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禾其也四周瞟了一圈,也是滿臉疑惑,“是啊,剛還聽他說話來着。”
逯頌和逯今夜點了點頭。
鄒旎看向站在那裡根本沒動的祁霁,立馬反應過來,可能這就是“時間限制”?
維持人身隻能幾天,但是為什麼呢?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低頭問小櫻桃,“你還能看到他嗎?”
小櫻桃點點頭,指了一下根本沒動的祁霁,“他還在那兒。”
可是其餘人都已經看不見了,小櫻桃一開始也是能夠看到齊迩,難道是因為她是紫金牛化成的人型,所以才?
其實鄒旎很少看到祁霁這個人失落,除了那次偶然得到了那隻手和恢複身體,他的情緒一向不高,甚至存在感也不高,除了有時候嘴巴比較毒,一直都像個你叫他便出來,不叫便隐身兢兢業業的客服,自從有了人型後一些莫名其妙的龜毛和包袱,他臭毛病也能忍,總得而言是個脾氣較好的系統。
鄒旎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淪落到這一步,其實她也從未開口問過,祁霁也不說,她覺得她們倆關系還沒到那知根知底那一步,其實看似整天黏在一起,但兩人的心從來離的很遠,雙方都十分巧妙地掌握着那點分寸和距離,畢竟這是所有成年人必須要學的一門課程。
可是世間事最怕給予希望又帶來失望。
鄒旎抿了抿唇,“好了,今天我來做飯,飯後還有活兒呢,今天得把田開墾出來。”
祁霁一聲不吭地重新回到劍身裡。
衆人寥寥地吃了幾口飯,席間逯頌多嘴問了一下“祁霁究竟是什麼人”,被鄭禾其打斷了。
其實鄒旎扪心自問她也不知道,不過她不會去管,畢竟在她還沒過來時,祁霁便已經這樣保持了很多年,有些傷口不需要扒開重新上藥,有時候别管便會自愈。
飯後,大家一人扛了把鋤頭拿了點幹糧便要下地,恰巧劉延昌又來找小櫻桃玩,不知如何小櫻桃興緻也不高,不想去,劉延昌便自告奮勇要幫他們耕地,說要是有需要,便從家裡牽牛去,也不用大家都去挖了。
這幾日劉延昌的結巴在鄒旎看來已經好很多了,祁霁果然沒說錯,這就是心理問題,或許在家裡帶的太過壓抑,劉雅對自己這個兒子抱負太高,這小孩承受不住才導緻結巴。
小櫻桃一聽他要給她們借牛,頓時不知想到了什麼,“你們家那牛都是搶了何大姐家的,我才不要用!”
劉延昌隻知道自家有牛,本來是好意,卻不曾想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頓時臊眉耷眼地走了。
鄒旎聽出其中門道,偶然間想起在破廟那晚她們見過何大姐家的那個孩子,“何大姐家的牛被搶了?”
小櫻桃點頭,“這就是我一開始不想從樹上救他下來的原因,他家那麼有錢,還搶了何家的小牛,那是劉承家剛買的小牛崽子!還沒滿月便被牽走,幾天就死了。”
劉承便是何大姐的兒子。
“怪不得那孩子當時一口一個要燒了這座房子的狠厲口氣。”鄭禾其也反應了過來。
“說不定這小胖子便是被何大姐家孩子給弄到樹上去的。”谯楠陰謀論的語氣。
鄒旎把谯楠拍了一巴掌,“别這樣想,若是劉家做錯了,那也是活該,就是不應該把氣撒到别人身上。”
這塊地地方不小,六個人幹了一天,才将一般開墾出來,“都這時候了,咱們開墾了也種不了什麼了,要不慢慢幹吧。”鄭禾其拿了一頂破草帽給自己扇風,他們來了這些時日,連件換洗衣服都沒有,身上這件已經被他穿的沒顔色了,若是出了汗,又得半夜起來搓衣服,第二天沒幹還沒法穿。
“行吧,”鄒旎放下鋤頭,擦了擦汗,突然想到自家後院那點地方的奇怪,那會兒還是将多餘的長出屋檐的藤蔓砍過了一些,若種的東西都是第一天種進去,第二天便發芽,第三天便能收獲便好了,“今兒先幹這麼點,明兒蓋豬棚,後天我去領小豬的時候,買點種子,咱們先在這兒做個實驗。”
看是否每個地方種點東西都長那麼快?
“後天小豬便要到?”谯楠往鄭禾其跟前挪了挪,讓對方把風給他借一點,“買了幾隻呀?”
說起這個,鄒旎便是一陣心疼,沒什麼積蓄白手起家就是辛苦,光買了三隻小豬便花光了他們這些天賺的錢的一多半兒,普通肉豬也就罷了,種豬是最貴的,未來幾日要淡淡嘴了。
别修豬棚了,讓豬和他們睡一塊兒吧,畢竟豬現在比勞力價格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