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養小精靈一看見他們就躬下身子,“主人,”克利切牛蛙般的嗓子嘶啞地說,他對着膝蓋嘀咕,“回到我女主人的老宅,帶着敗類韋斯萊和泥巴種——”
“夠了,克利切,不要說任何人泥巴種和其他侮辱性的話!”西裡斯喊道。
克利切緊閉着嘴,怨毒地看着他。
他望着克利切,“我有話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明白嗎?”
克利切說,“是,主人。”
聽聞吊墜盒,家養小精靈變得激動起來,叫嚷着自己弄丢了雷古勒斯少爺的吊墜盒,想要懲罰自己。
和莉絲安猜想的一樣,蒙頓格斯偷走了吊墜盒。
當年,伏地魔制作魂器後,借走克利切,讓他喝下毒藥保證自己的機關萬無一失,雷古勒斯知道這件事後制作出假魂器,讓克利切帶他去了岩洞,他喝下了毒藥。
克利切已經泣不成聲,淚水順着他的鼻子兩邊嘩嘩流淌,“雷古勒斯少爺命令克利切離開——不要管他。他叫克利切——回家——不許對女主人說——他做的事——但是必須摧毀——第一個挂墜盒。然後他就喝了——喝幹了魔藥——克利切調換了挂墜盒——眼睜睜看着……雷古勒斯少爺……被拖到水下……然後……”
大家都沉默下來,赫敏的臉頰上滿是淚水。
西裡斯已經完全不再說話了,他看上去受到很大的沖擊,擡頭看着客廳那邊牆上一整面的族譜,莉絲安知道,他在看着雷古勒斯那個小小的名字。
“我搞不懂你,克利切。”哈利開口了,“伏地魔想害死你,雷古勒斯又為打敗伏地魔而死,可你卻甘願把西裡斯出賣給伏地魔?甘願到納西莎盒貝拉特裡克斯那裡,給伏地魔通風報信……”
“哈利,克利切不是那麼想的,”赫敏用手背擦着眼睛說,“他是個奴隸,家養小精靈受慣了粗魯的,甚至殘暴的待遇。伏地魔對克利切做的事情并沒有那麼駭人聽聞。巫師間的戰争對克利切這樣的小精靈有什麼意義呢?他隻是忠于對他好的人,布萊克夫人想必對他不錯,雷古勒斯當然也是,所以他心甘情願為他們效命,并完全接受了他們的信仰。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哈利正待争辯,她已經說道,“雷古勒斯思想轉變了……但他似乎并未向克利切解釋,是不是?我想我知道為什麼。保持純血統的老觀念,克利切和雷古勒斯的家人都會更安全,雷古勒斯是想保護他們。”
“可西裡斯——”
“西裡斯對克利切态度很惡劣,哈利。那樣看着我也沒有用,你知道這是事實。”赫敏看着沉默的西裡斯,“西裡斯自己也不能否認……他住到這裡來時,克利切已經獨自生活了很長時間,他也許正渴望一點溫情,我相信'西茜小姐'和'貝拉小姐'對克利切相當親切,于是他便願意幫忙,說出了她們想知道的一切。我一直說巫師要為他們對待家養小精靈的方式付出代價,看,伏地魔付出了代價,還有之前在神秘事務司,西裡斯甚至差點失去生命。”
哈利無言以對。
莉絲安走到西裡斯面前,“西裡斯,現在我們不能沉浸在情緒中,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蒙頓格斯,拿回吊墜盒。”
西裡斯擡起頭,他眼睛翻湧的情緒像是暴風雨中的大海,“克利切,我要你做一件事。”
“找到蒙頓格斯·弗萊奇,”他頓了頓,用不太自然的柔和語調對克利切說,“我們要拿回雷古勒斯的那個挂墜盒,完成他沒有完成的事情,确保他——确保——他沒有白死。”
“找到蒙頓格斯·弗萊奇?”克利切嘶聲問。
“把他帶到這裡,你可以做到嗎?”西裡斯問。
克利切點點頭,從地上爬起來,哈利突然掏出那個假的魂器。“克利切,我希望你收下這個,”他把挂墜盒塞進小精靈的手裡,“這是雷古勒斯的,我相信他會願意把這個給你,以感謝你——”
“有些過頭了,夥計。”羅恩說。
“不愧是你,哈利。”弗雷德說。
看着發出又是吃驚又是痛苦的号叫的,再次癱倒在地的克利切,喬治搖搖頭。“你确實是個聖人啊,哈利。”
臨走前,克利切對着所有人鞠了躬,連赫敏,他也對她僵硬地行了禮。
克利切離開後,莉絲安與弗雷德、喬治回到家裡。隻要克利切找到蒙頓格斯,西裡斯就會給他們傳信。
又是深夜。
一進屋,莉絲安就倒在沙發上不願動彈。連續三天在外面不停奔波,疲憊感怎麼都無法消去。
“明天去店裡我們還得給他們買些吃的,”喬治說,“誰能想到那個頭号食死徒竟然幹出這樣的事呢?”
“明天我不去店裡了,我要好好睡一覺,然後專心研究鄧布利多留給我的東西。”莉絲安慢吞吞說。
“好。中午我會帶吃的回來的。”弗雷德揉了揉她的頭發說。
“你可真是個顧家好男友啊,弗雷德。”喬治笑嘻嘻說。
“請更正,未婚夫。”弗雷德的手指輕點額角,眨眨眼,看上去十分潇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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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弗雷德回家,莉絲安都還沒起床。
“床上有什麼東西把你黏住了嗎?”弗雷德捏了捏她的臉,把她撈起來。
“我可以躺一整天。”莉絲安說,“但我應該快點解開謎題,我總覺得裡面會有重要信息。也不知道爸爸怎麼樣了?”
“秋不是說了,他沒有事,隻要解開詛咒就會好了。”
“他之前查到的事情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回來時告訴過我,他對剩下的魂器有些猜測,我真想知道。隻要打敗了伏——神秘人,一切都能解決。”
吃過飯,弗雷德回了店裡,莉絲安拿出那個木質八音盒,試圖檢測上面的魔咒。半天過去,和以前一樣,毫無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