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江朝月忽然想起了下午的饅頭,“要不可以試試設個位置什麼的給他們調整休息?”
杜舟輕輕的“咦”了一聲。
“日長夜短,莫說是比一天了,就是站着看一天,也會腳乏肚子餓的,大多人遠道而來隻為一睹大會,若無後續保障,實是有些令人失望遺憾。”
杜舟手下巴抵在手上,笑了,“你怎知我們沒有提前準備帳篷?”
江朝月也笑了,“我沒說帳篷,我說的是,粥鋪。”
杜舟更奇怪了,雙手扶着頭,“青峰宗有提供早膳晚食。”
江朝月将一個編号的草環放到杜舟的膝蓋上,輕聲細語,“日長夜短,莫說是比一天了,就是站着看一天,也會腳乏肚子餓的,大多人遠道而來隻為一睹大會,若無後續保障,實是有些令人失望遺憾。”
“真會記仇。”杜舟心裡想。
杜舟拿起放到膝蓋上的草環,“我知道了,明日會加上的。”
江朝月又揪了幾根草,放在手上揉搓,“對了,我有點好奇,你說的華山之戰是什麼?我以為武林大會是首次舉辦,卻不想是停辦至今。”
杜舟“嘶”了一聲,“有點長。”
江朝月腦中的系統嗡鳴不停,他知道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事,雖蕭翊也可為他後續解疑,但他的好奇心有點讓他忍不了。
江朝月一把拉上杜舟的手,“沒事,我有很多時間。”
“你喜歡聽話本?”
江朝月不知何意,但還是順應着點點頭。
“說來話長。”,杜舟歎了口氣,“多年前,有人心術不正,被逐出宗門後懷恨在心,扯出一張‘宗門不仁,以萬物為刍狗’的旗幟,造着‘各宗門苛刻虐待童子童女’的遙,拉着其他犯了錯事被各宗門踢出去的人自立門戶。
這等荒唐話,倒也真有真有人信,把孩子交到他們手上。衆宗門長老本打算收了他們,但考慮到父母們的拳拳愛子之心和無辜的孩子們,便要他們道歉即可。
他倒打一耙,說什麼‘心裡有鬼,行事不端’,更是行事張揚。
後來,六扇門從調查中得知,他們竟然一直表面僞裝成習武小學堂暗地裡卻在幹着燒殺劫虐的惡心勾當。
各掌門自覺愧對世人,遂自請除魔,下戰帖于華山一戰。”
江朝月隔着似水月光,拉着杜舟的手放下了,轉而拍在了杜舟的肩膀上。
杜舟吸了好幾口氣,正當江朝月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杜舟給這個故事補上了結尾,“也許真的是禍害遺千年,他們竟在短時間内功力有了大幅度的突破,像瘋狗一樣重傷諸多前輩,最後跳崖自盡。山谷嶙峋,有三人屍骨難尋。”
江朝月意識到什麼,放在杜舟肩膀上的手緩緩收緊,但又維持在不會讓人感到疼痛的地步。
滾燙的手心讓渾身開始發涼的杜舟感到些許無言的安慰,“很抱歉,吓到你了吧?”
江朝月沉默着搖搖頭。
杜舟伸出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撕爛的草環飄飄然落下。一陣風過落在草地裡,如魚入水,雜亂地橫亘在上,正如此刻杜舟混亂的心情。
江朝月的眼神随杜舟的動作也落在草地上。
“我說得實在有些枯燥,若是想要聽故事,還是找說書先生來得好。”
杜舟在手上呵了口氣,“夜深露重,小友先回去歇息吧。”
“還是喚我江朝月吧,‘小友’聽着怪生分的。”
“那你也叫我杜舟吧,看你瞧見我第一眼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實在有些好笑。”
江朝月站起身,柔和的月光如紗般落下,蓋在他的身上,“那,杜舟,再見。”
“再見。”
等江朝月回過神來的時候,差點被門檻絆個狗啃泥。
江朝月退後幾步。夜色如墨,深沉而厚重,将整個院子籠罩在一片無邊的黑暗之中。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擋,隻剩下幾縷微弱的銀輝,勉強勾勒出一個漆黑的屋子輪廓。
江朝月摘下懸于門口的燈籠,挑在劍上,拿進屋裡點亮了蠟燭。再出來時,往裡瞧去,屋内透露出朦胧的燭光,随風不停地跳動。
葉子又落了一院。
江朝月提着燈籠,忽然感到有些心慌。但他也不知道慌些什麼。
江朝月進屋拿出紙筆,寫下了一段話:
“華山之戰,疑點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