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周勁安開口,他旁座的喬薇笑着接話:“他是想幫我問問許老師,還有沒有水。”
喬薇拉了拉周勁安的衣角,“算了勁安,我也沒那麼渴啦。”
周勁安低頭暼她一眼,沉默片刻,坐了回去。
大巴車發動時,姜漫已經睡着了。
她呼吸聲很淺,睡得卻很沉,車廂内細碎的說話聲也沒把她吵醒。
空調的風輕輕吹動姜漫脖頸上的絲巾,許厭怕她着涼,擡手調整了一下出風口的角度。
低頭時,不經意看了姜漫一眼,恰好瞥見她脖頸微微露出來的印子。
許厭狐疑了一路,直到抵達酒店,下車時姜漫醒來。
他才抑制不住好奇心,指了指姜漫的脖子:“漫漫,你脖子上是什麼,受傷了嗎?”
許厭的分貝很正常,但他一貫是個大嗓門,聲音幾乎壓過周圍嘈雜聲。
後座的周勁安和喬薇,以及隔壁的王若初他們,全都朝姜漫脖子看。
剛睡醒的姜漫心裡一激靈,手搭上絲巾,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不是……昨晚不知道被什麼蟲子咬了。”
許厭知道她昨晚被困在杭市國際機場的事,心疼極了:“難為你了,被一群瘋狂腦殘粉誤會,受盡了委屈。”
說到這裡,許厭忍不住撇下嘴角,低聲:“還真是粉随正主。”
許厭是知道姜漫和周勁安過往的少數人之一。
之前合作《這麼喜歡你》時,他自己發現的。
後來也是許厭撞見周勁安劈腿喬薇,拍了照片發給姜漫。
自那以後,他對周勁安和喬薇就沒什麼好感,還很憐愛姜漫,把她當親妹妹似的照顧。
姜漫待他也是一片真心,他們是朋友,也是兄妹。
所以她不想讓許厭受到牽連,示意他别再說下去,“沒事,都過去了。”
許厭也明白,偃旗息鼓,去關心姜漫的脖子:“你把絲巾解了我看看嚴重不,嚴重的話得去醫院看看。”
姜漫捂着絲巾,僵硬一笑:“不用了,沒什麼大礙,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她和許厭保持了一些距離,怕一個不經意,絲巾被他扯下來。
昨晚談序親得上瘾,在她脖子、胸口徘徊了很久。
雖然用遮瑕蓋了一下,但還是能看出端倪。
姜漫不敢冒險。
回酒店的途中,她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談序一路。
後來姜漫在網上查能快速袪痕的藥膏時,實在氣不過,切出去,噼裡啪啦給談序發消息。
[談總,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吸我脖子?]
[狗才喜歡咬人!]
姜漫還想發什麼,但理智及時拉回她。
下一秒,她把第二條“狗才喜歡咬人”撤回了。
放下手機,姜漫去浴室洗了把臉,腦熱才冷卻下來。
她真是瘋了,居然和談序叫闆。
雖然這兩次接觸下來,談序表現得十分平易近人,沒有一點大佬架子。
但他好歹是京圈幾大世家出身,驕矜高貴當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
平日裡再溫順,也不能改變他其實是一隻不能招惹的猛獸的事實。
等姜漫再拿起手機,談序已經回了消息。
[絲巾沒戴?]
看樣子,他是沒看見她撤回的那條消息。
姜漫松了口氣,瞥了眼被她随手丢在床尾的白色絲巾。
依舊氣鼓鼓:[我不喜歡被吸脖子。]
談序過了一會兒才回。
[好,那我下次換個地方。]
[吸。]
姜漫噎住。
他絕對是故意的!
……就非得單獨補充那個字?
姜漫臉上發燙,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她無法控制地想起那些畫面。
談序拿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壓在枕上。
偏頭一寸寸地啄吻,像是用滾燙的吻,耐心地修鑿打磨一件寶貝。
他很有耐心,也很兇悍。
所以,每次都是姜漫先失陷,最後求饒。
-
傍晚時,談序便回到了住處。
雖然姜漫拒絕了他的邀約,但他還是把這幾天晚上的時間空了出來。
那些應酬的飯局,都讓vinson推了。
回到住處後,談序便收到了姜漫的消息。
“狗才喜歡咬人”那句,令他愣怔了一下,有點被罵蒙了。
回神時,那條消息已經被姜漫撤回。
想到她在手機那頭又羞又惱的樣子,他沒忍住逗弄她一下。
結果姜漫再也沒有回他消息。
談序隻好厚着臉皮。
[住在哪個酒店,讓人給你送點藥膏。]
消息發了,卻如石沉大海。
談序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冷落的滋味。
無奈又好笑。
他沒再繼續糾纏,去洗了個澡。
裹着浴袍出來,又去玄關那邊,把買回來的三本書拿到書房,一本一本地做标記。
窗外夜幕降臨時,談序還是沒有收到姜漫的回信。
隻好給vinson打電話,“去買兩盒可以淡痕,促進淤血吸收的藥膏,讓陳沁轉交給姜漫。”
vinson秒懂,猶豫片刻,才試探似地問:“老闆,您不考慮一下親自去送嗎?”
“男女的事,就得趁熱打鐵的。”
談序沉默片刻,似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許久,他才不自在地輕咳一聲,給出答案:“算了,怕她吃不消。”
電話那頭的vinson:“……”
他也沒說是打那種鐵啊!
不要擅自腦補啊,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