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嘉旅被紀榆抵在瓷磚上,他的手撐在萬嘉旅的後腦,這該死的羞恥感真是還好關燈了,萬嘉旅在這種事兒的時候從來都沒撤退過半步。
萬嘉旅在此時跟他接吻,屋裡暖調的雨打在二人的唇瓣,萬嘉旅有點無法控制地想要撩撥他的口齒,撩撥他的唇舌,萬嘉旅捂住他的耳朵,墊着腳連顴骨都想跟他打架。
萬嘉旅腿軟到無法站立,他這個身高隻能咬住他的喉結,他仰起頭發出一聲很悶很短的哼,他的喉結滾動,被萬嘉旅印上牙印,他掐住了紀榆耳骨處的钛釘,在這個時候舔舐他的耳垂,他在一次次告訴紀榆,此刻,黑夜急水,愛可以更狠一些。
衛生間薄薄的橙光下隔着雨簾萬嘉旅看見了他太陽穴的青筋,萬嘉旅覺得他實在太生澀,他似乎連讨好都不會,但是這手的觸感完全不同于水水軟軟的女人的手,是粗糙的薄繭刮過皮膚的嫩處,萬嘉旅一口咬在他的下唇,喘着氣兒又不好意思指導,他有點笨,就是硬生生弄,刮得有點痛,他憋了半天,“要死,你...别...”
紀榆有點緊張地說,“弄痛你了嗎?”
他把手收回,有點兒不好意思但是還是把萬嘉旅抱在懷裡,出來裹上了一大片浴巾,在萬嘉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自己塞到床上去,還往他手裡塞了一根煙,“痛,是不是,抽煙能緩解?”
“......”萬嘉旅一臉懵逼地看着自己指尖的煙,說不要就是要的意思都聽不出來嗎這個臭傻逼,看見了蹲在地上一臉不好意思舉着打火機要給他點煙的紀榆。
萬嘉旅把煙扔了,躲進了被子裡。
這他媽傻逼,還有一下就出來了,這傻逼,真的服了。
“嘉...”紀榆就說了一個字,又不說了。
萬嘉旅在被子裡扭了一下,他真現在一腦子都混了。
哪有人連撒嬌跟拒絕都分不出來的,他幹什麼呢!但是萬嘉旅似乎又有點兒...感覺到他似乎是喜歡這樣的,真服了。
萬嘉旅從被子裡鑽了出來,用被子裹着自己,“你過來。”
紀榆已經換了衣服,他剛擦完頭發,過來了坐在萬嘉旅的身後給他用大毛巾擦着頭發,他又恢複了那一本正經地神色,萬嘉旅心如死灰的閉上了眼睛。
“紀老師,”萬嘉旅躺在床上,“你那根口口你平常就是這麼把玩的嗎?”
“.....”紀榆的臉瞬間紅溫,連特效都沒這麼快。
“學一學,練一練,”萬嘉旅說,“不造福你,你當造福一下你萬哥,行嗎?”
“......”紀榆也不知道要回答什麼。
萬嘉旅睜開一隻眼睛,頭發也不想擦了,跌進紀榆的懷裡,指尖感覺他手心的薄繭,“紀老師,”
“你從前好累的吧,”萬嘉旅仰頭擡眼看他,“我沒吃過什麼苦,可能體會不了。”
到底要幹多少活兒,才能長出這樣的繭?
萬嘉旅覺得自己有點犯混了,招惹他幹什麼?
他捂了一會兒說,“我想睡覺了。”
“頭發還沒擦幹呢,”紀榆柔聲說,“晚點兒你要頭痛。”
萬嘉旅閉着眼睛也不回答他,有種很奇怪的潮濕在他心裡蔓延,他想要的那個瓶裝情人本來站在瓶子的最底下,但是不知道是誰往瓶裡一點點地倒水,他開始浮起來。
紀榆把萬嘉旅橫抱着,怕吹風機吵醒了他,用毛巾慢慢地給他擦幹。
這時候的萬嘉旅特别乖,紀榆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鼻梁,他有點怕癢,想伸手打一下,打完卻握住了紀榆的手腕,輕啄了一口又放在胸口。
酒店的被子外面被紀榆套上了萬嘉旅常用的床品,他的東西扔得亂七八糟,衛生間還有衣物等着他洗,從前他幹完都睡不着覺,但是有強迫症的他今晚卻不想收拾了。
紀榆伸手按滅了閱讀燈,将萬嘉旅攬住自己的懷中,他看着窗外的密雨,春汛快要來了,二月初的時候山坳裡的老人會在這個時候給舊墳添新土。
紀榆不知道他從前是什麼樣子的,他也不知道懷裡的人以後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他總有一股萬嘉旅不屬于自己的感覺,這感覺很熟悉,畢竟從來也沒什麼東西真的屬于過他。
這種非正式的浪漫關系像是冷酷紅塵幹涸地裡長出一株恩慈的白棉花,一般花兒謝幕的時候是一瓣一瓣地掉落,唯有棉花,整個腦袋栽在泥裡,摔得稀巴爛。
他抱着萬嘉旅,手掌握住了他的手,他的頭發散着讓人安心的味道,紀榆仔細地嗅聞,在他平穩的呼吸和偶爾微蹙的眉頭哼聲裡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