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龍身的效果任然存在。
别說抱,他連人都沒擡動,也無法撼動對方半分。
師仙俞又伸出手薅了一下許知瀾的頭發,再掐了把面無血色的臉頰。
最後鬼鬼祟祟打量四面八方,空着的手指動個不停。
二人身影一閃。
竟也沒看出到底用了什麼招式,就這麼消失在林子裡。
幾念後。
好幾個修士同時到達此處,圍着地上那灘血迹,飛快交手,并将沾染龍血的枯枝草葉都收集起來,連土都沒放過。
天幕戛然而止。】
師仙俞尴尬中心跳得有些快,直到天幕消失,方才冷靜下來。
還好,還好畫面沒有再繼續。
修真界裡的修士或多或少都有些機緣和秘密,師父有,許知瀾有。
他也有……
師仙俞是孟紅帆從不穩定的秘境裡帶出來尚在襁褓中的嬰孩。
除了那用料極佳的襁褓外,嬰孩脖子上還挂着一塊平安鎖模樣的小小木牌,上面刻着‘師仙俞’。
孟紅帆還以為是誰家修士不小心把孩子落在秘境裡。
然而,她找遍鴻光修真界,都沒有找到孩子的雙親。
即便是去天機門,也隻得到個雙親已逝不得不将其落下的卦象。
而師仙俞的秘密,就和那塊小木牌有關。
說話還不太利索的時候。
他就發現他可以進入一個奇怪的地方,一口枯泉,一座空木塔,一片枯枝樹林。
師仙俞小的時候也想和自家師父說,但他隻起了個開頭,就被打斷了,被再三叮囑那是獨屬于他的機緣,不要讓任何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知曉。
哪怕是師父,也不行。
永遠都不要去考驗人性。
當然,小的時候師父還說過他這是‘龍傲天配置’,不能輕易洩露。
等長大一些就不說了。
築基失敗後,更是再也沒提過。
總之,随着師仙俞學的東西越多,也就知道這是個類似芥子空間的地方。
不同于那些憑借在實物之上的空間。
多年研究下,他是可以完全将木牌隐藏無形,修為再高,都無法查探。
除卻進去是什麼地方出來後還是在原地外,他還發現,兩處時間流速不同。
空間裡七日,外頭才過去一天。
東西是個好東西。
奈何,他修為不太高,壽數也不太多。
即便時間流速不同,可消耗的生命時間依舊沒變。
若是進入後不得突破……
白白虛度年華也是有可能的,除非有必要臨時做做計劃或是急求突破,也很少頻繁停留其中。
也是這麼一件至寶,讓師仙俞産生過自己絲絲幻想,比如會不會有很厲害的家世很強大的父母。
别的不提。
這樣寶物絕對是不能洩露,否則……
他必定會比天幕中的許知瀾還要慘。
能存活物的空間法寶修真界本就不多,更别說是無迹可尋的芥子空間。
鴻光修真界裡擁有的修士,怕是也就一掌之數。
更别說,時間流速還不同。
師仙俞也不知道看到天幕的修士們都是如何猜測,他隻能慶幸自己進入空間前手指動個不停的抹去痕迹。
往陣法上推也好,逃跑法寶上猜也行。
反正,誰問起來。
身為築基小修士的他都隻會統一回答,不知道。
天幕早就消失。
樓閣中卻無人離開。
氣氛很是焦灼,仿佛在醞釀着些什麼。
師仙俞也以為會有一場‘惡戰’,不管是唇槍舌戰,還是别的什麼。
然而。
許知瀾站起身,往上首道尊方向一行禮。
都沒分個視線給其他任何人,就直接帶着身旁的師仙俞離開了。
師仙俞站在冰天雪地裡,邊裹緊衣服,邊猶豫着開口:“我們…就這樣走了?”
“師尊會解決的。”許知瀾語氣淡淡。
……
師仙俞沉默了。
當師父确實不容易,不管是他師父還是許知瀾的師父,都挺幸苦的樣子。
離院子還有一小段路。
二人沉默着在皚皚白雪中行走。
師仙俞想着事情,走得不太認真。
一腳就踩進深雪裡,差點摔了一跤,得虧被許知瀾扶住,才沒有栽進雪裡。
“你不專心。”
許知瀾下意識開口說着。
察覺說得太順口,有幾分不妥,便邊把人往院裡帶去,邊繼續說道:“在想什麼?”
師仙俞有些猶豫。
但還是好奇心與某些隐秘的情感顯露了心神。
忍不住開了口:“你真和天幕所顯示的畫面一樣?是…龍族?”
“若是說天幕,确實是那般。”許知瀾也沒有隐瞞的想法,他大大方方說道:“我的父親是師尊的兄長,母親是鴻光最後的龍族。準确來說,我隻有一半的龍族血脈。”
二人走入院中。
雪越下越大。
許知瀾朝着師仙俞看去,剛好對上那滿是好奇與驚歎以及那落在他發間不停打量的視線。
似乎,還有些别的情感在其中,
他停下腳步。
緩緩開口:“可是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