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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相愛後動物感傷 > 第22章 ——Day3/負壓

第22章 ——Day3/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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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呢。”紀榆的手都錯在腦後,懶洋洋地瞧他,“叫什麼。”

“你有病啊,你名字起了不是讓人喊的?老子是給你面子叫你紀老師,你還真裝上了?”萬嘉旅掐了他的膝蓋一把。

“嗯。”紀榆看着他,又踢了萬嘉旅一腳,“那我現在能起來給你兩巴掌。”

“真的有病,”萬嘉旅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純有病。”

紀榆撐着手起來,“滾吧。”

“我稀罕你啊?”萬嘉旅一蹦一跳的走遠了,把最後一根煙藏進自己的兜裡。

萬嘉旅又坐回去了遠處,這個地方是斷壁形成的三角形,地勢微高一點兒,上面還有半張破桌子,靠在這裡能睡覺。

天亮得實在太慢了,萬嘉旅縮在裡面想睡一覺。

破空的是一隻飛鳥,但是好像是萬嘉旅的困夢裡的妄想,他實在太想離開這裡,平常飛鳥振翅時候剪開落日的天他從不覺得有什麼稀奇但是現在覺得萬分難得又着實羨慕。

萬嘉旅陷入了一點往外爬的夢,爬着爬着就離開了好望山,然後去靠近無限遠又無限近的太陽以此取暖。

動物會在寒冬抱團取暖,這是它們的本能。

萬嘉旅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爬到紀榆的身上去的,他一點意識都沒有了,這比喝多了斷片更讓人無語。

萬嘉旅窩進紀榆的懷裡的時候,聽見他冷冰冰地說,“下去。”

“冷死了,我不下。”萬嘉旅縮成了一團。

“.....下去。”紀榆道,身上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說了我不下,閉嘴吧。”萬嘉旅皺着眉,把頭都藏進了紀榆的棉衣裡。

地水浮苔藓,星火一點點。

篝火在紀榆的臉上跳躍,已經越來越黯淡,在這荒山廢墟唯一有熱量的除了火就是他。

好望山下的冬好難熬,在淩晨五點的時候雨終于停了。

萬嘉旅的臉上有着淡淡的巴掌印,紀榆打過他一巴掌,到現在紅印都還在。如果人能在對方身上留下什麼,愛的時候是吻痕,恨的時候是傷痕,都是淡淡的淤青随着時間慢慢地散開,都是機械性的傷,在情感負壓的情況下發生。

紀榆的噩夢跟春夢都曾是萬嘉旅的臉,他睡過最松軟的被子,最安心的午後,最難忘的陣痛,最滾燙的眼淚,都是拜眼前這個爬過來窩在自己的懷裡的人所賜,但是當他爬過來自顧自把自己的手掰開,把自己安置在腿上的時候紀榆卻半點不能動。

扯地連天掀翻湖面的萬嘉旅倚靠在紀榆的胸前,他的睫毛低垂,帶着傷痕的臉卻比平時看起來更加情色,他的手從紀榆的腰環過,他從前總愛摸紀榆勁瘦的腰窩,嫌棄他身上廉價的洗衣液的味道但是又總是趴在身上嗅聞,說紀榆太窮了,但是愣了一會兒又說,窮也行。

他從前也會這樣窩在紀榆的懷裡,要他輕輕拍着睡覺,嬌嗔地說紀榆像個木頭。

萬嘉旅在此時睜開了眼睛,似乎不太相信面前的人就這麼呆滞地抱着他,擡頭的時候把手也攀爬了上去。

萬嘉旅聰明的情人總會在此刻犯笨,像座木雕一樣等人都已經觸碰到潮濕的唇舌整個人都已經在他身上才會慢半拍的回吻,萬嘉旅輕笑,“你這種貨色,老子不玩白不玩。”

