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雪花慢慢飄落，元旦也将近了。街上的店鋪張貼着“元旦快樂”，放着元旦快樂的歌曲。

處處都洋溢着喜氣。

連帶着人眉梢上也沾染上着些許喜氣。

原斯最近休假，秦缪最近沒什麼事，也落得個清閑，兩人一起窩在他們初遇時原斯的宅子裡，一邊商量元旦該怎麼過，一邊享受着現在的美好生活。

秦缪現在覺得自己特别幸福，每天一睜眼喜歡的人就在旁邊，一天的好心情從起床就開始了。

相同的，原斯也是這樣。

鳥雀叽叽喳喳站在樹枝上，兩隻兩隻地相互依偎着。

原斯和秦缪一起去商場打算采買一些東西。

雪下得很大，外面變成素銀的世界。剛走到秦缪的宅子就遇到了林合和何霖在掃雪。

“林婆婆。”兩人一起叫道林合。

林合回頭笑眯眯地回應着他們:“這麼冷的天去幹什麼呢？”

“我們打算去買點東西過元旦。”秦缪笑着回答林合。

林合看着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笑而不語。

“小夥子就是不一樣哈這麼冷的天也出門，等回來幫我們掃雪吧？”何霖走上前來摟住林合，笑着看他們兩個，開玩笑似地對他們說。

“好，等我們回來就幫你們掃雪。”原斯嘴角帶着笑對何霖說。

秦缪寵溺地看着原斯，把與原斯十指相扣的手更緊了緊。

兩人步行來到一家最近的商場。

買了一些生活用品，之後秦缪就盤算着給原斯買一套衣服。

于是買完東西之後就拐進了旁邊的服裝店。

“你要買衣服？”原斯手中提着一袋水果有點疑惑地看着秦缪。

秦缪沒回答，把一個看着有點閑的調店員叫來了，對着她說:“請你幫忙給這位先生選一套衣服。”

店員點點頭，拉着原斯幫忙選衣服:“先生，你有什麼比較喜歡款式嗎？我們店裡的款式很齊的，如果沒有的話可以直接從其他店調。”

原斯手中的水果被秦缪拿走了，現在他手足無措地跟着店員。他現在整個人有點懵，原以為秦缪是打算自己買衣服，沒想到最後來看衣服的是他。

“先等等。”原斯打斷店員還沒說完的話。略帶歉意地笑笑，然後走到秦缪的身邊。

“為什麼給我買衣服？”原斯不解，“我有衣服穿，衣服又沒壞幹嗎買新的。”

秦缪看着原斯的眼睛，語氣堅定地、一字一句地說:“因為我想給你買。”

“新年新氣象。”

“我想給你最好的，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我希望你穿着我買的衣服在我不在的時候就像是我陪在你身邊。”

“所以，你去挑一套好嗎？”秦缪的眼睛流露出祈求的神情，“就當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原斯聽完秦缪的話突然心裡很堵。

他原來把他看得這麼重要。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無法說話。

他沒想到秦缪居然想到了這麼多。

原斯心頭萦繞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求你了，去挑一套吧，别讓人家女孩子等太久了。”秦缪帶着撒嬌的語氣懇求着原斯。

“那……好吧。”原斯無奈地轉身，帶着有些沙啞的聲音答應了秦缪。

秦缪把雙手搭上原斯的肩，笑吟吟地輕推原斯:“那就快去吧。”

店員手中已經選好一套衣服等着原斯了:“先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款式，我這邊給你拿了一個款式，你可以去試試，我覺得這個款式很搭你。”

秦缪也從那邊走過來了，看到店員選的款式也覺得可以，也讓原斯去試試。

原斯試穿出來，秦缪就被驚豔到了。

“你真的很适合這個款式。”秦缪上前幫他整理衣肩。

店員給原斯找的是一款新中式的衣服。簡單純素色，但面料做工方面确實沒得說。

小設計也很多，領口和袖口都有祥雲紋的暗繡。而且原斯本身也有那個氣質，這一身穿到他身上簡直是錦上添花。

“好看嗎？”原斯有些忐忑地問秦缪。其實他在平常穿衣這些方面是沒什麼講究的，能穿就行。

“非常好看。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好看的。”秦缪看着原斯的眼睛認真地說。

原斯笑着輕打了一下秦缪，到試衣間換衣服。秦缪笑着目送他去試衣間。和店員說:“就要這一套了。”

