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絲安的眼睛也變得濕潤,她擦去了埃琳諾的淚水,“别擔心,媽媽,有弗雷德在,每一天我都會很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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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比爾、查理、羅恩以及莉絲安的表哥諾沃德都站在門口迎接賓客。
喬治拿着那張寫滿字的羊皮紙,不斷背誦,每一遍,他都比上一遍更加磕巴。
“你這樣可不行啊,喬治。”李說,“大家會笑話你的,隻是弗雷德結婚,你真是看上去比自己結婚還要緊張。”
“我還沒結婚呢!”喬治抗議道,他又長長吸了一口氣,看向手裡的紙張,“我實在有些控制不住,這真是不可思議的場面。”
“嘿,喬治!快看,這像什麼?”弗雷德舉起了一個團成一團的破布。
“哦,你的長袍?”
“那我隻能換件新的了。”
他們哈哈大笑。
李搖搖頭,他們兩個又開始了。
諾沃德走進來時,弗雷德和喬治的笑話已經讓屋子裡充滿了大笑聲。
下一秒,那種歡樂又散去了。
弗雷德看着諾沃德一步步走近、停下。
“你們該出去了。”
“哦!”喬治叫起來,“我的稿子全忘記了!”
“來不及再背了,快走吧。”諾沃德無情地說,“晚了一秒祖父都不會給你們好臉色的。”
加拉哈德從知道他們要結婚開始就沒有露出過笑容,每次他們去沙菲克莊園都要被冷嘲熱諷,加拉哈德聲稱莉絲安得了她母親的真傳,熱愛在純血叛徒、混血麻瓜裡找丈夫。
弗雷德穿着潔白的禮服長袍,胸口别着玫瑰花結以及莉絲安最愛的桔梗花。
場地上已經坐滿了賓客,沙菲克家與萊維斯頓家的人,韋斯萊家的人,他們的同學、朋友,那些曾經一起戰鬥的夥伴,那些受到幫助的人,那些慕名而來的人……
他們穿着漂亮的彩色衣服,奇異的花朵在女巫頭上顫動,珍貴的寶石在男巫們領結上閃閃發光。
每一張臉上都帶着笑容,眼裡充滿了祝福和歡欣。
人群已經安靜下來,長長的由花朵鋪就的地毯盡頭已經出現了人影。
輕緩浪漫的音樂聲中,他們正向這裡靠近。
莉絲安與布萊恩走在前方,瑪麗埃塔與秋在他們身後。
弗雷德站在最前方,看着莉絲安挽着父親的手,緩緩走向他。
她今天美極了,長長的黑發卷得恰到好處,兩縷頭發垂在光潔的肩膀上,那枚繁複的發冠并未能壓制她的光芒,裙擺随着她的行動輕輕抖動,像是活過來了,像是真正的花朵。透明的頭紗讓她的臉變得朦胧,可弗雷德知道,她眼裡與自己是一樣的愛意。
布萊恩拿起莉絲安的手,鄭重放在弗雷德手心,“她是我的珍寶,希望你能做到你承諾的所有。”
“我會的。”弗雷德說,他的嗓音幹澀,有些發抖。呼吸是什麼?他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想,必須得學會呼吸才行。我的新娘美得讓人不能呼吸了,要是自己等會兒暈倒可不太妙。
莉絲安對他微笑起來,稍稍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他看向她,她輕輕偏頭,看向前方。
弗雷德也笑起來,牽着她走完鮮花地毯的最後一段。
證婚人站在台上,迎接着他們到來。
“女士們先生們,”弗立維教授說,他欣然同意了莉絲安的請求,為兩人當證婚人,“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慶祝兩個忠貞的靈魂彼此結合,婚姻是彼此的理解和信任,是彼此的托付和珍視——”
“有請他們的朋友、親人,喬治·韋斯萊為新人送上祝福。”
喬治有些僵硬地挪動腳步,站在中間。
“哦,我好像忘詞了。”
底下一陣哄笑。
“咳咳,好吧。歡迎大家來參加弗雷德與莉絲安的婚禮,他們一定要我在婚禮緻辭,我準備了足足兩張羊皮紙,寫滿了我和弗雷德、莉絲安的過往回憶,但現在我又覺得,這些似乎也沒有記錄的必要。我和弗雷德是雙胞胎,嗯,顯而易見,看不出來的人或許得去聖芒戈找秋·張小姐看看腦子了。”
所有人又笑起來。
“我們是大家公認的搗蛋鬼,霍格沃茨有史以來最出色的惡作劇大王。可惜,在莉絲安面前受了挫,她不排斥我們的惡作劇,不讨厭我們年少時那些不懂事的過火玩笑。她是第一個支持我們瘋狂的夢想的人。所有人都當做玩笑話的時候,隻有她堅信,我們能夠成功把笑話商店做出來。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并肩戰鬥的隊友,托付性命的夥伴。過去一年,我們三個一直在一起,為了抵抗那位伏地魔,真是過了一段躲躲藏藏的日子,受過傷,吵過架,什麼都體驗了一遍。在最後的關頭,真是生死之際……”
喬治停頓了,他看向莉絲安,“雖然這些話這個時候說有些虛僞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莉絲安。你和弗雷德一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會一直守護你們,直到永遠。
好了,這些話或許不應該我來說,而是新郎來說。但各位請注意,新郎已經緊張得頭腦一片空白了,他可想不出我這麼真誠感人的話來。嗯,最後的最後,希望我的哥哥弗雷德和我的摯友莉絲安能夠永遠幸福!”