紀榆沒有跟其他人接過吻,偶爾從電視劇裡看見,那吻也是吞花卧酒溫柔綿長的,但是萬嘉旅的吻技是暴力,是勾引,像動物之間欲求不滿的直白索要,沒有一點兒靈長類社會屬性動物的羞赧,在五點的時候好望山的霧氣開始氤氲,人與人之間的界限就開始變模糊,五年前的他與萬嘉旅一起聽過的歌在這分明連電都沒有的地方同時混亂播放,萬嘉旅帶他吃過的美味的食物在這兒連生存都困難的地方一起散發香味以及...好心情。

潮濕雨後會散發木質潮濕的腐朽味,雨滴正沿着爛木樑蜿蜒而下,萬嘉旅的的舌尖輕佻得像騙錢的牛郎,陶土盆搖搖欲墜,最終摔落在地上,紀榆捂住了萬嘉旅的耳朵。

他實在搞不懂,這個從前出軌了多少次撒謊了多少次都不知道的萬嘉旅他為什麼就沒有辦法拒絕,自己真的已經賤到這個地步了嗎?

甚至連萬嘉旅從前的試卷都被他撫平藏匿在床下的紙箱,以為不見天日就是處理情感的好辦法,但是紀榆忘了,越是不見天日的鬼魅發起瘋來就越無法鎮壓。

二人的親吻從最開始的粗暴的撞擊,以牙碰牙如動物争奪領地,到後來如兩隻高腳玻璃杯一樣的小心,萬嘉旅睜開了眼睛,紀榆這個逼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長得如他淫/想的那樣,瞧着冷靜自持但實則如果他在此刻拒絕接吻就可以收獲他慌亂又克制的災後反應,春水滿潮的瞳孔難得一見,萬嘉旅會看見紀榆甯可咬痛自己的嘴唇也不伸手再撈回來吻一遍。

天漸漸破曉,萬嘉旅也沒力氣跟他吵架打架,他好久沒好好睡覺,上一次睡覺還是在失溫木僵的時候,睡得一點也不好。

萬嘉旅的手掌伸進紀榆的小腹,抱着溫熱的身體舔了下自己的唇角就要睡了。

“嗯...我出去了不報警抓你了。”萬嘉旅悶在他懷裡說。

“謝謝。”

爛洞開始射進一道扇形的光,肉眼都不可察。

他們接了一個吻,篝火鐵棍上的水在他們接吻的時候沸騰了一遍又一遍,這會兒瞧着快燒幹了,紀榆仰了仰脖子,他一直都靠在這爛壁上讓他的後背都發痛。

萬嘉旅紅腫的腳踝在第三天消了一點點,但是依然瞧着滲人,紀榆把他又抱回來一點點,他們的關系像緊緊相愛的敵人,又像巴不得對方死的情人。

萬嘉旅的鞋子比紀榆腳更小,現在連腳趾都開始發痛,他腫脹的腳沒法讓他再穿這騷氣的鞋子,淤血散不開。

紀榆揉了揉自己的腰,看着頭頂遠處的漏洞陷入了更大的迷茫。他有點困惑的看着懷裡的萬嘉旅,不自覺的又抱緊了一點。

小說裡失憶梗最偉大的地方就是可以忘了曾經是如何相愛又如何相殺,像沒事兒人一樣重新再豁出去愛一把,但是顯然在現實的情況中根本就不适用,大多許多未見的老情人就算是破鏡重圓也是滿身是刺的去擁抱滿身是傷的人。

山體滑坡的一般順序都是,坍塌,掩埋,暴雨,泥流,然後爆發瘟疫,水在這時候燒了又燒依然下不去嘴,腹痛跟發炎接踵而來。

萬嘉旅在紀榆的懷裡有點燙。

難得熄火又還算清醒的早晨,沒有人比廢墟下的人更渴望此刻能有一點暖陽。

紀榆抱着萬嘉旅也陷入了昏睡,他的手臂有點發麻,腰腹的地方也讓他躺的有點直不起來,萬嘉旅睡得整個人都縮了起來,睡着睡着又睜開眼睛一臉懵逼的看了看紀榆又像昏迷一樣睡過去了,他睡得還是不安穩,經常如寒顫一樣的反應,呆滞地看了一眼紀榆又把手塞進他的肚子裡,也不詢問對方是否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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