店員笑着讓秦缪跟着她去前台付錢。

等秦缪刷卡付錢之後，店員悄咪咪地詢問秦缪:“先生，你和試衣間裡面的先生是什麼關系啊？”

秦缪笑着看店員，手裡拿着剛剛店員倒的熱茶:“他是我的愛人，一見鐘情的那種。”

店員一臉“原來如此，我就知道”的表情，拿着手機飛快地在手機上操作着什麼。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原斯出來後，店員把衣服裝進袋子裡，原斯提着袋子和秦缪十指相扣走出商場外。

雪還又在紛紛揚揚地下了，兩人出來還沒一會，肩上、頭上已經落下薄薄一層雪。

原斯看着秦缪頭上的雪，“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笑什麼？”秦缪不明所以。

“沒什麼……”原斯馬上憋住笑，假裝正經地回答秦缪。

“真的？”秦缪有些不信。

“真的”原斯一本正經地說道。結果說完這句話，原斯就又笑得直不起身來。

秦缪一臉無奈，等着原斯笑完。

“對不起，”原斯笑完略帶歉意地向秦缪道歉。“我想憋住的，但是沒憋住。”

“所以到底怎麼了？”秦缪無奈地拍拍原斯的背，讓他剛剛才激動的情緒平靜下來。

“其實沒什麼，就是剛剛在你頭頂不是有雪嗎？落得多了，你就變成老頭了。”原斯幫秦缪把頭頂的雪拂去。

秦缪一把摟住原斯，盯着他的眼睛，用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笑着說:“那我如果是老頭的話，你也是老頭。你頭上也沾了很多雪。”

說罷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拂去原斯頭頂的雪。

“其實我突然想到一句詩。”原斯也回望着秦缪的眼睛，雙手環住秦缪的脖子，壓低聲音問秦缪，“你知道是哪句嗎？”

秦缪搖搖頭，親了一下懷裡的原斯，啞着嗓子:“不知道呀，寶寶。”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原斯眼眸深沉地看着秦缪，“我們這也算是，共白頭了。”

秦缪輕輕笑着，又親了下原斯。

“是啊，我們也是共白頭了。”

兩人提着東西，臉頰都有些燙。但兩隻手卻緊緊扣在一起。

走回去的時候看到何霖還在掃雪，兩人放下東西，一起幫何霖掃雪。

“回來這麼早的嗎？”何霖擦擦汗，笑着看着兩人有些通紅的臉，“你們很熱嗎？”

秦缪已經害羞到紅溫了，早就背過身去掃另一邊了。

原斯舉着掃把，笑着回應:“有點，商場暖氣開得有些足。”

何霖湊到原斯身邊:“那他怎麼了？臉那麼紅，不會是發燒了吧？”

原斯看在另一邊掃雪的秦缪，他通紅的耳根:“可能就是太害羞了吧。沒生病。何伯别擔心。”

他們把雪掃好後，正好林合也來找何霖回家吃飯。同時笑眯眯地讓原斯和秦缪也留下來吃飯。

兩人答應了。

何霖和林合說了他們兩個臉紅的事。林合笑而不語，對着何霖說:“老頭子别操心了，你還沒看出他們兩個是什麼關系嗎？”

“他們兩個，是我們這樣的關系啊。”

何霖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盯着秦缪看了看又盯着原斯看看。

一直到兩人吃完午飯，跟老兩口告别時，何霖才像是終于下定決心一般，拍了拍兩人的肩說了一些掏心窩子的話。

原斯和秦缪不明所以，林合笑着把何霖拉到一邊去，一邊送他們:“沒事啊，他人就是這樣的，有空多來玩玩。我們就不送你們了。”

兩人提着東西，笑着告别老兩口。

林合目送他們離開，轉頭對何霖說:“想開了？”

“想開了，他們喜歡誰、是男是女，我們其實也管不着，我能做的也隻是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他們，他們選的路是一條很難走的路，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被世人所認可。”

“但是他們兩個看對方的眼神，是完全依賴和信任對方的，我希望他們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的。”

林合在何霖旁邊坐下，用手握住何霖的手。

窗外雪花飄飄，卻難以掩蓋住他們選擇的路。

剛到家，秦缪的電話就響了。秦缪讓原斯先進去，自己在外面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