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帽男已經在這島上待了兩天了,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他出不去。
高道一根本沒有攔他,因為那是犯法的。
隻是問了他的名字,删了他手機裡的視頻就讓他走了。
隻是走之前,戴帽男總覺得高道一放自己走的眼神有些玩味。
他已經在這個路口走了無數次了,每次他一走過拐角,就會重新出現在這裡。
當戴帽男又一次走到熟悉的路口時,心态有些繃不住了。
他心裡又急又腦,隻能顫着聲音破口大罵,企圖給自己添些勇氣。
鄭馨鹂翻着白眼,捂着耳朵,拒絕聽下面這人的污言穢語。
“啧啧啧,現在的小年青啊。”她坐在牆上,晃悠着腿,時不時讓這雙紅色繡花鞋在戴帽男眼前漏兩下。
戴帽男在這時不時閃現的繡花鞋的攻擊下,徹底失了理智:“救命啊。”
随後他情緒崩潰地跪地求饒:“我沒幹壞事啊,我真的沒幹壞事啊。”
就是偶爾在網上發布一些引争議得言論播個流量而已。
“姑奶奶,求求你饒了我吧。”
鄭馨鹂十分不滿:“叫什麼姑奶奶,把我都叫老了。”
秦央找過來不久了,站在不遠處,看了好一會這邊女鬼戲耍他的戲碼。
眼看這氛圍差不多了,秦央這才走上前去,拍了拍他肩膀。
戴帽男好不容易顫顫悠悠站起來,被突然出現的這隻手吓得腿又一軟,整個人跟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
秦央嫌棄地搓搓手指,給他出主意:“改改你的稱呼,姑奶奶把她叫老了,她不滿意。”
戴帽男回頭,看秦央俊毅的臉上十分淡定,肯定是又辦法的,趕緊從善如流,好話不停從嘴裡吐出。
“美麗的姐姐,善良的仙女,聖潔的女神,清新脫俗,不染塵埃,氣質如蘭,風華絕代,花容月貌,閉月羞花,成魚落雁。”
戴帽男搜腸刮肚,把腦子裡能想到溢美之詞都說出來了。
鄭馨鹂聽着這完全沒有感情的贊美,表情毫無變化。
秦央趁戴帽男不注意,給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鄭馨鹂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到底打不過對方,隻好龇牙無奈地收了神通。
秦央又低頭朝攤在地上的人喊道:“走吧,她應該是放過你了。”
“應該?”戴帽男不敢放開眼前這個救命稻草,抱着他的腿不撒手。
秦央嫌棄地抽出自己被抱着的大腿:“大緻吧,我要會片場了,你自己走。”
這話好像一盤冷水向戴帽男潑來,戴帽男楞了一下,但是一想到那雙鮮紅的繡花鞋,恐懼占了上風。
他又啪一下想抱住秦央的大腿,誰料秦央早有預料,輕輕擡腳,讓他撲了個空。
“别抛下我啊,大神。”
戴帽男及甚至都沒有閑心來一句你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
秦央眉毛微微一挑:“不行,我要回劇組,你會偷拍。”
話很直白,戴帽男被他諷刺的臉青一陣一陣白。
鄭馨鹂的繡花鞋應景的出現,戴帽男一個激靈,求生欲占了上層,往秦央的腳邊猛地爬了好幾步。
他嗫喏着解釋:“我也不是偷拍,也算是咱們的一個宣傳嘛。”
秦央斜眼看他,戴帽男隻好乖乖低頭認錯:“我錯了,我也是被兄弟情誼蒙了眼,想幫他報複一下那個女明星。”
“報複?”秦央這才起了興趣,蹲下身,有點想聽聽的意思:“仔細說說。”
戴帽男現在不怕自己的秘密被知道,就怕自己沒有價值被丢下來。
“就,就是齊迪,他說那個楚塵汐讓他下了面子,讓我幫忙戳穿她會武功的假人設。”
“她的身後沒有資本,又本身有點黑料,惹了也沒事,我就同意了。”
假人設,沒有資本,秦央摸着下巴,這兩個詞怎麼會和楚塵汐扯上關系呢?
她的武力值自不必說,至于資本,她那個能力不就是最大的資本嘛。
戴帽男不管他想什麼,趕緊表忠心:“我就是一時間鬼迷心竅,我可以補救的。”
這時候他還是慶幸的,還好這個節目的嘉賓自己争氣,自己拍攝的那些内容,對于節目來說完全是正面的宣傳。
高道一昨天把戴帽男放走的時候,也有些不情願。
也許他的行為能用竊取商業機密來告,但這件事,本來就很難扯皮。
也因此他看到了跟在戴帽男身後的鄭馨鹂,沒有阻止,他也想讓鄭馨鹂給戴帽男上點強度。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這短短的一段直播帶來的大部分是正面評價,更出乎意料的是,一下子就上了熱搜。
高道一直接就亮了眼睛,這流量不抓住他就是個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