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對此深表贊同，“确實。”他就是遠居布魯德海文的受害者。

“我以為B會讓我們一起過去呢，就像你說的，把我們正式介紹給埃默爾。”

一旁收拾桌子的阿爾弗雷德自然沒有錯過孩子們的閑聊，“布魯斯老爺要照顧到埃默爾少爺的自尊心，就像各位應該也不希望自己犯錯之後被老爺當衆批評吧？”

“他最好是。”傑森撇嘴。

“不要污蔑父親，你那是當衆販劍，陶德。”達米安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傑森有時候喜歡沒事找事，然後兩人又陷入了絕贊吵架中。

斯蒂芬妮翻了個白眼，芭芭拉則是笑了出聲，“那我之後來韋恩莊園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天知道我裝作不能走路的模樣有多難受，我得找個時間讓它‘好起來’。”

“要我說你早該這麼做了，芭布斯。”迪克在旁邊笑着，親吻了一下芭芭拉的頭發，“距離蝙蝠少女複出已經有段時間了，你慢慢‘恢複’也不會有人把你們聯系到一起的。”

“嗯～我聞到了甜膩的味道。”斯蒂芬妮調侃兩人。

芭芭拉看了眼此刻與提姆貼得很近的斯蒂芬妮，笑到：“彼此彼此。”

在鼓搗着什麼東西的提姆莫名其妙地被自家女友推了一下，“嗯？”見芭芭拉和斯蒂芬妮沒有解釋的樣子，提姆無奈地搖搖頭，然後掏出了他剛剛一直在擺弄的小玩意兒在空氣中晃了晃。

“要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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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們那邊其樂融融，而我這邊卻不得不面對一隻嚴肅的大蝙蝠。

進到書房以後，布魯斯就沒再挂着那一副淡淡的笑容。他恢複成了一個人所擁有的最原始的表情——面無表情。

……說實話，這氣場噌噌噌就上來了。

我也不自覺繃着表情，讓自己沒有任何情緒顯露出來。

布魯斯坐到了書桌的後面，同時示意我坐在他書桌對面的椅子上。這種場景給我一種以前上學去教導主任辦公室的感覺，又有點像是一對一審問犯人。

我坐下後，布魯斯與我對視了良久，久到我覺得快要繃不住了的時候，他才開始發問：“你知道我是蝙蝠俠。”

呃，好像也不是發問，這完全是給陳述句。

我點點頭。

“你也知道平行宇宙的事情。”

我再次點點頭，毫不奇怪，我都在傑森和達米安面前說出來了，蝙蝠俠沒點獲取消息的手段那才奇怪。

“你這次行動的原因，我有聽達米安他們說。”

那太好了，我就不用再解釋一遍了！畢竟對着當事人說“我很擔心你，因為怕你受傷所以我這樣做了”真的會很肉麻！而且還是我這種不自量力的翻車選手，說出來就更怪了！

“為什麼不跟我們說？你所知道的那種情況是發生在‘蝙蝠俠完全不知情’的條件下，如果你說出來這些情報，我們就會有相應的行動計劃。”

我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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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布魯斯這次與埃默爾的對話相比起我們來要溫和很多，但對埃默爾好像還是有些太嚴厲了吧？”斯蒂芬妮有些憂心忡忡。

已經幾乎摸透對方是個什麼德行的達米安這次反而好不心軟，“你們低估他了，他都敢做出那樣大膽的事，還有什麼是他怕的。”

“得了吧，誰不是闖禍時候大膽，事後要被訓了又怕得很。”過來人傑森發表了不同意見，成功得到了絕大部分人的贊同。

除了卡珊德拉和達米安。前者是幾乎沒犯過事，後者是根本不帶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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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除了當時因為對自身實力的自信而狂妄自大以外，還有另一部分的原因——林肯。

