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抗拒感從内心升起，我有預感，如果說出來之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最終，我隻是看着。

“你知道。”在其他人離開後，達米安突然開口。

我一瞬間看向達米安，我能感受到他似乎有些煩躁，“你知道父親會受傷，而你也知道兇手是誰，但你什麼也沒做。”

一時之間，空氣有些凝滞。

“所以，這跟林肯·馬奇有關？”當達米安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差不多要透露一些消息了。

“不是他幹的。”我規避了是與否。有關？林肯·馬奇肯定跟貓頭鷹法庭有關。不過達米安的話也讓我意識到，我确實對這方面沒有任何經驗，簡直是破綻百出。

抱歉了大米，我要拖你下水了。

-

在聽完埃默爾解釋了貓頭鷹法庭之後，達米安不由得皺眉。他本以為哥譚已經是蝙蝠俠的城市了，但沒想到還有一個古老的組織潛伏在哥譚，并且在侵蝕她的同時還妄圖染指韋恩。

這觸碰到了達米安的逆鱗。

“隻不過是一群隻會躲在工具後面的蠢貨。”他開始憤怒，“竟然這樣就想傷害父親，我會讓他們名為理想的大廈崩塌，我會徹底清除他們。”

突然，達米安感覺有些不對，“……你又是怎麼知道這個組織的，埃默爾？”達米安不是哥譚本地人，也從未聽過這個童謠。雖然有可能是埃默爾通過其他途徑獲得的信息，但是很明顯，達米安确定就連蝙蝠俠本人都把這當做童謠而已，不然以蝙蝠俠的戒備心，絕對不會不把他們放進檔案中。

他看着埃默爾，看着對方一成不變的表情，但達米安知道，這是對方的僞裝。一旦埃默爾不想暴露任何情緒，他就會連微表情都消失掉。

但他本人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點。

“平行宇宙。”他聽到埃默爾這麼說，“我能獲得一些平行宇宙的信息。”

平行宇宙，看起來能解釋這點，但達米安卻不太相信，“你當初問我‘蝙蝠俠是什麼’。”

“你知道蝙蝠俠是誰。”

-

一點點的語言技巧。最開始我倆的心靈感應并不強，隻能隐約感知到對面的情緒并很容易理解對方。不過随着我與達米安的相處，心靈感應的強度就越來越大，我甚至有猜想過，這是否跟我們之間對對方的了解，或是相處時間的長短有關。

“平行宇宙之間有差異，我不太關心這些。”蝙蝠俠？柯克蝙也是蝙蝠俠呢！還有老太爺！

“而你現在開始關心起貓頭鷹法庭？”

“因為法庭會威脅到我們家。”我盯着達米安的雙眼，“我不會坐視不管。”

自始至終，有關蝙蝠俠身份的事情都被我繞了過去。如果達米安相信我能得知平行宇宙的信息，那麼他知道我知道蝙蝠家的事情大概率是闆上釘釘了。但如果他不相信我的說辭，那他就得猜測我的消息來源，而心靈感應并沒有顯示我在說謊。

他估計還得猶豫一陣。

-

但埃默爾依舊在隐瞞什麼。

達米安很确定這一點，他在思考片刻之後，決定先不着急把對方的秘密都扒出來。他其實有些意外，甚至對對方另眼相看。

把血脈兄弟與“三歲”的濾鏡褪去可以發現，埃默爾可以說僞裝得很好，也可以說并沒有僞裝。

在發現了對方活躍的内心之後，達米安就知道對方的耐性很強，擁有很高的意志力，足以控制自己的外在活動。但他對家裡人也做到了最大程度的有問必答，隻能說，他所隐瞞的事都是他們沒問過的。

不過就剛才的對話來看，對方在話題上的轉移——在埃默爾的成長背景中，用中國的話來講就是“打太極”——也很厲害。

埃默爾也确實會打太極。

“既然你提到了法庭的危險程度，那這就不單單是你一人的事了。”達米安主動跳進了埃默爾的“陷阱”，“我會加入你這次的行動，我們要趕在父親發現之前解決這些。”

對方沒有絲毫猶豫，點頭表示同意。

果然還是新手，得到想要的之後也不僞裝一下。

還有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