這人就魂歸西天了。”
迦南月邊檢查男屍邊蹙眉:“人皮?”
姜洛玉“嗯”了一聲,從儲物戒裡小心翼翼拿出那張穿着火紅襦裙的美人皮來,放到了迦南月和洛魁面前。
“俞僮!”
洛魁察看着那張美人皮,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癱坐在人皮前眼珠通紅,伸出手想碰卻又不敢碰。
這是她、是她親手教養大的徒弟!
俞僮現在分明在洞府閉關,怎麼會……
“洛魁,看清楚。”
迦南月噙着笑,将男屍扔到了洛魁面前,“這是誰?”
洛魁本來沒注意這男屍,聽到迦南月的話這才仔細看了看面生痤瘡的男屍。
男屍的長相……似乎格外眼熟。
迦南月:“這是剛從裡面抽出來的神魂,和之前那幾個男人的神魂如出一轍。”
“你那弟子,是我閉關之後收的,我沒見過她。”
“洛前輩……你又怎麼能确定最開始收作徒弟的,就是真的‘俞僮’?”
姜洛玉一邊說着,一邊拍了拍洛魁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抽出了她後頸裡的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