當然，我并不是想把鍋推給林肯。也正如我所說的，我想把林肯拉到我們陣營來，除了當時看漫畫留下的以外，我也确實想要一個能夠改變哥譚的市長。看看林肯的手段吧，他絕對有實力。

可能這也是我自大的原因之一——漫畫裡面林肯憑一己之力背叛了法庭，毒殺了高層，單挑了蝙蝠俠。故事過于短暫且顯得輕而易舉了，因為漫畫到底是不會給你呈現所有的細節。

而我作為一個有着劇透的人，我對我自身的天賦與實力都很自信，我覺得林肯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然後翻車翻大了。

現在回想起來，林肯在這整個過程中，除了跟蝙蝠俠單挑，其他時候全是玩陰的。他也從來沒有正面對剛過一堆利爪，而是幹淨利落地搞定了法庭高層，然後拿下了利爪的控制權。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姜還是老的辣，空有實力無用，腦子才是硬道理。

但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沉默良久，布魯斯也沉默着等着我的答案。

跟蝙蝠俠比誰憋得久還是算了吧。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開口：“我……太自大了。”人在别人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真的很難，哪怕我确實認為我錯了，但說出口的時候，我還是感覺到有些難堪。

“我隻是……我以為我能搞定這個。”我說，“我能看到的平行宇宙的故事并不全面，我重點看到了你的痛苦，我以為我知道了一切事情就會變得很容易……”

我挑挑揀揀地選擇我能說出來的信息，“你見到了令你痛苦的事……就像是你的父母。”最終我選擇說出了這個，我能看到布魯斯的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

“他們說，他們被困在下面太久了，一直在等你……然後他們化成了恐怖幻影。我很喜歡你，布魯斯，我不想讓你收到傷害。”這句話不知為何，順其自然地就說了出來，“我一直跟師父住在山上，我沒有會害怕的東西，所以我決定由我自己去。

我也很喜歡迪克、傑森、提姆、達米安、芭芭拉、史黛、卡珊，但我也知道他們或多或少都有着屬于自己的夢魇，所以我也不想讓他們受傷。”

迪克的雙親、傑森的死亡、提姆的雙親、達米安對布魯斯的死亡、小醜給芭芭拉留下的心理陰影、斯蒂芬妮的父親、卡珊德拉的過去……真要細數起來，每個英雄多多少少都有那麼些心理創傷。

“于是我找到了林肯，因為他一直活在法庭的控制之下，他也渴望對法庭複仇。在原本的……事件中，他設計毒殺了法庭高層，并操控利爪去暗殺所有的其他法庭成員，但被你們阻止了。”差點口誤說成了故事。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着布魯斯的表情，他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反應。

不愧是蝙蝠俠。

“你的理由應該不止這個？”

我點頭，“我的理由從來沒變過。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與林肯交友的原因嗎？”見布魯斯表示肯定，我繼續到，“哈維·丹特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也希望哥譚能有一位好市長來減輕你們的壓力，布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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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埃默爾的這場談話，讓布魯斯推翻了不少之前對埃默爾本人的印象，他也幾乎很久沒有受到過來自孩子這樣直白描述出來的喜愛。

從埃默爾的發言中分析，對方這次所有的行動都是為了……他，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們。

“但不可否認，你這次的行動是錯誤的。沒有詳細的計劃，以及對你自己實力的高估。這非常緻命，埃默爾。”他需要在這方面不留情面，不為别的，全都是為了防止對方下次還這樣做。哪怕這樣說可能會傷到對方。

“……是的，我能認識到我的錯誤。”埃默爾沒有再看他，聲音也低了下去，“我行動沒有詳細的計劃，也差點因為自大而丢了性命。我需要寫檢讨嗎，布魯斯？”

埃默爾還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自己提出要寫檢讨的，簡直乖的不像話……好吧，看他之前的行動也不是很乖。

“檢讨就不用了。”布魯斯搖搖頭，“我打算在暑假過後讓你去大學讀書，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