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缪看着他的眼睛,點點頭。原斯放下心,最近幾天他略感疲勞,今天更是撐不住眼皮,就在車上睡着了。
涼涼的風混着煙味從車窗打進來,原斯被風吹醒了,他撥開身上蓋着的毯子,擡頭向窗外看去,秦缪正背對着車窗抽煙。
原斯敲敲車窗,秦缪把煙丢在地上用腳踩滅,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放進嘴巴裡,壓壓煙味:“醒了?”
“嗯,到家了嗎?”原斯支起上半身,坐起來,把被子疊好。
“沒有,我到你來玩。”秦缪笑着拉開車門,原斯這才聽清遠處有些嘈雜。
原斯下車,有些疑惑:“哪裡啊?”
秦缪沒有說話隻是拉着原斯的手往前走。走進原斯才發現是在燕京國際鮮花港的燈會。
“燈會?”原斯被秦缪拉着走,疑惑問秦缪。
秦缪點點頭:“是,我了解還有火壺和打鐵花,感覺這些非遺你會很喜歡,所以就覺得來看看。”
原斯無奈笑笑,和秦缪一起逛起了燈會:花燈各式各樣,被燈點亮的蛇,魚還有很多各色的花燈給元宵節增添了很多喜慶,加上很很多,鬧鬧嚷嚷的,平添了許多煙火氣。
人流湧動着,兩人的手始終牽在一起,沒有松開。秦缪附在原斯耳邊說:“我害怕和你走散,所以我要牽着你。”
我要緊緊拉住你的手,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我隻想緊握你的手。
兩人逛着遇到小吃就買一些,不一會兩人手上就提着大包小包,邊逛邊吃,不亦樂乎。
兩人逛着逛着,就看到打鐵花開始了,秦缪帶着原斯擠進人群,看到了無比漂亮地震撼兩人地鐵花:打鐵花的師傅一手拿着鐵水,一手用力打向鐵水,鐵水因為被向上敲擊而向上迸發——“梆”的一聲,漫天的火樹銀花,就在衆人面前散開。然後是一次又一次地敲擊,火花布滿了天,又快速落下,像是一場極緻而盛大的火花之宴,美到讓人窒息。
和打鐵花一起出現的還有火壺表演:表演者舞動着裝有燃燒着木炭的火壺,随着雙手的抖動星光般的火星被撒下,随着舞動,帶起烈火。星火跟着舞動的動作一起擺動着和鐵花一起給人以頭皮發緊的震撼。
是火的浪漫。
原斯看着看着,有些發愣,感到喉頭發緊,一股股酸楚湧上來,不知不覺落下了淚。心頭一股說不清的感覺從視覺傳遍全身。
他連忙擦幹眼淚,看了看周圍的人,無一不是在用紙巾擦着淚,感歎着打鐵花的震撼和美麗。
這是非遺傳承的魅力,正因為這份魅力,才讓非遺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沒有淹沒在時代的長河之中,得以讓它們在今天也閃耀着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看完火壺和打鐵花,兩人又逛了逛,看着時間不早了,秦缪便帶着原斯回去。
“你帶我來的,我很喜歡。”上車後,原斯對着秦缪說,“我很開心。”
秦缪看着原斯臉上的笑,知道了原斯今天很高興。他嘴角勾起笑:“開心就好,寶寶開心我就很開心了。”
車子行駛在路上,車上放着一首秦缪很喜歡的歌。音調平緩抒情,撫慰着兩人的心。
當唱到“Felt the whole slowing down.”時,秦缪突然想讓時間就和這句歌詞一樣放慢速度,慢點,再慢一點。
想停在這個寂靜的夜裡,兩人一車,享受着這份靜谧的美好。
不過。
秦缪看了眼一旁因為逛燈會而勞累睡着的人兒心想: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愛人再也不是遙不可及的存在,現在就在他身邊,安詳得睡顔,如此放松。
此情此景,是一生都難以抹滅刻在骨子裡的記憶。
時間過得很快,回到家已經是淩晨。原斯在副駕上睡得正香,秦缪不願叫醒他,于是抱着他走回去。
他的手很穩,抱起原斯來毫不費力,十分鐘的路程,秦缪的手穩得原斯沒醒過。
快要走到家門口時,原斯突然醒了。他摟着秦缪的脖子,頭埋在原斯的頸窩:“回家了嗎?”
秦缪輕聲回答:“嗯,馬上到家了。”
“那放我下來吧。”原斯拍拍秦缪,示意讓他下來。
秦缪不願,原斯笑道:“就幾步路了,讓我下來吧,我今天很累了。乖,聽話。”
秦缪雖然不願,但還是放原斯下來了。
打開門,原斯就去洗漱了,秦缪則在廚房給原斯熱牛奶。
等秦缪熱好牛奶想拿給原斯喝,原斯已經躺在床上安然入睡。暖暖的夜光燈打下來,給原斯的臉龐添了些許柔和。
秦缪笑笑,在原斯額頭親親吻下。
“晚安,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