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陣!”蘇沐清雙手掐訣,萬千劍氣在同一時間收縮,要将這妖物徹底束縛困于牢獄,蘇沐清向其中一團水霧飛去,可變故卻在此時陡然發生。
茫茫水霧之中,出現了一對金黃色的瞳孔,借着水霧的掩飾,銳爪陡然伸出,尖銳的鱗甲穿透了蘇沐清的胸口。
鮮血淋漓。
蘇沐清仙身受損,噴出一口血來,術法瞬間失去支撐,水霧趁此逃出困陣。
汐音沒想到這大妖居然還有殺招在後,“師兄,你沒事吧?”
蘇沐清臉色慘白,捂住胸口,鮮血染透半邊衣衫,但不知道是不是汐音的錯覺,總覺得蘇沐清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人又被傷妖又逃了的後的痛苦與懊惱,反而很平靜,平靜到仿佛不覺得發生的事是事。
……
但是汐音苦了。
“師兄,堅持住啊。”她半抱半拖着即将失去意識的蘇沐清往回走,還要分出心神提防那妖怪殺一個回馬槍,但那妖估計也傷的不輕,無力再戰。
那水龍不是沒有實形,需要披皮嗎,怎麼突然又從水霧裡伸出了一個真的爪子,汐音覺得這事越發迷霧重重。
她仔細回想了下到桃溪鎮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兩次妖怪作亂,她看到的明明都是在水霧中的藤蔓,也就是說那妖怪隻是沒有實形,離不開水,但它其實不需要通過架夢,隻要帶着水霧就也能臨時上岸作亂。
而它偏偏用了最麻煩的架夢,通過桃溪鎮的那些普通百姓。
桃溪鎮的百姓都說見到的神明是黑色的龍,那條被他們刻在桃溪鎮各處‘活着’的蛟龍,也就是說,現實和夢境其實是割裂開來的,大妖在現實中殺人的同時通過架夢塑造了一個古蛟龍殺人的景象。
讓愚蠢的人類毛骨悚然,渾身發抖,制造恐慌,激起恐懼,替它賣命。
——“昔念,報仇的時刻到了。”
它在幫他完成懲戒。
汐音感覺蘇沐清壓在她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滾燙的血也沾濕了她的衣衫。
汐音腹诽:要麼别救了,讓壞人死于萌芽。
系統勸她:忍一時才能在仙盟苟住。退一步才能拿到蛟龍鱗片。
汐音發誓遲早要把這個禁锢她行為的系統搗爛!
……
“蘇公子!發生什麼了?”被蘇沐清保護在術法結界中的司徒玉好不容易盼到二人回來,卻看到了渾身染血的蘇沐清。
她眼眶瞬間就紅了,“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把你們卷了進來,我真的是沒用,真的是讓人厭惡,都是我的錯,是我把蘇公子害成了這樣。如果不是為了我,蘇公子也不會受傷。”
說哭就哭……汐音心底煩躁,這女配怎麼這麼會自我感動呢,蘇沐清受傷還自以為是為了她。
“司徒姐姐,沒事的,你不用自責。”汐音半抱半扶着蘇沐清往山洞裡面走,“師兄天仙境之體,尋常妖物傷不了他,給他點時間,應該就能恢複,我先幫他包紮傷口。”
“我也來幫忙!咳咳咳……”司徒玉一急,便忍不住開始咳嗽。
“司徒姐姐,你休息吧,我來就好!”汐音眼角餘光瞥到了司徒玉手腕上那根紅繩,頓了頓,補充道,“以前師兄受傷,都是我幫他包紮的,而且這傷口在胸口,自然得……”
司徒玉垂下眼簾,耳根發紅,她背過身,不再堅持,雙手合十道:“仙人在上,請保佑蘇公子安康。”
汐音把蘇沐清帶進了山洞。讓他背靠石柱坐着。
她擡手一揮,術法喚出了一盆清水和紗帶。記得出山時,她老爹還給她塞了很多極品仙丹和愈傷仙露,就怕她路上遇到了磕磕碰碰。
汐音一點點褪去蘇沐清的衣衫。
衣衫帶着血與傷口黏連,記得當時在書裡看到過不少蘇璃給蘇沐清救治換藥的描寫,少女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牽扯到了傷口,她不忍心讓他的師兄痛,她擡手輕輕擦拭他臉上的汗珠,不斷出聲低語安撫,聲音若清泉治愈人心,她的臉上緩緩落下一行淚:“師兄,你一定要挺過來啊。”……
汐音‘啪’的一下用力撕開了和傷口黏在一起的衣服。
昏昏沉沉的男人眉毛擰在了一起,發出了一聲悶哼。
然後汐音近乎狂野的用毛巾擦掉了蘇沐清身上的血迹,然後對着那個毛骨悚然的銳爪貫穿傷,猛塗了一堆藥,然後紗布在他傷口上包紮了一個蝴蝶結,汐音版特制包紮形式,總歸要宣誓一下主權,讓他明明白白知道,這傷是她處理的,而不是司徒玉。
做完了這一切,汐音暗道:“盡人事聽天命吧,嗯,要是天命要收你,我也沒辦法。”
随後她居高臨下的在蘇沐清雕塑般的面容上盯了一瞬。目光順着他的脖頸一點點挪到了明晃晃暴/露在她面前的身體上。
嘶……
她走過去,彎下腰,一點點湊近,朱唇貼着他的耳朵輕聲說道:“師兄,要不,趁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