在熱烈的掌聲中,弗立維教授抽出魔杖,魔杖尖點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弗雷德·費比安·韋斯萊,你願意娶莉絲安·羅莎琳德·萊維斯頓為妻,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貧窮,健康或是疾病,你都将永遠愛她、珍惜她,對她忠實,直到永遠?”
“我願意。”弗雷德說。
弗立維教授沒有繼續下一步的流程,詢問莉絲安,而是停下來,看向弗雷德。
弗雷德深吸一口氣,對莉絲安說:“昨天李問我,我為什麼想要和你結婚,我想了想,或許是在我看見你的那一瞬間。我不懂什麼是喜歡,隻記得一雙盈盈閃光的眼睛。因為你是你,而在你面前,我也是我。
我們的愛不會因為時光褪色,不會因為瞬息的改變而改變,不會因山海的溝壑停滞。”
他的聲音變得嘶啞,變得顫抖。
“我總是随口說出那些趣事、笑話,想出無數個好主意、好點子,可在你面前,卻像個剛學說話的孩童,像個呆愣的傻瓜。
但是——我想說,我永遠熱烈而虔誠的愛着你,我總是以為我不會更愛你了,但新的一天到來時,我卻發現自己比昨天更愛你。
你是我見過最美好、最善良、最可愛的姑娘。在我眼裡,你是公主莉絲安,是騎士弗雷德終其一生想要守護的人。
你永遠可以放松、勇敢地做自己,我永遠會理解你、信任你、愛護你。你不需要對我做出承諾,我知道,我們早已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莉絲安,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眼睛泛紅,微笑着看着她。
“我願意。”莉絲安壓下了那聲抽泣,輕柔、堅定地說。
“現在,新郎可可以親吻新娘了。”
弗雷德掀開頭紗,“我還是要再說一遍,你今天美極了,莉絲安。”
“謝謝你的誇獎,騎士先生。”莉絲安笑着說,閉眼與他的唇碰觸在一起。
“我宣布你們結為終身伴侶。”
弗立維教授在莉絲安和弗雷德頭頂上高高揮舞魔杖,一大片銀色的星星落在他們身上,繞着他們此刻緊緊相擁的身體旋轉。
同時,一道金光在那些星星中跳躍,像是一條長長的線将兩人系在一起,随後隐入他們身體中,消失不見。
砰砰砰!
大家都已經起身,為他們鼓掌喝彩,頭頂上金色的氣球炸開了:極樂鳥和小金鈴铛從裡面飛出來,飄浮在半空,一支支香槟和酒杯同樣浮到空中。
場地的桌椅全都飛到兩邊,留出中間一大片空地,金色的舞池顯現出來,霓虹燈開始閃耀。樂隊轉移了舞台,正要開始奏樂。
弗雷德抓住一支酒杯,高高舉起,“幹杯!”
“幹杯!”
大家紛紛飲下香槟。
準備參加舞會。
砰砰砰!砰砰砰!
“啊!”
驚愕的叫聲響起。
有的人頭上長出了動物耳朵,有的人的頭直接變成了動物的頭,還有的人直接變成了各種動物。還有一部分人,他們的聲音變成各種叫聲。
男人變成了女人,女人變成了男人,裙裝變成了褲裝,褲裝變成了裙裝,滑稽極了。
一時間,場面十分混亂,豬叫、鳥叫、狗叫、貓叫、獅子吼聲與那些慌慌張張亂竄的動物奔跑聲混在一起。歡快地摸着自己多出的腹肌的假男巫與捂着裙子尖叫的男巫們全在說話。
“來個狂歡吧!”弗雷德歡快地說。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韋斯萊嗖嗖—嘭婚禮版煙花在空中炸開,一個個仙子球從場地上那些不明蘑菇中蹦出來,到處亂飛亂撞。
樂隊已經投入地演奏起歡快的音樂,韋斯萊夫人正奮力從擁擠的人群與動物群中擠來。她的怒氣已經化為了實質,頭發似乎都在燃燒。
“親愛的,我們快逃吧!”弗雷德,“不然明天報紙的新聞就是新郎母親謀殺新郎了!”
“好呀!”莉絲安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在韋斯萊夫人趕來的前一秒,弗雷德抱起他的新娘,幻影顯形離開了婚禮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