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舟在門外,看江朝月坐起身時,臉色幾度變化,又樂又怒,又幸災樂禍又得意洋洋的樣子,實在是擔心盧景珩誤判了傷情。
怕江朝月這一來就傷了腦子,要是如此,他要如何和江父江母交代?
思及此,杜舟更是覺得手不是手,腳不是腳。
但好在,江朝月問杜舟話時,眼睛清明,表情也算是正常,語調平穩,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于是,杜舟長長舒出一口氣,向江朝月介紹,“這位少女,正是昨日不小心将你砸暈的人,現在特意前來向你緻歉。”
“這麼少俠,昨日一事實是抱歉,我錯将香囊拿成香囊,又恐香囊砸偏,便使了大力氣。想着不過是個輕飄飄的香囊,砸在身上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傷。”
剩下沒說完的,江朝月在心中替那女子說完了,“誰想,這擲出去的錢袋,裡面的銀子順着力氣砸在他身上,竟然生生将他砸暈。”
江朝月笑了一下,似乎是被少女的不小心逗笑。
“可我的比試......”
“這個好說,”那位少女爽朗地應承道,“這本就是我的錯,我自會承擔少俠的一切損失,不知少俠可願與我同我一起觀賽,這期間少俠所有的花銷都由我來承擔,就當是我給少俠的賠禮了。”
杜舟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女子,嘴巴幾度張合,但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江朝月臉色閃過一絲茫然,似乎是沒明白這少女什麼意思。
系統在江朝月腦海中咳了幾聲,“她的意思是她看上了你的臉她要追求你,她要包養你,她要你入贅!”
江朝月渾身一顫抖,臉上更是迷茫。
杜舟一瞧,連忙上來打圓場,“江兄剛醒,許是還沒恢複,神智還不是很清醒,還望女俠見諒。”後面幾個字更是暗暗提高了聲音。
“咚咚”響起了兩聲敲門聲,三人一起朝門外看去。
門外是一少女的聲音,“叨擾了,但現在病人需要靜養,還望二位有事盡快說清,若是一時半會說不清,明天還可來探望。”
杜舟右掌伸出,直指門外,“女俠,不如我們今日先就此作罷,有什麼事可明天在細談。”
那少女又回頭戀戀不舍地看了江朝月一臉,這才點頭同杜舟一同出去。
江朝月幾乎要被少女眼中他那辯不明的情緒吓住,懦懦問系統,“真看上我了?這是看上我什麼?”
還沒等江朝月想明白,門又被推開,杜舟又一次進來了。
“不是說我要靜養嗎?”
杜舟搖搖頭,“我猜到會有些難纏,所以特意讓一青峰宗弟子侯在院子裡,隻要一聽到我說的,便推門進來遞台階,好讓我們有理由先支走她。”
江朝月似是而非地點點頭。
“我還是有些不懂,”江朝月直白地點出,“她可是有什麼問題?”
杜舟露出一個贊賞的笑,“你猜得不錯。長老吩咐,誓要找出砸你的人,可法不責衆,全抓未免太過了,自然隻能抓典型。但是,那麼多人,隻要大家都否認,我如何能抓到?正當我一籌莫展時,她自首了,并直言要向你當面緻歉。”
晚風從窗外吹進來,吹起了江朝月散下來的頭發。在一片随風而動的秀發中,那左右不對齊,甚至還剪得坑坑窪窪的劉海就像是被标亮加粗了,醒目得很。
杜舟忍俊不禁。
江朝月更疑惑了,甚至開始真情實感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砸傻了,怎麼一會就跟不上大家的思維了。
杜舟努力闆起臉抑制住笑意,“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此次來,也是向你緻歉,是我沒布置好現場的秩序,才導緻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怪你,”江朝月輕聲說道,“畢竟連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實際上,有人在心裡想,“真要說起來,還算是我推波助瀾呢,我怎麼可能怪人啊,被砸死了都算我自己倒黴。”
這麼想着,江朝月怕杜舟更是苛責自己,又忙補充道,“本來我也不想打了,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把這個機會讓給别人,我很高興,一想到是給你,發現自己的機會也沒怎麼被浪費,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杜舟沒有說話。
江朝月咬咬牙,“若是你覺得對不起我,可否幫我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杜舟一副緊繃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松動,“可是難尋?”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