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北急得打轉:“隻要鬼魂數量對得上就行了呗!至于那血蓥婆,你管她作甚,生死皆有定數,就算她要害人,也是那些人命裡有此因果,又哪裡是我們能管的。”
衛靈峬見說不動羅北,獨自一人傳送回了仁愛婦科醫院。
醫院裡母體和胚胎都已被帶走,倒是沒什麼危險。
雖然大放厥詞要查清楚真相,但衛靈峬的确毫無頭緒,當時在幻境裡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安安的父母,所以更不知道上哪裡去找安安的媽媽。
其實安安的媽媽大概率已經轉世了,而衛靈峬不知如何将這殘忍的猜測告訴安安。
坐在院長辦公室裡,衛靈峬突然想到一個突破口——最後那位跳樓女孩的家人。
她再次仔細看了看報紙,但報紙上卻沒有提及任何關于女孩家人的信息,隻提及他們一家也住在康盛嘉園。
衛靈峬下樓,打算去小區裡問一問,碰碰運氣,有之前的群衆基礎在,想必應該能摸到一些線索。
衛靈峬走在樓梯間裡,滿心沉浸在對線索的思考上,似乎絲毫沒有發覺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一直跟着她。
那腳步聲藏頭露尾,似有似無。十分謹慎地綴在離衛靈峬不遠不近的地方。
來到一樓,衛靈峬出了樓梯間的門,門吱呀作響地合上。
那東西似乎着急了,跟得緊了些,出來卻已經不見衛靈峬的蹤影。
就在此時,一把桃木劍陡然橫在那東西的下巴處,從門後走出來一個人,正是衛靈峬。
看清那東西的瞬間,衛靈峬愕然地放下了劍,竟然是安安。
“你怎麼沒跟布布姐姐走?”衛靈峬奇怪地問道。
安安擡手親切地拉着衛靈峬的褲腿道:“我求布布姐姐别帶我走,因為我還要找媽媽,布布姐姐同意了。”
衛靈峬糾結着,她知道安安是乖孩子,但是普通人可不知道,安安這副樣子如果跑出去,立馬就會上社會新聞。
安安很懂事,看衛靈峬為難,便立馬乖乖道:“姐姐是去幫我找媽媽嗎?我在這裡等姐姐。”
衛靈峬沒忍心說實話,勉強笑着摸了摸安安的頭,轉身出了醫院。
外面天色陰沉,雲翳籠罩住一大片天空,仿佛是某種不吉利的征兆。
衛靈峬摸了摸錦囊裡厚厚的一沓符箓,這次她可是帶夠了符箓,不打無準備的仗。
況且鬼魂都已經被收走了,其實也沒什麼危險了。
衛靈峬想着,走向康盛嘉園。
此時正值周末下午三四點,一般老頭老太太都喜歡這時候打牌打麻将遛彎,年輕人也願意出去溜達,但可能是因為天氣不好,小區裡卻顯得冷冷清清,沒什麼人走動。
本想先去小區情報處探一探虛實,老頭老太太最知道這些。但隻能作罷,衛靈峬隻好随便選了一家自己提供過上門捉鬼服務的人家去打聽。
敲開門,孩子爸爸看到是衛靈峬還很驚喜,連忙喊出老婆,高高興興将衛靈峬迎了進去,一口一個大師喊得衛靈峬十分受用。
她壓下心裡的驕傲,正色道:“叨擾了。我來是有一事需要調查清楚,不知你們知不知情。”
孩子爸爸洗了水果出來,放在桌上,熱情道:“什麼事,大師您盡管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孩子媽媽點點頭,看衛靈峬不動,拿起一個香蕉剝開塞到衛靈峬手裡。
衛靈峬被熱情得有點害羞,盛情難卻,隻好張口吃了香蕉,才開口道:“你們可曾聽說過仁愛婦科醫院孕婦跳樓一事?我看報紙上說那女孩的家就住康盛嘉園。”
孩子媽媽生氣地一拍大腿:“當然知道,就去年還是前年的事,鬧得可大了。”
孩子爸爸接話道:“那事一出我們都可後怕了,之前我媳婦懷孕的時候,還有鄰居介紹我們去仁愛婦科醫院生呢,幸好我媳婦舅舅是大醫院的醫生,在他那生方便,才沒去。”
衛靈峬聽夫妻倆一直沒說到點子上,又追問道:“那女孩家住在這小區嗎?”
孩子媽媽答道:“對。好像住B區13棟吧,離我們這棟不遠呢。”
随後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痛斥那仁愛婦科醫院。
“那報紙上寫的絕對不是假的,我們私底下都知道,那醫院還給自己打廣告,說能女胎轉男胎,聽說慕名而去的有不少人呢。”
“對,真事。估計那醫院背後勢力很大,之前也有一兩個孕婦跳樓,事情也沒鬧大,硬是壓下去了。”
“而且聽說那醫院做了流産後流出來的胚胎,都不處理的,繼續拿來做實驗。”
衛靈峬沒插話,但聽得臉色越來越凝重,愈發覺得刻不容緩,于是起身道謝:“謝謝招待。任務在身,我便先告辭了。”
說罷,來到了B區13棟。
一來到這裡,衛靈峬便感到一股和先前那大爺家極為相似的陰森氣息,她擡頭看看天空,黑雲密布,陰雨欲來。