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謹因為最近因為全息艙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
為了不讓伊利亞孤單,奚謹給她準備了很多玩具,還讓管家給她播放喜歡看的節目。
然而,伊利亞仍然興緻不高。
她晃着尾鳍在水面上飄來飄去,仰面看着天空上的太陽,無聊得快變成鹹魚幹。
就在這時,一陣輕笑聲傳來。
伊利亞在水裡翻身看去,就見奚謹拿着一碟點心在涼亭裡對着她招手。
“廚師新做的蛋黃酥,要嘗嘗嗎?”
“要!”伊利亞頓時喜笑顔開,一甩尾巴,朝着岸邊遊了過去。
藍色的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彩色的光暈,配上小人魚姣好精緻的容貌,讓奚謹想起了那本沒讀完的童話書。
雖然猙獰醜陋的黑斑破壞了這層美感,但奚謹看慣了覺得還好,黑斑一點也不影響小人魚的可愛。
趁着伊利亞吃點心的時候,奚謹索性直接讓管家把童話書送來。
小人魚見奚謹翻開書本,拖着尾巴湊過來,好奇地去看裡面的文字。
“認識嗎?”奚謹問她。
伊利亞點頭,“人魚中心的保育員會教我們學習你們人類的語言。”
畢竟作為“高級寵物”,人魚中心為了能賣個好價錢,會用心培養。
“那人魚自己的語言呢?”
“我們的語言是生來就會的,不用學。而且,你們聽不到。”
奚謹想起在人魚餐廳吃飯時,經理提到的歌曲。
“伊利亞,你可以說一句人魚的語言嗎?”
小人魚歪了歪腦袋,“奚姐姐,你想聽什麼?”
“什麼都可以。”
伊利亞想了想,對着奚謹開了口:“#……%@¥!@#¥。”
奚謹隻能看到小人魚的嘴巴張張合合,聽不見任何聲音。
果然,人魚發出的聲音不在人類耳朵能辨别的範圍内。
不過,這讓奚謹又想起來一件事:“你和其他人魚交流的時候,為什麼用人類的語言?”
這個問題把伊利亞問住了,她皺着眉,想了好一會兒道:“很多人魚……好像不是特别懂人魚語,他們傻傻笨笨的。所以為了方便,就用人類的語言交流。”
也就是說,不是所有人魚都能通過基因血脈獲得人魚族的知識。
那麼,伊利亞魚尾上的黑斑,會不會和她的血脈有關系?
奚謹思忖着,她或許應該找人魚餐廳的那位經理談一談。
在伊利亞的催促中,奚謹翻開童話書,念道:
“天亮的時候,年輕姑娘的哥哥回到了家。他把帽子摘了下來,放到一邊,然後徑直走向了妹妹的房間。年輕姑娘正在睡覺,她的哥哥露出滿懷惡意的笑容。也許姑娘的夢裡正期待着心上人回來娶她,但她的哥哥卻知道這個夢永遠不會實現啦……那個年輕人被他埋葬在冰冷的地下,蛆蟲将吃掉他的身體,他的靈魂會被惡魔帶走。”
奚謹講到這裡,一擡頭發現小人魚的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太壞了,她的哥哥是壞人!”小人魚咬着手指,氣憤道。
奚謹好笑地輕拍了一下伊利亞背,“在故事裡,壞人總會得到懲罰。”
至于故事外,現實總是複雜得多。
“年輕姑娘的哥哥不知道的是,他頭頂的枯葉掉在了床上。他兀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躲在枯葉裡的小花精爬了出來,它鑽進年輕姑娘的耳朵,把它看到的可怕一幕告訴了她,把那顆菩提樹的位置也講了出來。它怕年輕姑娘以為這是一個夢,它說:‘為了證明我說的都是實話,你醒來時會在床上看到一片幹枯的葉子。’”
伊利亞被故事的劇情吸引,連蛋黃酥都忘了繼續吃,她把腦袋搭在奚謹的肩膀,細白的手指扯着奚謹的手腕,讓她快些講。
奚謹微微轉頭,小人魚濕漉漉的發絲貼在她的臉側,帶來了一絲癢意。再低頭,大片白皙如凝脂的肌膚映入眼簾。
她不自在地動一動,小人魚像是怕她跑了似的,索性直接抱住了她的腰。
靠得太近了……
雖然種族不同,但奚謹一直把伊利亞當成未成年的孩子。直到上次佩格醫生告訴她,小人魚的熱潮期要來了。
那篇名為“如何幫助人魚度過熱潮期”的文章,在奚謹腦海裡閃過,裡面的内容更是讓她無所适從。
奚謹曾偷偷問過詹金,她的人魚阿金是怎麼度過熱潮期的。
詹金用非常自然的語氣道:“我幫的啊!”
接着,她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包括怎麼應對在熱潮期裡變得非常黏人和“熱情”的人魚。
奚謹認真聽完,憋了半天,問道:“你不覺得這有點太冒昧了嗎?萬一人魚不能接受呢?”
在她看來,除非對方是自己的伴侶,否則她不願意為了解決生理問題而與對方發生某種親密的“互動”。
哪怕對方隻是一名人魚。
詹金“哈哈”大笑,“你怎麼會這麼想?人魚可沒有我們人類這麼保守,阿金當初還說我技術太差了,早知道她去找其他人魚解決了。”
奚謹:“……所以,怎麼才能技術好?”
“嘿嘿嘿,我教你!保準讓你家小人魚滿意!”
“奚姐姐,奚姐姐,接着講呀!!!年輕姑娘找到梧桐樹了嗎?”
奚謹的思緒被小人魚的聲音的打斷,對上伊利亞單純清澈的眼睛,再想到詹金那些“不知羞恥”的話,不由得老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