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以前跟着平樂長公主出席了許多的宴會,可那畢竟都是些小圈子的聚會,哪有今天的世家多。
衛玖跟着平樂長公主走了一圈,收到了不少夫人的誇贊,衛玖心裡清楚,有的人家是真心的誇她,有的卻是礙于平樂長公主的權勢不得不奉承。
她們有的畏懼,有的谄媚,總之是有許多的門道在裡面,行差踏錯一步都可能會給家族帶來禍端,可卻又不能不交際。
平蘭長公主一家也到了,她們兩家的位置挨着,交際完坐下後,平蘭長公主便與平樂長公主說起了悄悄話。
“不知侯爺和世子去了哪裡?”榮驸馬四下沒看到武安侯的人,便同平樂長公主問道。
“他們父子倆說是去周圍巡視一圈,一會兒便過來。”
榮驸馬點點頭,武安侯作為北大營統帥,的确該去看看的。
榮梓坐下便拉着衛玖嘀咕道:“怎麼平甯姨母把王家那倆人帶來了,晦氣!”
王家兄妹穿着錦衣羅緞,眼睛卻不住的亂飄,面上帶着得意洋洋的高人一等,看的衛玖心下也多了幾分不喜。
這次上京城裡的勳貴或者官宦人家基本都來了,就連武安侯府二房那一大家子都在。
平甯長公主下嫁給了清遠伯府的嫡幼子,當初這親事還是先帝的田貴妃随意指的,當初田氏勢大,平甯生母早逝,不得不在田貴妃手下讨生活,堂堂一個公主,卻是養成了一副謹小慎微,讨好懦弱的性子。
成婚沒兩年,驸馬便私養小妾,被發現後,田貴妃卻說平甯不該将這事捅出來丢了皇家顔面,當時先帝被田氏哄得糊塗,竟然同田氏一起訓斥了平甯。
平甯回去後便主動替驸馬納了那個小妾,卻不想此後驸馬變本加厲,同那小妾生養了一雙兒女,還均養在了平甯名下。
一時間,因着平甯的事,上京城的公主們都有些心寒,有的驸馬看着皇上不給公主撐腰,竟也有樣學樣。
直到當今聖上繼位後,公主們才有仇報仇,那些趁亂欺辱公主的人家,全都被下獄流放了。
平甯卻不知為何,竟然跪在皇宮懇請放了她的驸馬和家人,跪了三天三夜,當今聖上憐惜幼妹,也知曉當初她在皇宮讨生活的不易,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平蘭長公主知道後,氣的多次去平甯長公主府裡,隻是平甯長公主油鹽不進,平蘭長公主便不再與平甯長公主來往。
榮梓的話沒壓着聲音,其他人自然也聽到了,平蘭長公主冷笑一聲,平樂長公主卻是連看都沒看那邊一下。
衛玖跟着看了一眼,平甯長公主她一個公主,同驸馬說話時面上竟然還多有恭敬,那兩個孩子她冷眼瞧着對平甯長公主也不甚尊重,隻是一個勁兒的纏着驸馬,似乎也并不将平甯長公主放在眼裡。
他們一家奇葩,在整個勳貴圈也算是出名的,大家也樂的看她們笑話。
說話間,武安侯同衛言昙也回來了,兩人坐下後,武安侯笑呵呵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編的花環。
平樂長公主笑着低下了頭,讓武安侯好給自己戴上。
看着爹娘的互動,衛玖酸了吧唧道:“阿爹給阿娘編花環,可憐閨女頭上光秃秃的哦!”
逗得平樂長公主與武安侯直樂。
平蘭長公主也跟着打趣道:“姐姐和姐夫感情一如既往,不像我哦!”說罷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榮驸馬直覺不好,趕忙道:“哎,不像公主花粉過敏!”
氣的平蘭長公主推了榮驸馬一下,榮驸馬颠颠的在一旁哄着平蘭長公主。
兩家其樂融融,衛玖與榮梓樂呵呵的跟着傻笑。
其他人看看他們,又看看平甯長公主那邊,不得不感歎,同樣是公主,卻是全然不一樣。
這時候皇上,太子和後妃也來了,衆人趕忙起身迎接。
等皇上落座後,其他人才跟着坐下。
霍聞朝衛玖的方向眨眨眼,衛玖也眨了眨眼睛給他回應。
此次春宴,要的就是随意,所以遊玩的一應俱全,但剛開場嘛,總得先陪着皇上坐會兒,看看戲說會兒話不是。
戲台子早就搭好了,小太監捧着點戲的冊子請順昌帝第一個點。
之後便是平樂長公主,皇後以及一衆後妃,太子雖然尊貴,畢竟是小輩,便等後妃點完後,才由他點最後一個。
戲曲“咿呀咿呀”的開場,衛玖陪着看了兩場,便被榮梓拉着跑去了後面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