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山未來推開包間門,低聲道:"我回來啦。"
琴酒擡眼看了看她,淡淡道:"這麼久?"
"外賣小哥沒找到地方啦,等了一小會。"月見山未來笑了笑,她把外賣袋裡的外賣盒拿了出來,"剛剛突然又不想吃這個了,你們分了吃吧。"
伏特加不客氣地打開盒子:"哇,是鐵闆燒!看起來很好吃!"
基安蒂瞥了一眼看起來十分誘人的鐵闆燒,猶豫了一會,還是咬牙道:“我就不吃了。”
她害怕蒂塔給她下毒!她真是怕了這個面善心狠的女人了,上一次的手機事件還記憶猶新呢!害得她好一段時間不敢點短信,還換了新卡新手機。
"為什麼不想吃了?"今晚一直沉默不語悶頭喝酒的赤井秀一突然問道。
他冰綠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少女,後者避開了與他視線對視,淡淡道:"不想吃就不想吃,能有什麼原因?"
琴酒瞟了一眼長發男人,對于他的不識趣有些不滿,因此淡淡刺了他幾句:"諸星大,跟你無關的事情就不要管,懂嗎?"
赤井秀一今晚第一次與面前的銀發男人視線交集。
二人對視,濃濃的火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誰也沒有先服輸的意思。
最後還是貝爾摩德出來打圓場:"哎呀,蒂塔買了這麼好吃的鐵闆燒,不吃浪費啦!來,琴酒來一塊,諸星君也吃一塊啊~"
琴酒冷哼了一聲,懶得理會貝爾摩德的拱火。他目光落到正在玩手機的少女身上:"想吃什麼?我叫人給你買。"
"不用啦大哥,我剛剛在外面已經點啦,他剛給我發了短信,說是很快就送過來。"月見山未來說。
"哈?這麼快,不會是什麼預制菜品吧?"伏特加一邊吃鐵闆燒一邊問。
"是快餐店啦!我剛剛看到不遠處有麥當勞,突然想吃炸雞了。"月見山未來揚了揚手機,屏幕上顯示了一個未知電話,"啊,已經到啦,我去拿外賣啦!"
琴酒凝視了她一眼,意有所指般道:"去吧,少吃點這種美國的垃圾食品,不健康。"
月見山未來乖巧地點頭:"好的哦大哥!"
她不動聲色地站起身,跟剛剛一樣又跑到了居酒屋門口。
毫無疑問,月見山未來不想讓萩原研二死掉,所以她必須要做點什麼。
這場爆.炸是琴酒親自安排的,絕不會有疏漏,所以隻要萩原研二進入了大樓去拆彈,就一定會死。
她不能讓他進去。
可是她要怎麼做呢?
爆.炸的倒計時越來越近,她也沒辦法估計準确的時間,隻記得之前琴酒說隻剩十五分鐘。她又雜七雜八做了一些别的事,可能現在離爆.炸隻剩五六分鐘左右了,現在再去僞裝成爆.炸班直屬上司發布命令已經來不及了。
月見山未來咬咬牙,她看了一眼緊閉的居酒屋門口,心一橫跑到了人行道邊緣。
不遠處的電子商品店播放着時下流行的hip - hop音樂,一幫大學生模樣的人從電玩中心出來,拐頭就去了隔壁的卡拉OK。
即便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接近兩年,月見山未來仍然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這裡真的是漫畫的世界嗎?她真的死了嗎?
夜風拂面,讓她從短暫的失神中清醒。
不遠處,一群染着五顔六色頭發的中學男生們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亂逛,他們捏扁喝空的汽水易拉罐,瞄準垃圾桶,像玩投籃遊戲一樣抛過去。
金屬的碰撞聲被紅綠燈切換發出的尖促聲音所吞沒。
月見山未來靠在一旁的路燈杆上,一邊緊盯着門口一邊快速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号碼。
現在她能做的,隻有祈禱萩原研二沒有換号碼了。
電話響了五聲後被接起,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喂,哪位?公務時間,如果沒有緊急事情我就要把電話挂了哦。”
……是萩原研二。
她周遭全是商業街嘈雜的聲音:有男人發酒瘋的大喊大叫聲,女人的嬉笑怒罵聲,有震耳欲聾的金屬音樂聲。但她仍然立刻辨認出了這道溫柔聲音的主人。
萩原研二。
活着的萩原研二。
月見山未來把心中奇異的情感全部抛之腦後,情況危急容不得她現在瞻前顧後、回憶往昔。
她壓低聲音,刻意發出一種模糊性别的聲音:“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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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覺得自己最近有些水逆。
首先是近來頻發的爆.炸案,日本經濟的泡沫形式,讓人們人心浮動,類似的模仿犯也越來越多,讓他加班的時間越來越多,簡直苦不堪言。
其次是放在冰箱裡的那個巧克力蛋糕被姐姐扔掉了。他向來很尊重姐姐萩原千速,但這次仍然失控和她吵了一架。那是未來離開之前買的蛋糕——他當然知道那個蛋糕已經過期了,但他仍然固執地把它放在那裡,仿佛隻要它還在,過去的事情就還沒有過去。
然而現在他把這個蛋糕弄丢了。糟透了的預兆。
最後就是松田陣平。他的幼馴染對于他念舊的行徑很是不滿,一直撺掇着他像以前一樣去參加各類聯誼活動。萩原研二已經拒絕了幼馴染的好意,但是松田陣平直接給他報名了今晚的聯誼活動。
還好他料到了這件事,提前和别人換了班,所以就以值班加班的借口逃掉了聯誼活動。
然而好巧不巧,今天一值班就收到了線報,說是在銀座一幢大樓有人目擊炸彈。
于是萩原研二隻能苦哈哈地繼續去加班。
在像以往疏散人群後,他考慮到時間緊張,還是拒絕了穿防爆服,直接帶着值班小隊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