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妖......我們不太擅長,強身健體什麼的還是能拿來說道說道。”雖然鄒旎以前是個熬夜慣犯、亞健康綜合人,但現在的她早睡早起偶爾抽空還能練練《番茄蛋花七百八十六式》,吃一頓餓三天,怎麼不算強身健體。
“哎呀,仙長們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家隔壁有個鬼屋啊!”婦人欲哭無淚。
“那房子早些年便不對勁,那本是劉地主家的地,他們打算在上頭蓋房子時便死了好些人,終于把房子蓋起來了,但是成天夜裡鬼叫,許是那些泥瓦匠們索命來了。”
婦人話說的颠三倒四,許是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天方夜譚的謠言。
宋岑疑惑道,“可是索命不是該索那劉地主嗎,又是他的地又是他下令蓋的房子?”
婦人突然降低了聲音,衆人将頭湊近了些,才聽她道,“誰說沒報應呢?劉地主那房子修好不到三年,還沒來得及搬進去呢,他的小兒子便從樹上摔下來摔傻了,而且......”婦人撇撇嘴,“還沒完呢,他那小兒子個把月前不見了,連個魂兒都找不回來,村裡鎮子上找遍了。”
鄭禾其關注點很新奇,“還有鎮子?在哪?”
婦人指了個方向,“在西頭呢,走路一個時辰就到了。”
“所以你覺得那屋子晚上鬼哭狼嚎是因為有人來索命?誰住進去就倒黴?”鄒旎總結道。
婦人點點頭,“你們會抓鬼不,這破廟我是一天都不想住了。”
“大娘,我想問問,您覺得我們把那房子租過來我們住咋樣?屋子夠大不,夠六個人住嗎?”鄒旎笑問。
婦人看着她那模樣一臉疑惑,“你把那租過來,白給劉地主租金啊,那裡死過人,住不了的。”
“你不是說了嘛,我們修仙的,術業有專攻。”
“那你們要是敢住,我倒是覺得劉地主會租給你們,畢竟錢怎麼來都算錢。”婦人仔細為鄒旎考慮了一番,竟有比較大的操作空間。
鄭禾其等婦人睡下後,悄悄問鄒旎,“老大,你真要在這裡住下?”鬼他倒是不怕,鄒旎有大本事他一開始就慧眼識珠了。
“歇歇腳嘛,我們又不急着上哪兒去,在這兒補貼些家用吧,”鄒旎給自己和宋岑騰了一塊地闆,墊了些茅草,就地躺下,“我們都‘下崗’了,還不找點門路來養活自己,還是饑一頓飽一頓扛着嗎,好了想想吧,明天怎麼不花任何價錢去獲得一座宅子。”
鄒旎睜着眼睛等到火堆完全熄滅,才轉過身對宋岑的後腦勺悄悄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不知道宋岑有沒有聽見。
然後終于破天荒地在心裡敲了敲祁霁,“你那天是想告訴我這件事的後果的吧!”
祁霁還是那麼鎮定,即使鄒旎選擇不跟他說話,但他好像并沒有受什麼影響,是一個完美客服,以前的那些毒舌好像都是裝出來的。
“什麼時候?”
“進山莊之前,你那會叫住過我,但你并沒說。”鄒旎幫他回憶。
祁霁想起來了,他是曾有一瞬間想讓鄒旎挽留宋雅,不要讓她上去,或者一開始便告訴她這個結局,但是依舊沒說。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沒說,但是,”鄒旎翻了個身,“我知道她不會留下的,小右也不會。”
“這不是你的錯。”祁霁後面補了一句,“當然,也不是我的。”
“我上一個副本為什麼探險程度是98%,還有哪些真相我不知道嗎?”
祁霁沒說話,鄒旎自顧自地往下猜,“是不是宋雅的死其實另有隐情,但是隐情不大是吧。”
鄒旎繼續道,“是跟你有關系?那個石娘問過我你的名字,她認識你。”
祁霁終于開口了,“謝謝你,我其實一直未能找到過我的身體,但是上個副本你幫我找到了我的手臂。”
“不客氣。”對于祁霁的顧左右而言他,鄒旎哼笑一聲,翻過身睡了。
她暗自下決心從今往後她再也不對任何人傾注熱心。
祁霁看着自己靈識中漂浮着的那半截手臂,他嘗試過,其實根本沒辦法重新回到他胳膊上,或許要将所有身體找全才可以重見天日。
他晃晃悠悠地飄出劍外,看了眼金漆已經斑駁,還斷了根手指的佛像,它向來古井無波,不會動容。
佛像座下是無數的茅草和一張斷了條腿用石頭墊着的供桌,供桌上的香爐不見了蹤影,隻有一抔香灰證明它曾存在,這裡的人顯然有事才來求佛祖庇佑一番,無事時誰想得起有這麼一座破廟,那位婦人的孩子睡得不踏實,夢裡還在皺着眉罵人,祁霁搖搖頭打開廟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