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樓閣裡數道目光齊刷刷将無極宗幾位長老所在之處團團包圍。
……
無極宗長老們臉色黑了又綠,綠了又白,白了再紅。
到底是誰!
惹出如此彌天大禍!
然而天幕就此中斷,仿佛力竭般,都不帶畫面扭曲,直接消失不見。
……
被各種視線打量的無極宗長老恨不得鑽進天幕裡,讓那未來之事繼續下去!
到底是誰犯這糊塗!
幾人坐立難安。
最後還是無極宗大長老猛的站起身來,鄭重開口:“待知曉來龍去脈,我無極宗定不會饒恕那人!”
說完,實在待不下去。
兩句客套話後,就匆匆離開。
閣樓中修士眸光各異,想法各異,唯一相同的就是那總時不時落在孟紅帆師徒二人身上的視線。
仿佛要把兩個人看出花來。
這下如坐針氈的就是師仙俞了。
天幕确實已經結束,可他的絕望與無助才剛剛拉開帷幕!
怎麼辦怎麼辦?
沒等師仙俞焦慮出個什麼,上首的許伍道尊三兩語後就把他師徒二人一起帶着退離閣樓。
眨眼,就到了山間亭中。
師仙俞安安分分,眼睛也不亂轉,隻在有限的視野裡觀察。
除了道尊和許知瀾外,亭子裡還有一位須發皆白的大能。
剛剛似乎并不在樓閣中。
許伍擡手示意落座。
既認真又誠懇道:“事發突然,方才天幕已現紅帆真人身影,隻好如此行事。還望見諒。”
“不打緊不打緊。”孟紅帆帶着徒弟落座,笑着開口:“要不是道尊帶我過去,現在我可不知道會被誰擄走。”
那些不講理的大能是真的會把她搶去強制做工!
她是真的受夠了被關屋裡日夜勞作。
前世做資本牛馬,今生當修士還得做牛馬,怎一個慘字了得。
“真人說笑了,修真界誰人不知真人一手陣法新奇莫測,再難複刻。”
許伍道尊将倒滿茶水的杯子推向孟紅帆,又再倒一杯推給師仙俞。
緩緩開口:“若不是事發突然,原也不欲太早打擾。天幕留痕,有心之人仍是能窺探一二。千年雖不能滄海變桑田,但也有太多不定之事,恐已有不少心思湧動者。”
師仙俞擡頭看向道尊,眨了眨眼。
道尊親自開口跟他解釋哎。
真的…怪榮幸的。
要知道,修真界裡誰不是聽着道尊鎮補虛空裂縫的事迹長大的。就是,道尊說話文绉绉的,要不是學的多,差點沒聽懂。
大概,這就是道尊的風範吧?
“忘了介紹。”
道尊朝着師仙俞笑了笑,繼續說道:“這位是天機門太上長老。”
天機門太上長老!傳說中那位身帶玄龜血脈活了不知道多久的陸天師!
倒黴師徒二人齊齊想起身行禮。
還沒動作,就感覺到有股力量壓着他們坐下了。
“不必多禮,叫我陸老就好。”陸天師擺擺手,好不容易憋到道尊把他介紹完,終于能大大方方的看着對面師徒來回打量。
最後視線落在孟紅帆身上。
“你來的地方不太一般,我要是還沒老眼昏花記憶錯亂,有些像是和創立九洲門那位是同一處的。”
陸天師仿佛提前知道孟紅帆想說些什麼。
對方一張嘴,他就開口:“既來之則安之。當年九州門小子都找不到歸鄉之路,而今鴻光自封,尋路就更難了。”
異界尤可歸。
異世……
不同世,可就難了。
孟紅帆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打起精神。
樂觀道:“有機會總得試試,路在腳下,别管太多,先走就是了。說不定,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你們說的話也挺像,都是有趣之人。”
陸天師老神老在的捧起茶杯。
視線往師仙俞身上一落。
開口說道:“你的未來清晰可見,亦道道分明,但過往……”
“身負大氣運者,過往不可尋也。”陸天師緩緩搖頭。
……
師仙俞正支起耳朵聽師父的秘密,誰知陸天師算着算着就算到自己頭上。
本來也挺好奇的。
但是!
身負大氣運?
誰?
要不是師仙俞還記着對方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隐世大能,都想指着自個,發出震耳欲聾的質問。
‘大氣運者?是在說花了整整九年才築基成功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