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慘,祁霁挨個幫他把東西裝回去。
突然門開了,好幾日不見人影的瞳昭一臉菜色地進了屋,先是看見了祁霁這幅尊榮,納悶道,“您老怎麼又變成這模樣了?身體呢?”
祁霁沒有跟不太熟的人聊自己的黑暗往事,便往地上躺着的那人點了點頭,“你給看看,這人是單餓得還是怎麼了?”
瞳昭一臉不耐煩,俯下身剛伸出手,就認出了這人來自哪,眼神立馬一豎,“狗東西!還真找到這兒來了!”
說着便要将那把豁口劍拿起來,“等我宰了他!”
祁霁擋住了她,“别急,他不是,喏,你看。”他把搜出來沒裝進去的遣返書遞給瞳昭。
瞳昭一目十行的看完,又扔了回去,“遊幻狐的人都不是好東西,那也留他不得。”
“你不是在躲人嗎?”祁霁毫不客氣地點破瞳昭這幾日的事,“留着他或許有用呢。”
瞳昭:“你知道我在躲人?”
祁霁撩起眼皮,神色正經了不少,“若不是在躲人,你早拿着那枚混雜着我骨灰的丹藥救人去了,還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幹徘徊什麼。”
瞳昭:“!!!”這人竟然什麼都知道?不過不應該啊,齊迩那天并沒有說那顆丹藥裡有面前這人的骨灰啊,而且......她早該猜到的,從齊迩幫他塑全身體那一瞬。
“你要要回去嗎?”瞳昭後退一步,警惕着看着祁霁。
“整個身體都還沒下落呢,一部分燒成的那點灰,想拿便拿去吧。”祁霁又恢複了那副随心所欲的神情,“你何時出發回夢谷?”
瞳昭其實自認和祁霁這人沒什麼交集,這話是真的,她倆見面這都是第二次,但是這人正經起來的模樣極具壓迫感,好似萬事一切都在他把握中,那麼他究竟要什麼呢?
那位叫鄒旎的究竟是誰呢?兩人什麼關系?
“别猜了,你猜不出來的。”祁霁好似知道她在想什麼,打斷她的思緒,又問了一次,“何時回夢谷?”
“等甩開身後的尾巴。”瞳昭道。
祁霁點點頭,“既然我救了你們掌門,拿一本你們内門的秘籍不為過吧!”
瞳昭又一次瞪大了眼睛,他還知道這枚丹藥是為了救掌門!
她和齊迩是機緣巧合下結識的,那是掌門第一次遭人毒殺後,掌門交給她一枚丹藥,說是很久前便流傳下來的,遊幻狐是為了這個東西才來找茬的,于是讓她先找個地方藏起來,若某天禍起,他不得不死的那天,瞳昭便是最後的保命符,于是神夢道覆滅時,她調虎離山将遊幻狐帶離夢谷。
現在掌門等着她回去救命。
“你要什麼秘籍?”瞳昭被看穿一切秘密後坦然了許多。
祁霁思考半晌,“《閻王三點手》吧,這個基礎一點。”
“噗——!”瞳昭将一口茶噴了個幹淨,“你竟然要這本?給誰用?你?還是那位。”
“你覺得呢?怎麼拿不出嗎?”祁霁道。
瞳昭搖搖頭,擦幹嘴,哼笑一聲,“倒不是拿不出,你是真用心,也真識貨。”
因此等鄒旎等人回到小院時,祁霁坐在藤椅上搖着曬太陽,不過在别人眼裡就是院子裡有鬼,而暈倒的兄弟還在地上趴着,臉頰處一塊小石頭給他臉上印了個紅印子都沒人替他取一下,是真的沒人在意。
瞳昭在後面撿起自己的老本行給這位倒黴的兄弟熬藥,餓了很久的人不能先吃飯,她熬好等這位醒了還有用呢。
她聽着前面鄒旎中氣十足的一聲吼,“祁霁,快去做飯。”
微微一愣,随後輕聲笑了出來,不知道這位單純的姑娘是怎麼卷入這世間紛呈的,她又要尋找什麼呢?每個人還有好遠的路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