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雅真是辛苦了,待她回來,你們可以告假回去玩幾天。”長老微抿一口茶。
宋岑眼睛一亮,随即還記得自己繁重的修煉任務,“多謝長老,可是我若是拖延了修行,長姐會斥責我的。”
“不會的,而且你也到年紀了,回去問問爹娘有沒有為你尋得好夫婿,若未曾,咱們山莊正有幾名适齡男子。”不知長老怎麼突然談論到婚嫁上,令宋岑隐隐感覺到有些不舒服,她和長姐的師父都是女長老,平常大大咧咧的什麼話都說,但是到了這兒卻完全不一樣了。
“長老,我願一輩子待在鏡靈山修行,夫婿并非我心所向。”宋岑一絲不苟地答道。
長老還欲說什麼,外面又來一個催着讓他出去的人,他一甩袖袍,沒好氣道,“知道了。”
宋岑皺了皺眉,跟着走出了屋子,她要回去跟師父求求情,她不想在這兒待了,起碼給她換一個是女長老的地方,端茶倒水掃地都行。
說着她腳下的步伐越發快了,她心無旁骛地穿過亭台樓閣和長廊,卻不曾注意到一位身着白色衣服戴着兜帽的人從她旁邊擦身而過。
隻是風吹來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她駐足片刻,待回首,那位白色人影已經不見了蹤影,她搖搖頭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待她跨進院子,高聲喚了一聲“師父”,院子裡卻鴉雀無聲時,她才隐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宋岑進入清儒長老的屋子,剛一打開門便被滿地的鮮血刺痛了眼,相反她沒聞到什麼濃重的血腥味,她顫抖着手揭開後間的沉重的遮簾,她曾嘲笑過師父,多大年紀了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平常門派有什麼活動她也不愛抛頭露面,也叮囑她們沒事不要滿山莊亂轉,宋岑還以為是師父年紀大了不喜歡熱鬧了。
可是,是誰?
她終于看到了那些血液的來處。
清儒長老被人懸挂于梁上,遍身的傷痕,而在四肢的末端還在淅淅瀝瀝地流着血——她是被放幹血而死的!
宋岑淚珠奪眶而出,但還沒來得及哭出聲,便聽到外面有人過來,夾雜着不耐煩的隻言片語。
“......他倒是潇灑,扔了個爛攤子,我們連‘皮’都來不及穿!”
“快走吧,你進去剝快點,我立馬穿好,非要趕到今天,主峰那邊也來人了,萬一傳她怎麼辦!”
宋岑捂着嘴,側着身子從後面的窗戶口翻出去,拔腿就跑的前一瞬她看到兩位穿着山莊衣服但從未見過的兩人正從腳到頭拿刀剝她師父的皮。
她眼睛一閉,踩着刻意放輕的步伐從山莊後面跑了出去,徒留了一串淚珠在風中。
宋雅一行人終于來到了山莊下,而據她在山莊的探子報,主峰的人已經到了,“他們正在緊鑼密鼓的商定名單。”
鄒旎指了指魁卡,“我們就這麼大喇喇地進去?”
宋雅點頭,“陰險惡毒的歹人就害怕光芒,我們正大光明地進去才會引起主峰的關注,他們才會派人徹查。”
鄒旎雖心中有些不安,但還是聽從了宋雅的話,她們正準備差人去報之時,卻見到一位形容慘淡,慌慌張張奔跑着的修士,對方沒看見她們,隻是一味擔憂地瞧着身後,眼眶通紅。
宋雅卻是瞬間便迎了上去,“宋岑!你怎麼在這兒?”
宋岑轉過頭來,看到熟悉的人,驚慌的心頓時有了發洩的口子,霎時哭的驚天動地,“阿姐!”
“怎麼了?你怎麼在這裡,還有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鄒旎此時才發現面前那位女子和宋雅有些相似,聽對方開口叫“阿姐”,才确定了兩人的關系,不過傲劍山莊是出什麼事了嗎?
“阿姐!師父死了!被人害死了!”宋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而此時,裝死已經許久的祁霁突然開口,猶猶豫豫道,“你......”
鄒旎一臉問号,怎麼許久不見這人露面,連個囫囵話都不會說了,便沒好氣道:“我什麼我?”
祁霁聲音裡的猶豫又好似瞬間消失了,隻道,“哦,沒什麼,我就想問問什麼時候準備攻打上去。”
“攻打?真看得起我啊大俠。”鄒旎暗歎一聲,這委托不好接啊。
祁霁無話可說,隻留下一句,“嗯......那祝你好運。”便又回去躺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