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約被陸在蘅廢止了。
他這一周,彷佛回到了那四年半裡,前不得,退不得,眼睜睜看着隋寂自己撲騰着離自己越來越遠,他想要去将人抓住自己臂下,卻又知不行,隻有日日懸心、夜夜煎熬。
在同學同事朋友眼中,陸在蘅是最最随和好相與的人,無論誰遇到什麼難題,提出什麼自己都無法解決的需求,扔給陸在蘅,萬事如春風化雨。
可隻有陸在蘅自己知道,他是被動的,他隻會往外哪,從不往回收。
眼下,陸在蘅虎鉗一樣的大掌緊緊掐着懷裡人的腰,恨不得按進自己滾燙的胸膛,叫他聽一聽亘古如春的心跳,隻為隋寂波瀾起伏。
隋寂被掐得疼了,撲騰着手,往陸在蘅臉上打去,但看在陸在蘅眼裡,像一隻野貓刺撓人似的,他輕笑了聲,把人貼近自己,狠狠咬了一下那白皙的後頸。
陸在蘅歎氣,他實在受不了給不給名分的遊戲了,很像狠狠收拾隋寂,逼他叫聲好的。
可陸在蘅哪裡舍得。
隋寂被咬疼了,耷拉着腦袋捂住脖子,歪在一邊恰巧看見陸在蘅換了個手機殼,小攝像頭已然不變,他滿腦子“鴨鴨真的造反了”,沖陸在蘅吼道:
“你憑什麼毀約?!”
“憑我愛你,寶寶。”
對峙交鋒,最後還是陸在蘅敗北,他既然無法逼隋寂說一句“愛”,那他就自己舔着臉多說好了,這一輩子還很長,他有的是耐心等來一句同樣的“我愛你”。
隋寂怔了怔,腦子一轉,繼續嚷嚷:
“陸在蘅你不要花言巧語!我說東你扯西……合約完沒完是我說了算,你敢……”
他一邊嚷嚷着,一邊跪坐在陸在蘅旁邊,學着搓澡師傅拎起陸在蘅,一手握着,另一隻手啪啪地打,可算是讓陸在蘅挨打了。
男人毫不介意地大剌剌躺着,胸膛笑得起伏,隻不過片刻後,聲音發緊發粗,隋寂被陸在蘅一把按進懷裡,陸在蘅往他手裡塞了一枚套:
“乖,你玩别的……”
于是隋寂被迫将套玩成了一個氣球,而他本人,正在被強壯的男人不知疲倦地玩着。
陸在蘅一邊玩着他,一邊粗聲粗氣地質問:
“為什麼不願意說?為什麼不給名分?寶寶……”
隋寂被玩至失聲,不受控地哆嗦着,搖頭,啞着嗓子,沒有。
沒有什麼?
沒有不給你名分,是你不乖,要罰你……
兩人在糾纏中無聲地交流,隋寂上嘴硬下嘴軟,泣不成聲,終于坦白:
“到你生日那天才原諒你,那天才能給你名分……”
陸在蘅上面軟下面硬,溫熱的唇一遍遍吻,無比珍重,輕許重諾:
“寶寶,我愛你,永遠愛你,你不要再在我的視線之外。“
隋寂伏趴在男人胸膛,整個人都是濕漉漉的,像淋透了雨,卻惬意:
“好,給你視.奸,怎麼都行……”
隋寂迷迷糊糊裡就被人套走了話,次日清醒過來,坐在床邊,一腳一腳地揣着蹲下來給他套襪子、褲子的男人,驚喜都沒了,陸在蘅太讨厭。
陸在蘅真的蔫壞,壞到骨子裡,玩弄他的身,還要騙走他的心。
“喂,合約可以終止,但你不能悶頭胡幹,每次之前給我打五百字報告,什麼姿勢多長時間都要提前說,等我批準了才行……笑什麼,聽見沒有?”
陸在蘅拉過他的腳腕,細細吻上去,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好。”
隋寂“嘶”得捂住,擡眼瞪他:
“怎麼不長記性?剛說完,先打報告……打完幹什麼啊!”
陸在蘅擡手打了一巴掌,将人拎起來站好,又給隋寂套衣服,臭男人瞬間變臉:
“再鬧還打你!趕緊洗漱,等會要出去。”
就這德性還要名分,隋寂氣呼呼地鑽進衛生間,果然男人婚前婚後變臉很快。
呵,陸在蘅生日?隋寂決定玩個大的。
“大老闆,早飯好了,你好了沒?”
餐桌上已有飯菜香氣,隋寂甩掉手上的泡沫,回頭看,陸在蘅倚在門框上,人夫帥得他不住心動,匆匆抹了把臉,噌,蹦進陸在蘅的懷裡,讓他抱着自己去吃飯。
還好陸在蘅定力夠強,否則被吃的就不止是飯菜了。
兩人收拾齊整,匆匆趕往老年活動中心,李庫蘭早已在此等候。
昨晚聽隋寂席春光的親外孫要來見他,把把關,李庫蘭緊張得早早起床,見一個小輩比見席春光本人還謹慎,要知道老年人仿若生命倒流的小孩,黃昏戀大關都在年輕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