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複了一遍南雲的名字,然後将今天發生的事告訴莉昂,從和X他們玩遊戲到某人中了魔法攻擊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她一開始的表情明顯是想笑的,但自從我開始喂貓後臉色就僵硬了起來,仿佛我做了什麼她無法理解的事情。
[“他不會自己吃飯嗎?”]
“會啊,他還會自己用馬桶呢。”我不自覺帶上了幾分驕傲的語氣,“連買貓砂的錢都省了呢,真聰明啊。”
[“你清醒點啊!這家夥本來就是人類,要是不會這些才奇怪吧?!”]視頻裡女人身後的巴洛克吊燈在金瞳中投下碎鑽般的光點,看地點像是在某高級辦公室,[“你信不信現在拿張高數卷子出來他都能給你答滿分?”]
“這樣子沒法寫字吧?還是不要為難小貓了。”
[“…受不了了,今天的視頻就先到這裡吧,反正再過幾天我就回來了,到時候再好好聊。”]
對面提前結束了對話,我在心底悄悄跟莉昂說了句抱歉,然後無奈地戳了戳黑貓的頭頂,“行了,這下如你所願了吧?今晚我會多花些時間陪你的。”
仰起毛茸茸的臉,人類時他便經常作出一副可愛的表情,變成貓後的模樣更是毫無違和。喉間震顫着發出呼噜,突然張口含住了我的食指,濕潤的倒刺在指腹處反複擦過,絨尾也不停地撩撥。
倏忽間,月光從落地窗流淌進來時,并沿着尾部一點一點向上蔓延,順滑的黑色絨毛泛起層層光澤。我幾乎是瞬間覺察到了這一變化,于是立馬将南雲喵從餐桌上抱下來準備放沙發那邊去,但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他仍保持着仰頭的姿勢,可扣住指尖的小尖牙分明變成了人類的犬齒,濕熱感也成倍地加重。淩亂的黑發支棱出一對尖尖的貓耳,暴露在空氣中後不受控制地快速抖動了兩下。
呼噜聲漸漸摻進低啞的氣音,纏在腕間的尾巴突然變長,我的指節也陷入了絨毛之中,隻是瞬間的功夫,他整個人便從貓形中蛻殼而出,尾椎骨延伸出的黑尾也從手腕垂下去改纏上小腿。
變是變回來了,但是不徹底,耳朵尾巴還在。
冰涼的鼻尖貼上頸動脈時,我下意識往後縮了一下,但很快便被對方用手按住腰窩,被迫拉近距離。
耳垂突然被溫熱濡濕包裹,刺刺的舌苔讓我直接渾身發軟,他指尖殘留着絨毛觸感,撫過後頸時激起陣陣戰栗。偏偏此刻的姿勢還很奇怪,因為剛剛抱他的緣故,現在我整個人也被他按在了餐桌上,沒法輕舉妄動。
“南雲,你現在分明是清醒的吧。”
對方的瞳孔還帶着點獸瞳的特質,在被戳穿後迅速收窄成一條細線,但很快又擺出一副無辜的作态。
他幹脆利落地将我整個人抱起,臉埋在我的小腹處狂蹭,癢得我顫抖個不停——這和我剛剛吸貓的動作有什麼區别!絕對是在伺機報複吧?!
“噗、抱歉抱歉,鈴木你的反應實在是太可愛了。”他湊上來想索吻,但我一想到那個倒刺的觸感便使勁将人推開,并拉開距離。
南雲不滿:“哎——這幾個小時裡你可是摸了我四百三十七次,并且還埋頭吸了我前前後後共計二十五分鐘,我都不介意,你這麼害羞幹什麼?”
臉上的熱意還沒散去,我深呼吸一口氣,正準備跟他好好掰扯一通,手機卻彈出來了一條消息。
“你先去換衣服洗漱,等會兒再說。”
說完後我朝他擺手婉拒,但這人似乎完全理解錯了我的意思,看起來更興奮了。
……根本不想知道他理解成了什麼。
總之,獸人這種存在我絕對不會嘗試的。
待人被忽悠走了後,我随意地點開了消息框,發現竟然是兩張邀請函的圖。
音夢:[這是殺聯會長寄給母親的門票,說是邀請我們母女去參加殺手世紀展覽會…好像和美術展覽差不多?但是母親要閉關一段時間,我也不能不去……]
我:[你不約圭護嗎?]
聊天框顯示正在輸入中好一會兒,消息才發過來。
音夢:[才不要。最主要的是我對殺手界實在是不熟,所以更傾向于找鈴木你一起。]
這倒也是。
沒多想,我直接答應了音夢的邀約。這時候我才發現展覽時間竟然就在三天後,說不定還能趕上莉昂回國…下周可真是充實的一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