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遊戲對腰似乎不太友好,黃子弘凡的腰又受過傷,而且看他這樣子,他肯定會全力以赴,絕對不會讓自己輸給言子喻的。
雖說他不一定會聽,但賀遷安還是走到黃子弘凡身旁,低聲叮囑:“一個遊戲而已,輸了也沒什麼,你腰不好,小心點。”
“我知道。”黃子弘凡答應得幹脆,“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輸的。”
她就知道。
賀遷安歎了口氣,對聽話隻聽一半的黃子弘凡深感無奈,“誰在乎你輸還是赢啊,我擔心的是你的身體,到時候别又疼得你睡不了覺。”
“放心,我有把握。”
“你有把握個大頭鬼!”
對于黃子弘凡,她總是無可奈何,雖然他對她在某些時候也是無可奈何。哥哥時常開玩笑地說:“你倆就是天生的冤家,幹脆湊合湊合在一起省得去禍害其他人了。”
他平時伶牙俐齒的,面對哥哥的揶揄卻隻露出一個稍顯腼腆的微笑,一言不發。她那時還不明白自己的心,于是直接把哥哥的話哽了回去,本來以為他會誇她的,可他直接連笑也不笑了。
隻能說,男人的心有時候也很難明白。
黃子弘凡不領她的情,賀遷安懶得再去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又忘了她現在的位置,這樣的關心不符合她“普通同學”的身份,可下意識的舉動真的很難克制住。
言子喻一直在看着賀遷安,期待她也能關注關注他。
終于賀遷安注意到他那殷切的目光,随口對他說了一句:“加油。”
他頓時回應一個熱烈的笑臉。
看看人家,再看看他,真是懶得說。
比賽一開始這兩人就卯足勁,一個比一個努力,言子喻并不慢但比起黃子弘凡還是稍遜一籌。
賀遷安看着黃子弘凡眉頭緊鎖,就這還敢說自己有把握,那小腰得虧沒事,不然有他好受的。
“怎麼樣,我厲害吧?”黃子弘凡不明白賀遷安對他的擔心,湊到她面前笑嘻嘻地向她讨賞。
忽然有一種沖動,想把他的臉一巴掌呼到一旁。
“厲害厲害,世上第一厲害就是你,行了吧?”賀遷安沒好氣地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再沒看黃子弘凡一眼。
這陰陽怪氣的話聽得黃子弘凡徹底懵了。
不是,他又咋了?這不厲害嗎?這多厲害啊!
“你笨不笨啊?沒看出來安安是怕你受傷啊,你先對她說“你看我沒事”,再顯擺你是第一,她保準不會是這個表情。”慕星夏真是恨鐵不成鋼,拉着發懵的黃子弘凡到一旁低聲傳授經驗。
黃子弘凡終于恍然大悟,“那我現在說行不?”
“晚了!”
慕星夏也有點不太明白黃子弘凡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她不是當局者,自然不需要顧及那麼多,很輕易就問出來埋藏在賀遷安心中很多年的疑問。
“你說你既然喜歡她,當初幹嘛拒絕她的表白,這就叫自作自受。”
黃子弘凡又懵了,“什麼表白?”
“你不知道?”慕星夏也懵了。
但這個話題他們沒有再進行下去,下個環節就到了。
幾人要兩兩分組,牽着手到戶外聊天,十分鐘之後再回來完成默契問答。
毋庸置疑,她肯定和慕星夏在一組啊。
賀遷安要去牽慕星夏手的時候,她已經拉起來阿sa的手,“我和阿sa姐一組了。”
賀遷安:怎麼個事?
慕星夏根本不敢對上賀遷安震驚又哀怨的眼神,這都是為了她的幸福啊!
她讪笑,心虛地摸了下鼻子,“你知道我從小就特别喜歡阿sa姐。”
賀遷安扶額苦笑:“好好好,這幾年的時光與情愛終究是錯付了……”
就在賀遷安和慕星夏飙戲的時候,其他人已經自行分好了組,唯一的變量——言子喻——也被徐明浩牢牢抓住了手。
障礙已被清掃,黃子弘凡神清氣爽,正大光明地握住賀遷安的手,對着鏡頭俏皮地眨了下眼睛,“以下劇情為淩雲峰,不喜歡看的觀衆請自行跳走。”
他的手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似乎從來都沒有變過。歲月似乎隻對她一個人如此殘酷。
其他組的人都已經手牽手去到了外面,但賀遷安想直接跳關,“我們還需要出去嗎?直接答了呗。”
“這麼有把握?”
“那當然,你不是說你上輩子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嘛,我對于我們的默契還是有點信任的。”
黃子弘凡笑意晏晏,眼睛笑成兩個彎彎的月牙兒,他贊同地點頭,輕輕晃動着兩人緊握的手。
手心裡的手這樣柔軟,像是棉花糖一樣,他不想就這麼放開。
“那我們也要走個流程啊。這樣我們早點回來,第一個答怎麼樣?”
“那也行。”
兩人并肩走着,微風輕輕吹過,似乎也不忍心擊碎這難得的溫馨時刻。
賀遷安沒有想過她還能這麼平靜,這麼親密地和黃子弘凡走在一起。
隻能說命運真的很難以捉摸。
陽光并不算炙熱,但黃子弘凡還是擔心賀遷安會覺得熱,于是牽着她的手往更深的林間走去。
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踏上青石台階時,他覺得他想要的幸福越離他越來越近。
“來吧走個流程,有什麼想問我的沒?”
賀遷安停住腳步,轉身打量着黃子弘凡,目光一寸寸從他皮膚掠過,激起一寸一寸的紅暈。
她的目光很柔和像是涓涓細流,不帶一絲淩厲的窺探,不熾熱,就隻是平靜地看着他,他的心便已被烈火焚燒。
“但我挺了解你的啊,好像沒什麼想問的了。”
“是嗎?那我可要考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