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紅帆微笑,僵硬開口:“稍等。”
轉頭看向裝病徒弟時,臉上已經帶上兩分驚恐。
最後,最後他們倆倒黴師徒說了什麼來着了?
……
所以這屋子隔音怎麼樣?
她那防止偷窺的陣法,重在屏蔽天機,也防止神魂窺探,就是似乎好像…在物理上近距離并不那麼有效啊!
誰讓這屋子那麼小!
當初編寫的時候就是為了專門騙過天道才琢磨的。
師仙俞已經從裝病的狀态變成裝死的狀态了。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想裝死,這樣就不用面對某位千年後和他有了個出息兒子的許知瀾。
……
僅光是想想,他都非常非常非常的尴尬。
想找個虛空裂縫鑽進去。
孟紅帆一看倒黴徒弟的模樣,就知道指望不上。
後知後覺又想到自己沒給許知瀾還禮,人家可實打實比自己高好些個境界,而現在再去還禮也太刻意。
再想到天幕已經出現,死腿趕緊動起來,不能再拖下去了!
孟紅帆腦子亂糟糟,鬼魂般飄到了徒弟床頭,語氣幽幽道:“徒兒,走吧,該上路了。”
聽起來不太吉利。
但莫名契合師仙俞此時此刻的心情。
師仙俞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身份什麼的已經暴露得不能再暴露。
放棄掙紮。
迅速站起身的同時,順便用了個祛塵術,把身上的僞裝卸掉。
尴尬歸尴尬。
師仙俞起身快步跟着師父走到門口,目不斜視的朝着許知瀾迅速行了個見前輩大能的拱手禮。
是真的,目不斜視,就直勾勾隻盯着對方的白衣。
不敢看啊,他心虛尴尬!
也不知道許知瀾是怎麼想的。
反正也回了他一個禮,還是平輩禮。
随後擡袖揮動,約莫是用了法寶,縮地成寸,眨眼就到了道場之上的樓閣中。
許知瀾再次微微擡手,示意師徒二人落座前方兩個空位。
這是僅此于上首的位置。
四周,密密麻麻坐着參加仙門大比的各宗長老以及不少修為莫測的大能。
……
孟紅帆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本身膽子大,也不虛,朝着上首道君以及問道宗掌門的方向簡單行禮,讓她坐就坐。
師仙俞跟在師父身後,該行禮就行禮,眼睛也不亂轉,隻看正前方,一副乖巧好弟子的模樣。
無視周圍那些明明看着天幕卻分神打探的視線。
坐下的那一刻,無比慶幸出門前卸下所有的僞裝。
要是真在這群都活成精了的大能長老們面前‘裝病’,那才真是班門弄斧贻笑大方。
師仙俞很清楚目前沒有其他路子可以再走,隻好看向天幕,試試能不能找補一下。
說不定,還有其他轉機呢?
還能繼續争辯幾分此師仙俞非彼師仙俞呢?
懷着這樣的期待,他擡起頭。
直接就看到了天幕上面正在啃果子還把果子往飛升大能嘴裡塞去的熟悉面孔。
哦,可不是他家師父嗎?
狡辯不了一點。
反倒是又坐實了兩分。
師仙俞直接笑了。
笑容無悲無喜,有幾分超脫凡俗之感。
天幕依舊沒有傳出任何聲音,為此諸多修士都特意在唇語解讀上費了一番功夫專研。
不少人自認定能在這次天幕解讀出畫面交談之語。
然而,他們敗給了孟紅帆。
【天幕中的師紅帆口唇動個不停,邊吃邊說,吃得快說得更快,那不知名仙果一個一個冒出來,時不時就遮擋那嚼動不停的嘴巴。
某位飛升大能也不打斷,就很認真的聽,遞來的果子也吃。
一人說,一人聽,氣氛很是融洽。】
但觀看天幕的修士就很焦躁了。
他們壓根辨認不出來孟紅帆在說些什麼。
最讓衆修士無言的是,這般畫面已經持續一炷香之久!甚至大有再繼續下去的趨勢!
到底,孟紅帆在說些什麼?
無數人都試圖探究。
師仙俞倒是清楚。
肯定是在說叨叨絮絮的廢話,他師父就愛說這些,一天不說,悶得慌,所以交友遍布天下。
又過去兩柱香。
師仙俞看到天幕中的那位師父收起果殼開始擦手,就知道對方要最後總結關鍵事情了。
【隻見千年後的孟紅帆神秘一笑,又退離身旁人十步遠,在飛快布置了個小小陣法,随後直接掏出一大把引雷符撕開,全使用在自己身上。
片刻後,道道驚雷朝着孟紅帆劈下。
卻總是在中途詭異扭曲。如雨水般垂直落入地面,消散不見。
孟紅帆用自己示範完畢,又從兜裡掏出隻小松鼠,分了個果殼又低聲說了一炷香。
再加固陣法。
便喂了小松鼠一株化形草。
片刻後,天劫落下。
雷依舊無法劈中渡劫者!
小松鼠在陣法中啃完果殼,到最後一道小雷才沖出去迎接。
就這般,化形成個孩童!
雷雲散去,孟紅帆和小妖擊了個掌,又交換了點東西,那松鼠小妖就離開了。】
早在天幕中陣法初成時就有不少隐晦目光投向孟紅帆,眼下更是灼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