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和資料裡不太一樣。”小錦發現林與序殺人的時候,小江遇到了林與序。可是林與序她......
“因為我需要隐瞞,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小錦想去舉報我,結果被我提前知道,我本想動手将她也解決。但當時的厄物感染爆發,診所需要人手,我也承諾會把名額給她,我本來就對醫學不感興趣。然後她多活了一段時間。”
“厄物感染爆發的期間,我也被感染了,租房的那棟樓設施太差,都被感染三四個人了才曉得控制。我很後悔,我應該堅決的拒絕來這裡的,不然我也不會被感染,去殺人。不對,那個人本來就很讨厭,殺了也無所謂,現在想想我什麼後悔的事都沒有,很幸運。”壬渡将頭埋進被子裡。
“呃,你......”
“小錦也被感染了,她覺得沒救就打算舉報我,反正名額什麼的也沒用了。我殺了她,被厄物感染的屍體很難處理,我用酸溶造物也隻能腐蝕個七七八八。恰好被林與序發現,我沒辦法隻能求助她,讓她幫我一起處理屍體,哈,她還挺開心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的笑,雖然隻有一點點弧度。”
“她給我介紹怎麼用舒諾因芬,讓軟趴趴的屍體變硬,再進行切割,做什麼所謂的藝術品,保存在診所的櫃子裡。她當時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話,就像朋友之間交談自己的興趣愛好。”
“你瞧。”壬渡解開襯衫,從心髒深處摸索半天,掏出一顆眼球,她扣開瞳孔,眼珠張開口器,裡面是一枚乳白色的戒指。“她以為做了個小玩意送給我,怪惡心的。但我怕她直接把我也殺了,啧,盡管當時我也沒有活下去的欲望。”
“我問她,她是不是也被厄物感染了。不然她為什麼是個瘋子,母親她也是死于厄物感染,林與序也對她進行了雕刻,這枚骨戒就是母親的小指。”
“她說,或許吧。”
門外的呼吸急促,林與序的刀劈開門,門闆發出嘎吱嘎吱的慘叫,她從血液和腐肉混雜的地面走進來,頭發散開,白大褂沾滿了血腥。
壬渡沒有理會門口的林與序和緊張的我,繼續說着。
“我問她,你要殺我嗎?我也被感染了,拿去做雕刻藝術品。”
“已經夠了。”門口的林與序往前走了一步,床頭的小夜燈忽閃忽閃的,窗外下起雨。她從兜裡掏出一把碎骨,随意的丢棄在地上。
“我已經膩了。現在我想實現我的夢想,成為藝術品。”
林與序激動起來,散亂的發絲下是她扭曲的表情。
“我一直很嫉妒我的藝術品們,她們成為永恒的瞬間是怎樣的心情。”
“所以拜托你了壬渡,讓我成為藝術品吧。”
林與序握着一把一米長的刻刀,變成厄物的她此刻身形高大,但卻不影響速度。她身形一動,瞬間閃了過來。
“她是誰?是你要處理的東西嗎?我會幫你的,我們已經是一體的,對吧?”林與序冷冷的看向我。
“哈,看來答應你的要求的我果然也是個瘋子。”壬渡從胸口取出一把手掌大小的鐵片,展開後是一把巨大的手術刀,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冷冽的光芒。她往後退了一步,擋住了林與序的進攻,手術刀與刻刀碰撞的瞬間,發出一聲清脆的“铛”響,銀光四濺。
“我會讓你成為藝術品的,姐姐。”
林與序愣了一瞬,眼裡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被瘋狂侵蝕,再度揮刀砍過來。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的願望是要和你一起成為藝術品,互相殺死對方。因為我太愛你了。”
一團白色的羽毛擋在壬渡跟前,讓她躲過了這一擊,手術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朝着林與序的脖子劃去。林與序下意識地擡起手臂阻擋,手術刀劃過她的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身體裡是屬于厄物的黑油黏液,它們極快的重組恢複。
“壬渡!找得到她的弱點位置嗎?!”
我操控着羽毛和根莖劍換林與序的進攻,讓我握着刺劍上去簡直是送死,隻會被一刀砍成兩半,不如躲後面苟着。
“弱點位置?”壬渡伏下身躲過一道駭人的刀氣,順勢将手術刀劈向林與序的腹部,卻被她輕輕一跳閃過,隻僅僅切下她的半條手臂。“要是有辦法當年就解決了。”
“哈?什麼啊?”
“我們早就命運與共,我就是她的弱點位置。”
壬渡身上早已傷痕累累,我壯着膽子上前,林與序的刻刀隻是稍稍一蹭,就将我的刺劍劈碎。
“我們得先離開這裡!你還有沒有力氣?!”我扶起血淋淋的壬渡,讓根莖蜂擁而上地纏住林與序,這幾乎快榨幹我身體裡的血液,再讓白羽裹住我們倆沖破窗戶,逃到院子裡。
“呃,我要砍死,管理處的那些鳥崽子......”壬渡耷拉在我肩上,叽裡咕噜的罵一些“九禹髒話”。
“這不給我加分加到第一,我就和你一起去。”誰家學院考試讓學員帶着考官逃跑。
天蒙蒙亮,現在可能是淩晨五點多,院牆外的霧散開了,那棵桂花樹也枯萎了,風一吹,枯葉紛紛飄散,發出“簌簌”的聲響。
為了能牽制林與序久點,血液全用在根莖上了,逃跑用的白羽隻有一小小部分,才到院門口就消散了。院牆外是一條長長的路,破舊的房子,被感染的人們。
她們身體各異,已經完全沒有人類的模樣,體内充斥的黑油黏液,被操縱着進攻。
不斷的殺死,不斷的複活,而象征着出口的門卻沒有出現。
“你有沒有辦法啊?”我砍下一隻厄物的腦袋,另一隻就撲上來。
“不知道,當時我也是這麼一直往前跑,然後失去意識被學院撿走了。”她一刀下去将一圈的厄物攔腰斬斷,抓着我朝着沒有盡頭的路跑去。“或者殺死我就可以離開了。”
“哈,說什麼啊。”這是會記載進檔案的啊。
“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咯。”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腿幾乎沒有知覺,胸腔也冷冷的。前方沒有路了,隻有一棟樓,大門緊緊關着。
“完咯。”
壬渡靠在門上,瞧了眼沖來的厄物,然後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喂,你好歹掙紮一下啊!呃!”
那隻厄物的指尖快要戳到我的眼睛,我能聞到它身上的腐臭味,我幹脆也閉上眼睛等死算了。這時,眼前像是扭曲了一瞬,空間被撕扯開來,烏壓壓的厄物消失不見,連氣味也不存在。
“這麼消極怠工,我會寫進報告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