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不知為什麼,也許是見多了擅長以柔克剛的女性,竟在看見李鸾的時候,下意識地将李鸾也歸到這類型裡去了。
完全忘了,女性可以力大無窮,也可以以柔克剛。
江朝月對李鸾,心裡忽然升起了一股歉意。
江朝月還沒整理好自己地思緒,就被李鸾一句“你怎麼來了?”打亂了陣腳。
“我……”
“你沒來看我比賽!”
江朝月總疑惑李鸾要不是腿上還放着刀,李鸾都要蹦起來了。
“有些事,被纏住了,我不是故意的。”說完,拿出一個梅花镖。其中一個镖尖,用幾根線條刻着一個憨态可掬的小
鳥,張開嘴,似乎要叫出聲。
李鸾好奇地看着這個梅花镖,從江朝月手上接過,拇指指腹輕輕地摩挲了一下那隻小鳥。
江朝月在一邊尋了一個沒有被東西占着的地方坐下,輕聲向李鸾解釋,“賠禮,上次無緣無故朝你發了脾氣,有些不是很好意思,希望你能原諒我。”
李鸾歪歪頭,細細想了一下,“你完全不必這樣……你這樣說,其實也怪我,是我輕視你了,你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江朝月斬釘截鐵,一雙眼睛睜得圓滴滴的,像隻惹了人生氣後躲在一邊觀察的小貓,“是我不好,我明明沒有朝你們展現我的實力,卻妄想你們下意識地支持我,這是不合理的。不僅這樣,我還朝你們擺冷臉。其實你們很好,你們已經已經給了我很多幫助,我竟然想抹去你們的幫助而隻記得因我而起的争執。”
這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李鸾滿臉不可置信,“我……我其實并沒有幫到你什麼……我……我也有錯,我……”
江朝月還是那副那樣看着李鸾,在等李鸾說出下文。但是李鸾“我”了好幾聲,還是沒有“我”出來。
于是,江朝月又笑了,“你瞧,你也說不出你有什麼錯。那自然是我的錯。”
李鸾看着江朝月,“你真這麼覺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以自己私欲加諸于你們身上,鬧出了茅盾,一人做事一人當,自是我來承擔。又有言,禮之用,和為貴,若是你能喜歡,自是最好不過了。”
“說人話。”李鸾一臉“師傅師傅别念了”的痛苦表情。
“對不起,這梅花镖送你當賠禮。”江朝月從善如流。
李鸾抓過梅花镖在手上翻了幾下,“我沒生氣,但是我很喜歡。”
江朝月淺淺笑了,“你能喜歡,真是太好了。”
漫天的雲霞被夕陽染得絢麗多彩,倆人任由夕陽在臉上肆意地塗抹上金粉。
李鸾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沒看向江朝月,卻問,“我進入第二輪了,下一次比賽皆在兩天後,今天晚上為了感謝你的賠禮,我請你吃飯吧。”
江朝月松了一口氣,“好,下山吃嗎?”
李鸾點點頭,“不過你得等我擦完刀,等會曾叔回來我和他說!”
那是一頓沉默的晚餐,李鸾這段時間一直在山上啃饅頭喝白粥,恨不能當場出家,現在點的菜在征求另外倆人意見後,不是酸的就是辣的,似是要把這幾天落下的調料都吃回來。而江朝月瞧李鸾不說話,在瘋漢面前也不好起頭,也就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吃起菜來,心裡對系統的騷擾一點沒少。而那瘋漢,現在眼觀鼻鼻觀心,就是感覺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出,看看李鸾,又看看江朝月,最後決定多吃一塊醋溜排骨。
請客的和被請客并不介意這場無聲的晚膳,反而湊在一塊研究之後的晉級形勢。
“你有沒有去看其他組的比賽?”李鸾想起江朝月與林硯開賽前那無知無畏的樣子,問出來心中所想。
“基本沒有。”江朝月抿了一小口茶,心裡暗暗吐槽這茶大抵是泡了一天,一股沉水味,回味太苦,倒有些喇嗓子了。
李鸾歎了口氣,“那你怎麼辦?見招拆招?”
江朝月放下茶杯,眼中盛滿疑惑,“有何不可?”
看着人一副說不上是勝券在握但就是不在意的樣子,李鸾也深知江朝月這下大抵是有自己的把握,也就不再擔心,但是她還是擔心一些其他東西,比如,“那第二輪,你總會來看我比賽吧?”
江朝月眉眼彎彎,露出一個溫溫柔柔的笑,“自然,我這次定會排除萬難來瞧你比賽。”
等江朝月走了,曾叔才像是反應過來,“小鸾你看上他了?”
“什麼啊,”李鸾回頭,朝曾叔露出一個天真的笑,“這應該叫……風險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