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裡呆了一天，原斯想通了。再喜歡又怎麼樣？還不是命裡無時莫強求。如果說秦缪真的不喜歡他，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還是不要多想了，生活還是要繼續過不是嗎？

原斯去廚房煮了點吃的，随便吃了幾口。草草洗漱便上床。

“讓這場鬧劇快點結束吧。”原斯閉上眼睛祈求着。

第二天原斯早早起床，去了秦缪家。秦缪開門時還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讓原斯進來，頭發有幾根翹起來了。

他讓原斯先坐，自己跑到樓上換衣服，匆匆洗漱後，走下來問原斯:“你今天來得好早。”語氣裡帶着不易察覺嬌嗔。

“想早點幫你把雕塑做完，我休假的時間沒多長了。”原斯簡要地說出了目的，他不想在糾纏了。越糾纏他隻會陷得越深。他想到了昨天早上那個男人和秦缪說說笑笑的樣子，還是覺得痛心。明明都勸自己不要太在意了，卻還是會不自覺的在意。

“原來是這樣。”秦缪拿着東西，“你吃早餐了嗎？我出門買。”

“不用，你泥塑應該要弄好了吧，快點弄吧。”原斯拒絕秦缪出去買早餐。

“真的不用嗎？”秦缪收住了去門口的腳步。他覺得今天原斯有點不對。雖然語調和說的話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變過，但突然就感覺對他态度冷了。

“原斯，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秦缪突然問，“怎麼感覺你今天心情不是特别好呢？”

原斯一愣，但随即立馬回過神:“沒什麼，你繼續吧。”

秦缪的泥塑目前到了要細化的階段。他從工具裡取出黏土，讓原斯靠近點。原斯不解。

“這是細化的需要，這樣之後用大理石雕的時候才不會有過多的差錯。用大理石雕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的。”秦缪用手把椅子連帶着原斯都拉了過來。

原斯:“?”

秦缪一下沒收住力，把椅子拉得很近。兩人的距離猛然拉進，氣氛突然升溫。兩人呼吸纏繞，是靜靜的暧昧。秦缪愣住了。

原斯覺得尴尬，别過臉，秦缪才回過神，紅着耳朵略帶尴尬地咳嗽兩聲:“那個，我們繼續吧。”

等秦缪細化完臉部，一個上午就過去了。秦缪舒展關節:“今天午飯請你做行嗎？你做的飯很好吃。”

其實這十幾天都是原斯做的飯。

原斯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點點頭。

菜端出來了，是秦缪愛吃的。看着秦缪吃得很開心，原斯心裡不是滋味。

“就當是臨别前的一頓吧。”原斯心裡想着，卻食難下咽。

吃完飯，秦缪又開始細化了。一天左右細化的工作完成。

“細化好了。”秦缪放下工具，“今天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明天你也可以不用來了，明天我去市區看大理石。”

“好……”原斯點點頭。既然這樣，也算是結束了吧。

“等我作品展出那天我給你發邀請函，你一定要來看。”秦缪背對着原斯收着工具。原斯不知該作何回答。簡短應一聲，便和秦缪匆匆告别。

“原斯。”秦缪叫住了原斯，停下收東西的動作，“我送你吧。”他脫下做雕塑穿的衣服。對着原斯喊:“你等我一下。”匆匆跑上樓随便抓了件外套套上，就和原斯一起出門了。

寒風刺骨的冷，吹得秦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才驚覺自己外套拿錯了。

原斯看着秦缪突然一抖，抱緊雙臂的動作，發現秦缪應該是衣服帶錯了。于是脫下自己的棉襖披在秦缪身上。

秦缪有點愣住了，清冽的茶香混合着木質香裹着秦缪。是原斯衣服上的味道。

“原斯，你會感冒的，你穿着吧。”秦缪連忙要脫下來還給原斯，原斯摁住了他要動作的手:“我馬上到家了，你還要穿着你才穿的那一套回去，不凍感冒才怪。你先穿着吧。”

“那你……”

“我沒事。”原斯打斷了秦缪想說的話。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直到原斯回家都再無交談。

原斯關上門靠在門上，點了根煙。

“終于……結束了嗎？”他自言自語。

手中的煙燃着，落下一截煙灰。

明天他想回劇團了。雖然劇院因為裝修放了一個月的假，但是他現在就想回去。

這場荒謬而夢幻的鬧劇、隻是他們兩之間的鬧劇，也該結束了。

他在房間随便找了一件棉襖穿上，掏出手機給劇院負責人打了個電話。電話“嘟嘟”兩聲，被接通。電話那頭一個男聲氣喘籲籲:“喂?”

“陸哥。”原斯叫陸遂川。

“是原斯啊。”陸遂川聽出是原斯的聲音，“抱歉啊，我現在正在陪我的愛人和女兒，剛剛正在陪我女兒玩遊戲呢。有什麼事嗎？”

“陸哥，劇院什麼裝修好?”原斯不願打擾，便直接說明，“我想回劇院了。”

“嗯……這個啊，不是放了一個月的假嗎？以前想放這麼久都不行呢。”陸遂川笑着，“這麼想回去上班啊。”

“忙起來才好啊。”原斯歎氣，“陸哥你陪女兒吧，打擾了。”

“诶，你等會，我給你發了另一個劇院，你目前先去這個劇院演出吧。這個劇院也是公司名下的，我幫你打好招呼，你直接去就好了。”陸遂川給原斯發了另一個劇院的地址，“那我就先陪我的女兒和愛人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啊。回見。”

“好，回見。”原斯挂斷陸遂川的電話，看着陸遂川發來劇院的信息——燕京大劇院。然後在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明天開車回市區吧。”他手裡疊着衣服默默垂下眼。等行李收拾好後，加上陸遂川發過燕京大劇院的工作人員的名片。

原斯看昵稱覺得這個工作人員有點眼熟。于是試探的問了一下。

廣原:“是花卿嗎？”

卿卿:“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