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坂本和南雲說了什麼,好不容易開導好的人又抑郁了起來,在病房外聊完回來後就抱着我不願意撒手,直到我說壓到傷口了才不情願地挪了下位置,換了另一個姿勢。
“……”這是鬧哪樣?
病号服很薄,所以被他圈在懷裡時我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肌肉線條,清淺的呼吸就這樣近距離地鋪灑在臉側,惹得我耳根逐漸發燙。
心神不甯之間,手肘就這麼輕輕撞上了對方的小腹,南雲輕哼一聲,竟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不是已經抱過很多次了嗎,怎麼還沒适應。”
在對方的牽引之下,我的手心就這麼貼上了那滾燙的身軀。清晰的硬質輪廓剮蹭着、然後一路向上,往下按壓會觸到一股彈性,每一處都有着爆發般的性張力。
等會兒,他這是要、要在病房裡做什麼?
“幫你解壓,感覺如何?”
“……那個,我,不是…啊,蠻舒服的。”
說完後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這是什麼鬼回答啊!不要被美色迷了心智啊鈴木清宮!南雲明顯就是在繼續借着“中了魔法攻擊”這個莫須有的理由順杆子爬,明明心裡已經很清楚對方的感情了,但卻一直不點破…糟糕,怎麼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渣女潛質。
頭腦風暴結束後,我開始反思起自己這種玩暧昧的行徑……可偏偏南雲也不說,我突然挑明會不會不太好?而且挑明之後呢?
說實話,我對南雲的感情實在是有些複雜,現在這種程度肯定不能用朋友一以概之了,但我也很清楚自己還沒有到非他不可的那個地步…非要解釋清楚的話,那應該依舊處于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态。
缺少一個契機。
一個能打破這層隔閡、讓感情再度跨越一個階段的契機。
做好心理準備後,我便幹脆利落地開口了。
“南雲,我覺得我們之間需要談——”
“嘩”
病房門被突兀地拉開,坂本太郎正站在門外,在看到房間内的場景後緩緩淌下一滴汗。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南雲與市笑容和煦:“沒有哦,坂本君有什麼話快說吧,反正明天就該上路了。”
最後幾個字音被狠狠加重,如果不是知道這個上路是字面意義上的去泰國,恐怕會被誤解為是要殺人滅口。
坂本僵硬地将視線從兩位好友交握的手上移開,努力使自己語氣正常起來。
“那什麼,鈴木,你的朋友來看你了。”
我一愣,緊接着在看到來人後瞬間心虛了起來——
“失禮了。”
金發少年慣性壓了壓帽檐,身着漆黑的長風衣,锃亮的皮靴在病房的地闆上發出清脆的踢踏聲,在注意到這點後他便放輕了步子,一舉一動都顯得極為富有涵養。
這身打扮和氣質乍一看還蠻能唬人的,怪不得用對方的臉混入JCC沒有人感到違和。
“聽說你醒了,我過來看看…怎麼樣,現在感覺如何?”清宮天流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腰闆挺直,哪怕在這種時候也絲毫沒有懈怠。
“醫生說這段時間你需要靜養,我就不打擾你太久了,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告訴我。”
他說完後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從風衣兜裡掏出了一個東西——
“喏,路上撿的,它非要跟着我,拿給你解悶好了。”
我:“…………”
在對上那雙死魚眼的時候我想要吐槽的心情徹底達到了巅峰:我的竹馬就這麼把奶牛貓形态的宮尾音夢揣兜裡一路捎來探望我?啊?!
音夢生無可戀地咪了一聲,看動作本想伸爪子踩在我胸口的,但病例單正好擺在旁邊,許是看到了什麼有所顧慮,最後她便往後一躍,幹脆趴在了我竹馬那寬大的帽頂。
場面一度非常滑稽。
病房裡乍一看隻有三人一貓,然而事實上卻是四個人。并且對面那倆還總是偷偷朝我擠眉弄眼,生怕氣氛還不夠尴尬。
接下來的對話更是讓人感到窒息。
“嗯?是我的錯覺嗎,這貓為什麼是死魚眼?”
“咳、咳咳…可能是你最近照顧我太累了眼花了吧,這不就是普通的奶牛貓嗎,你看,她叫得多歡快啊。”
宮尾音夢身體一僵,其實她本來隻是想跟着清宮走到病房門口偷偷看一眼确認平安便走的,沒想到會被誤解,還就這麼被一路揣了過來。
在被發現是變身魔女之前她緊急展開補救,就這麼在清宮天流的頭頂持續叫了快半分鐘,還特别努力地睜着卡姿蘭大眼睛,而另外兩人也從最開始的不在意逐漸變得神色詭異了起來。
我:“……”這合理嗎。
清宮天流蹙眉,問道:“這貓難不成是餓了?”
南雲提議:“桌上有蘋果,喂給它吃點吧。”
“貓可以吃這種水果嗎?”
“可以吧,這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普通的貓,表情這麼像人,或許吃的食物也和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