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嚴嵘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逼近。
沈妙妙隻聽見“咔嚓”一聲脆響,刀疤男的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扭曲,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下一秒,巷口驟然亮起數道車燈,引擎轟鳴聲四起,七八輛黑色越野車停在邁巴赫後面。車門齊刷刷打開,數十名黑衣保镖迅速下車,沉默地站在嚴嵘身後。
刀疤男及身後小弟的臉色驟變,兩股顫顫。
“過來。”話是對沈妙妙說的。
沈妙妙深吸了一口氣,擡腳走向嚴嵘,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嚴嵘站在原地沒動,垂眸看着走近的女孩,眼神晦暗不明。
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沈妙妙突然腳下一滑——
嚴嵘閃電般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掌心滾燙的溫度讓沈妙妙渾身一顫。
離得近了,嚴嵘看見她臉上印着一個巴掌印。
他的眼神驟然一冷,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誰打的?”他嗓音低沉,帶着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沈妙妙抿了抿唇,沒說話,隻是微微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嚴嵘眸色更冷,手指輕輕撫過她紅腫的臉頰,力道極輕,卻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擡眼,目光如刀鋒般掃向刀疤男幾人,唇角勾起一抹森寒的弧度。
“剛才,是哪隻手碰的她?”
刀疤男臉色慘白,冷汗涔涔,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
嚴嵘沒等他回答,緩緩擡手,身後的保镖立刻上前,将刀疤男和他的小弟團團圍住。
“全部廢了。”他淡淡下令,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
下一秒,慘叫聲在巷子裡此起彼伏。
沈妙妙下意識想回頭,卻被嚴嵘扣住後腦,按進懷裡。
“别看。”他低聲道,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
她貼在他胸膛上,聽見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鼻尖萦繞着他身上冷冽的木質香,莫名讓人安心。
直到身後的動靜徹底消失,嚴嵘才松開她,垂眸審視她的臉。
“還疼嗎?”他問,指腹輕輕蹭過她的唇角。
沈妙妙搖搖頭,卻被他忽然打橫抱起。
“嚴嵘!”她驚呼一聲,下意識揪住他的衣領。
“帶你去醫院。”他冷着臉,大步走向邁巴赫。
沈妙妙掙紮了一下,“我沒事,放我下來……”
嚴嵘腳步一頓,低頭看她,眼神危險。
沈妙妙有一瞬間的害怕,沒敢亂動。
嚴嵘抱着她上了車。車門關上的瞬間,他瞥了一眼窗外狼藉的巷子,冷冷道:“清理幹淨。”
“是,嚴總。”
引擎啟動,邁巴赫緩緩駛離。沈妙妙透過車窗,看見那群黑衣人正訓練有素地處理現場,仿佛剛才的血腥從未發生過。
她收回視線,悄悄看向身旁的男人。
嚴嵘正閉目養神,側臉輪廓鋒利如刀削,喉結線條淩厲,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可偏偏,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溫柔得不可思議。
縱使不情願,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救了她。
沈妙妙輕輕動了動手腕,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卻被他握得更緊。
“别亂動。”嚴嵘依舊閉着眼,聲音低沉冷淡,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感。
她咬了咬唇,低聲道:“謝謝嚴總今天出手相救。”
嚴嵘這才緩緩睜開眼,漆黑的眸子如深潭般望過來,帶着幾分審視的意味。
“就一句謝謝?”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沈妙妙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強裝鎮定道:“那嚴總想要什麼謝禮?”
嚴嵘忽然傾身靠近,修長的手指輕輕擡起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臉上逡巡。
“你覺得呢?”他嗓音暗啞,呼吸近在咫尺。
沈妙妙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就在她絞盡腦汁地想着怎麼應付時,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嚴總,到了。”
嚴嵘收回手,神色恢複一貫的冷峻。
“下車。”他簡短地命令道。
沈妙妙如蒙大赦,連忙推開車門。然而剛邁出一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沈大仙,你的命現在是我的。”
沈妙妙腳步一頓,背脊微微僵住。夜風拂過她的發梢,卻吹不散身後男人灼人的視線。
“嚴總說笑了。”她沒有回頭,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我這條命不值錢。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車門重重關上的聲音。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扣住,整個人被按在了冰冷的車門上。
嚴嵘高大的身影籠罩着她,眼底翻湧着令人心驚的暗色。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她脖頸跳動的脈搏,聲音危險而低沉:“沈妙妙,你再說一遍?”
醫院門口的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陰影,沈妙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壓抑的怒意。她睫毛輕顫,卻倔強地迎上他的目光:“嚴總何必為難我?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兩個世界?”嚴嵘突然冷笑一聲,指腹重重碾過她柔軟的唇瓣,“那今早是誰在我身下哭着求饒。嗯?”
沈妙妙的臉瞬間血色盡褪。那些刻意遺忘的片段突然清晰浮現——女孩子的閨房,淩亂散落的衣物,男人滾燙的體溫,揮灑的汗水,還有咯吱響的床……
不能想,根本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