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夫人聽聞,同歸雲點點頭,這個庶女承恩公一向疼愛,既然是他叫走了,她也懶得過問,卻不知等回府後她們竟是給自己了一個天大的驚喜。
等宴會散場後,衛玖與霍聞派人将那個倒水的小丫頭審了審,才知道原來是已經走了的王嬷嬷安排的。
承恩公府那個周氏原來是承恩公身邊的大丫鬟,王嬷嬷又是先皇後身邊的老人,兩人原都是承恩公府的,也就有了些交情。
周氏便串通了王嬷嬷,王嬷嬷本來因着衛玖奪了她的權便心裡有些不滿,加上周氏說等周鴻嬌做了太子側妃,隻管同太子吹吹耳邊風,王嬷嬷不僅是先後身邊的老人,又是太子的奶嬷嬷,再回東宮還不是早晚的事情。
就這樣,王嬷嬷便答應了周氏替她做了今兒這場荒唐事,那個小丫頭原來是王嬷嬷帶着的人,便将府裡賞梅宴的事情告訴了王嬷嬷,才有了今日這場安排。
霍聞冷笑一聲,“我原還想着叫她安安穩穩的在小青山養老,如今卻是不知道人竟是如此欲壑難填。”
揮手叫人将小丫頭拉下去,又吩咐興文道:“去一趟小青山,便叫人悄無聲息的沒了吧,好歹是伺候的老人,叫她安安穩穩的下葬便算是情分了,至于那個小丫頭,杖斃,隻說手腳不幹淨,偷了主子的東西。”
興文領命退了出去。
霍聞的吩咐衛玖自然沒有意義,看了他一眼,“走吧,去一趟承恩公府。”
晚上,承恩公府一家正在用膳,桌上隻有承恩公,承恩公夫人、周鴻雨以及長子周肖碩。
往常周鴻嬌也會在,隻是方才說她有些不舒服,便将飯送去了屋子。
承恩公還特意問了一嘴小姐怎麼了,丫鬟隻說沒什麼大事,承恩公隻好打消了請大夫的心。
卻轉身怒氣沖沖的同承恩公夫人道:“嬌兒下午同你去了一趟東宮,怎麼回來便不舒服了,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麼。”
聽到承恩公質問母親的話,周肖碩眼神中閃過一絲恨意,同承恩公自然沒有好語氣,“母親又不是伺候她的老媽子,怎麼她難受便是母親做得,若是這樣,怎麼别人沒事隻有她有事,我看指不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呢。”
承恩公瞪着周肖碩,怒道:“逆子,你在胡說些什麼,她可是你姐姐。”
周肖碩不冷不熱道:“我母親隻有雨兒一個妹妹,哪裡蹦出個姐姐來。”
“逆子。”承恩公想要動手打人,承恩公夫人将周肖碩護在了身後,道:“今兒下午在東宮,不是老爺将人急急忙忙的喊回了府裡嗎,我還疑惑呢。”
不等承恩公說話,外面有丫鬟跑來道,太子夫婦來了。
承恩公聽聞太子與太子妃駕到,身上下意識哆嗦了一下,他還記得上次太子過來訓斥了他一番,如今又來,還是晚上,怕是又沒好事。
他連忙整衣出迎,心裡期盼着可别又來訓斥他,他這個做舅舅的還要被外甥訓成孫子樣,真是丢人。
承恩公頗有些谄媚的将人迎進了正廳。
正廳内,霍聞與衛玖一左一右的端坐在主位上,一旁站在承恩公府的一大家子人。
衛玖掃了兩眼沒見到周鴻嬌,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沒什麼變化,霍聞也是一副冷淡的模樣,兩人往那一坐,身上的威儀卻是掩不住的,看的承恩公心裡墜墜的。
“不知殿下與太子妃駕到,所為何事。”承恩公躬身行禮,額角卻已經是滲出了些冷汗,他對這個太子外甥一直發憷。
霍聞淡淡的看了一眼承恩公,開口道:“舅舅還不知道呢吧,今兒東宮設宴,令千金周鴻嬌串通宮人,欲行不軌之事。若非本宮及時發現并壓下了消息,隻怕今日上京城便傳遍了周小姐的豔行,周家女的名聲怕是已經沒了。”
承恩公如遭雷擊,踉跄後退兩步,嘴裡道:“這……這怎麼可能……”
承恩公夫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周鴻雨卻是當即白了臉色,雖然是周鴻嬌做得蠢事,可一筆寫不出兩個周,在外人眼中,周鴻嬌是周家女,她周鴻雨也是周家女啊。
“舅舅不信,将人叫過來問問不就行了。”霍聞擺擺手,顯然懶得再說。
承恩公夫人卻是當即冷聲吩咐道:“去将那個孽障帶上來。”
此刻承恩公也顧不得承恩公夫人越俎代庖的事了,他似乎是還沉浸在方才霍聞的話裡,他此刻心裡自然是信的,他雖然害怕這個外甥,可這個外甥說的話卻從沒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