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我才不要他!我就要你!就要你就要你就要你!”
“什麼毛病…喝醉了發酒瘋?”鈴木清宮無語地吐槽,伸手碰了碰對方的額頭,依舊滾燙,“好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就在這裡陪你。”
計劃通!
因為擔心對方偷偷離開所以自剛才起便一直牽着手,十指緊扣的感覺令他無比安心,如果不是害怕吓到對方的話他現在甚至想抱上去索吻……等等,鈴木似乎已經認定他在發酒瘋了,那他要不幹脆借着這個由頭真的瘋一把?
悄悄掀起眼皮打量着女人的側臉,冷淡的神情并未讓人覺得疏離,反而因為那獨特的氣質吸引人靠近。
心髒撲通地狂跳着,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明白究竟是從哪一刻開始喜歡上鈴木清宮這個人的,一開始雙方同為諜報科的同學,然後又恰好構成了小組競争的關系。說實話,那會兒自己壓根就沒有過多在意過她,雖然确實比班上其他人要有趣那麼一點,但終究沒有在他枯燥的生活中激起波瀾。
直到他注意到對方總是向隔壁暗殺科的某人獻殷勤……完全不能理解,明明班上還有有他這樣的存在,卻繞遠路跑去找坂本?圖什麼?他哪裡不如那家夥了!
再後面就是兩人一前一後轉入暗殺科,他在機緣巧合中和坂本赤尾結識,也就是這時候他發現自己終于落入了鈴木清宮的眼裡——雖然是以“坂本的朋友”這種令人火大的标簽。
越想越心酸,明明他在學校裡也是個風雲人物,每年都能收到很多情書巧克力還有各種形式的表白,但他最想要的隻有鈴木一個人的,到了最後還沒來得及享受一場校園戀愛便被退學了……
“說起來,鈴木你現在是還在JCC讀書嗎?”
當事人手裡正削着蘋果,并沒有分眼神過來,“是啊,我忙完回來發現你們幾個都退學了,現在學校裡就我一個人,好沒意思。”
“那、那你要不要也退學?”
嘎嘣一聲,切成兔子形狀的蘋果被放進了盤裡,動作快而狠。
鈴木清宮毫無感情地繼續說:“你是指讓我放棄文憑和你們一樣成為社會混子嗎?”
南雲:“……”糟糕,忘記她本質上是個乖孩子了,大學都是盯着最頂尖的那幾個學校去沖刺,這話無異于是在勸人放棄大好前途去打工。
“反正要不了幾個月我就可以畢業了,到時候你們幾個一定要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哦,我和佐藤田老師都說好了,她到時候偷偷放你們幾個進來。”
“…………”
“怎麼又不說話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千言萬語最終都隻化作了一個沉默的點頭。
完全不敢告訴對方其實她也沒能畢業,并且某種意義上比他們還慘。
鈴木清宮就要死了。
并且死掉後他們連屍體都沒能找到,多年以來留給他們的線索就隻有幾張照片和一段合成視頻,并且還全是充滿惡意的慘狀。
他真的一點也不想再經曆一遍那樣的日子了。
漆黑、永無止境,噩夢之中他總是遲來一步,隻能抱着對方逐漸失溫的身體垂頭落淚,而現實中他甚至連屍體都摸不到見不着,也不知道哪個更加讓人絕望。
連遺言都沒有。
雖然他能夠想到鈴木會留下怎樣的話,無非就是讓大家照顧好自己不要太過在意她的事——但是誰能真正放下啊。
哪怕是退隐後組建家庭生活幸福的坂本,每年也會去他們給鈴木建的墳那裡獻花,大多數時候都是站在墓碑前出神,兩人一同在場的時候會你一言我一句地唠嗑點日常,雖然每次聊到後面都會不歡而散,久而久之地他倆便避開了一同出現在鈴木的墓前。
赤尾堅信鈴木沒死,所以從來沒去過那處墓園,然而鈴木清宮确實還活着。
當這處墓園被他和坂本遺忘的時候,那家夥還大張旗鼓地帶着鈴木去掘墳,結果這一挖就把他當年寫的情書全挖出來了,包括很多鈴木随手送的小物品,全部都被他埋葬在了那裡。
……被狠狠疼愛了。
因為那堆苦情物件的作用,那段時間的鈴木可以說對他有求必應,尾巴都給他寵得翹上天了。現在想想也覺得那段日子實在是過于甜蜜,如果不是赤尾帶着X那幾個家夥後面來搞事他明明可以享受更久的。
“在傻笑什麼?不過你酒量确實差得有點…以後還是别喝了吧。”
“隻要鈴木你答應這段時間一直和我在一起、無論有什麼事都跟我商量,那我絕對乖乖聽話,我保證。”南雲一邊說着一邊進行錄音,态度認真且堅定:“要是我之後突然翻臉不認人了,你就把這段錄音放出來給他聽,他但凡有點腦子自然會照做的。”
“什麼他啊你的,你還玩人格分裂那套啊,真是瘋了。快睡吧,感覺你真是燒得不清。”
眼前一陣模糊,酒精的麻痹感再度升上來,渾身都疲軟沒勁。
好困。
這次是真的徹底撐不住了。
意識漸漸脫離身軀,可以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察覺到了周身的變化,柔軟的床鋪變成了硬茬的草坪,昏黑的卧室切換成了藍天白雲,溫暖的陽光灑下來,刺得他眼睛也眨出了淚花。
“你怎麼回事,剛剛莫名其妙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逮着我罵,我這還沒還嘴呢,現在又自顧自地哭了……搞什麼,碰瓷啊。”熟悉的聲音在身前響起,是自己本來時間線上的小鈴木。
回來了。但是他很快又反應過來一件事,旋即表情不善。
“哈?那小子居然敢罵你?真是欠收拾!”
鈴木清宮:“……”
完了,這回魔法失誤闖大禍了,直接把人整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